倒不如送給有緣人。”

    看她說得真誠(chéng)，我便點(diǎn)頭受了：“多謝夫人！”

    老夫人轉(zhuǎn)而牽過我的手，道：“去給周先生看看吧！他怕是會(huì)認(rèn)不出呢！”

    聞言，我面帶嬌羞地垂下了頭，心中隱隱期待著周彥華見到我這身裝扮后是何反應(yīng)。在我看來(lái)，周彥華并不喜歡我太過裝扮自己，反倒是我平常簡(jiǎn)單的裝扮更符合他的心意一些。

    我忐忑不安地隨著老夫人來(lái)到院中的屋檐下，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周彥華與老先生正坐在院中的草亭里飲酒談話。

    在屋檐下立住腳，老夫人便朝草亭中喊道：“老頭子，你過來(lái)！有事問你！”

    老夫人這不怒而威的語(yǔ)氣令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與我交談時(shí)，老夫人一直都是溫聲和氣的，怎么獨(dú)獨(dú)對(duì)著老先生便是這般口氣。

    我還在納悶，那邊老先生已是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lái)，見了我時(shí)，明顯吃了一驚，卻是什么也沒說，而是看著老夫人恭恭敬敬地問道：“何事？”

    老夫人卻沒理會(huì)他，笑著將我推下屋檐，在我耳邊笑道：“快過去吧！”

    說完，她便拉著老先生離開了。

    我怔怔地立在原地，回過神看向草亭那邊時(shí)，月色下，周彥華已起身站在了草亭外，正遙遙向我這邊看著。

    按了按跳動(dòng)不已的心口，我緩緩朝他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小心又滿懷期待。

    直到我停在他面前，迎著月色我也能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隨即，他的眼中便是一片平靜，深不見底。而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沒有任何言語(yǔ)動(dòng)作。

    被他這般看著，我有些忐忑，上上下下將自己打量了好幾遍，心里愈發(fā)沒底。

    我走近，他的目光也緊隨著我的移動(dòng)而移動(dòng)，眼底依舊一片晦澀。他如此緘默，我只得鼓起勇氣，毫無(wú)底氣地問了一句：“好看么？”

    良久，他才答道：“好看?！?/br>
    聞言，我不禁笑了，上前握住他的手，依在他肩側(cè)，滿心歡喜地道：“與我從前的裝扮，你更喜歡哪種？”

    周彥華微微側(cè)頭，聲音低沉地答了一句：“都喜歡。只是，今夜的你，令我難以忘懷?！?/br>
    說著話，周彥華已牽過我的手，將我?guī)У讲萃ぶ凶隆?/br>
    他取過一只干凈的杯子，替我滿上一杯清酒，笑著推到我面前：“老夫人新釀的家鄉(xiāng)特產(chǎn)，桂花酒，你嘗嘗?！?/br>
    桂花酒倒也適合小酌，因此，我并不推辭。

    何況，今夜月色正好，在這遠(yuǎn)離喧囂的叢林里，萬(wàn)籟俱寂，遠(yuǎn)處有蟲鳴林間，倒是有幾分家鄉(xiāng)的感覺。

    此情此景，令我心中平靜知足。

    明月的清輝落進(jìn)淺黃瑩亮的酒杯中，影影綽綽一團(tuán)，煞是美麗。我淺淺飲下一口，入口醇厚綿香，酸中帶點(diǎn)甜味，更有桂花的香氣蔓延在唇齒間，不覺齒頰生香。

    在此，我與周彥華飲酒賞月，漫談心事，竟似忘了塵世的一切煩惱。

    淺淺醉意下，我起身趴在周彥華背上，吃吃笑問：“周彥華，你覺著是我好看，還是天上那彎明月好看？”

    周彥華放下手中的酒杯，握住我的手腕，轉(zhuǎn)身扶住我有些搖搖欲墜的身體，蹙眉道：“怎么喝了這一點(diǎn)酒就醉了？”

    我掙扎著想從他懷里起身，開口駁道：“我沒醉！”

    隨后，我又不死心地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說是我好看，還是天上的月亮好看？”

    周彥華無(wú)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好看?！?/br>
    我聽他語(yǔ)氣敷衍，心中有幾分不滿，又見他拿過我先前座位前的酒杯又是看又是聞，我便伸手從他手里搶過酒杯，向他面前伸了伸：“給我倒酒！”

    周彥華卻是奪過我手中的酒杯，抱住我不斷掙扎的身子，壓低聲音道：“真是傻丫頭，被人賣了也不知曉。”

    我聽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覺此刻的他，在我眼中是最令我心動(dòng)和歡喜的。我癡癡笑著看著他，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進(jìn)他肩上輕輕蹭了蹭，嗡嗡問道：“周彥華……夫君，我好看么？”

    “嗯?！?/br>
    周彥華扶過我的頭，笑得比天上的明月還要勾人心魂，我情不自禁地湊上去親他。他避開后，我不滿地嘟著嘴，再次抓著他肩上的衣衫，伸長(zhǎng)了脖子想要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可他依舊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惹得我淚水漣漣，不住地捶打著他的肩頭，低低地哭泣著。周彥華卻是起身將我抱起，輕言安撫道：“再忍忍?！?/br>
    我恍若未聞，只覺自己被他厭惡拋棄了。

    看到突然出現(xiàn)在草亭外的老夫人，我怕對(duì)方看出我與周彥華之間的疏離，我?guī)缀跏浅鲇诒灸艿乇ё×酥軓┤A的脖子，將頭埋得低低的。

    我不知我為何會(huì)做出這番舉止。若是平時(shí)，在外人面前，我斷然不敢與周彥華這般親密。

    在經(jīng)過老夫身邊時(shí)，周彥華的腳步頓了頓，滿是無(wú)奈地道：“夫人這手段日后別再用了。”

    老夫人笑吟吟地點(diǎn)頭：“周先生既然不喜歡，老身謹(jǐn)記便是。尊夫人很是天真可愛，對(duì)周先生也是一片癡心，處處維護(hù)，先生可別負(fù)了如此嬌妻啊！”

    直到回到下榻處，周彥華依舊有些興致缺缺，任我如何纏鬧，他竟是連笑臉也沒有一個(gè)。

    “周彥華，我很難受……”

    聽到我可憐兮兮的聲音，周彥華才正眼瞧著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輕嘆一聲：“是我一時(shí)疏忽，沒能好好保護(hù)你?！?/br>
    說著，他傾身注視著我，柔聲問道：“美珠，你知曉我是誰(shuí)么？”

    他是周彥華。

    我不明白他為何要這么問，思索過后，低聲答了一句：“你是我夫君，周彥華。”

    聞言，他一直蹙起的眉頭才舒展開來(lái)，俯身在我耳邊道：“日后，我不在身邊，不準(zhǔn)飲酒！”

    我此時(shí)難受得厲害，看他靠近，猶疑不決地伸手抱住他，也只能順著他的話點(diǎn)了頭。

    這荒唐旖旎的一夜，令我早間醒來(lái)時(shí)，羞得不敢再見人，更不知該如何去面對(duì)周彥華。

    我甚至懊惱自己為何對(duì)昨夜的一切記憶尤深！

    我從未發(fā)覺我竟然可以如此放得開！

    換句話說，是我強(qiáng)迫了周彥華？

    看著身邊依舊睡得沉的人，我的耳根一陣陣地發(fā)燙，只希望昨夜的一切都是夢(mèng)。然而，這一切，在周彥華睜眼看到我正癡癡地盯著他看時(shí)，瞬間瓦解。

    我畏畏縮縮地向床側(cè)挪去，周彥華伸臂撈過我的肩，我依稀看見了他手臂上深深淺淺的牙印，更是羞得無(wú)地自容。

    對(duì)著似笑非笑的人兒，我只得硬著頭皮道：“我……我昨晚……喝醉了……”

    周彥華湊近笑道：“你還記得昨晚的事？看來(lái)是裝醉。”

    我忙道：“我真的喝醉了！我也不知……我的印象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