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3
,也便留在了身邊。而那丫鬟肩負(fù)著那位王爺?shù)钠谕?,希望她能憑借自己獨(dú)到的本事讓周家自此無后。 丫鬟心底善良,一直不忍對善待自己的周母下手,在王爺?shù)牟讲骄o逼下,她無路可走,終于在周家的一場家宴上對家中的女眷下了手。 事后,她自知罪孽深重,在周母面前坦白一番,便撞墻而死了。 周母憐她昔日精心照料的情分上,好好地安葬了她。 周家雖知曉那位王爺在暗地里耍的手段,因無力撼動其根基,也只能隱而不發(fā),一心輔佐少年天子,力求扶持少年天子肅清朝中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 卻不知,一場陰謀正在逼近,周家及其相關(guān)勢力也因此蒙難。 即便少年天子有心保全周家,偏偏根基不穩(wěn),雖貴為天子,卻沒有多少實(shí)權(quán)。最后,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忠心為君的賢才忠良蒙受不白之冤而家破人亡。 那時的少年天子,能做的也僅僅是趁機(jī)拉攏蕭家,以保全授業(yè)恩師的骨血,得以讓周家的血脈延續(xù)下去。 而他卻不知,他最敬重愛戴的恩師已被人悄悄送出了長安。 而蕭琬終究是因周彥華的緣故而遭了這場無妄之災(zāi),想必他至今對她都有許多愧疚。 此時我才算真正明白了蕭家這一切行動背后的根源。 當(dāng)初,蕭家為保全女兒性命,不得不逼著蕭琬與周彥華和離,雖說對女兒名聲有損,好歹是留住了性命;而蕭琬在長安的名聲一向不壞,即便是在家人的逼迫下離了夫家,世人對她也多是充滿了同情之心。 再說,蕭琬既已不能生兒育女,自然也難再找好的婆家,更何況蕭琬也可以說是為了周彥華才一直只身一人。 若非是我,周彥華也不會辜負(fù)這位與他舉案齊眉七年之久的結(jié)發(fā)妻子。 因此,不管蕭家如何對他,對蕭琬,他始終心懷感激和敬重,他心里也始終留有她的一席之地。 這段時日,沈青也不再來我這邊走動,每日只在東屋那邊繡花作畫,過得倒是愜意悠閑。我偶爾經(jīng)過東屋,發(fā)現(xiàn)屋前種滿了花花草草,香氣迷人,格外賞心悅目。 不得不說,沈青雖家境貧寒,素養(yǎng)卻極好,有著書香寒門門第里的淡雅樸素。 這樣的女子,若真有心博取周彥華的好感,我又憑什么留住周彥華的一顆心呢? 他教我識字習(xí)書,我只學(xué)了一點(diǎn)皮毛,自然不懂讀書人的志趣風(fēng)雅。反倒是先前與他琴瑟和鳴的蕭琬和恬靜優(yōu)雅的沈青,更能懂得他的心思與志趣。 而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便是為他準(zhǔn)備一頓簡單可口的飯菜。 粗茶淡飯的生活,是周彥華經(jīng)歷繁華浮沉后的追求。因此,他才會格外珍惜與我相處的日子,努力實(shí)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許下的諾言。 一路與他走到如今,想到遭遇的種種,我偶爾會想:若是沒有遇見他,我也不會這般痛苦,也不會變成他人眼中的怨婦。 可是,若不是他,我又怎會走出昔日的心理魔障?又怎會體會情愛里的諸多滋味? 沈青近來頗愛吃酸,胃口也變得刁鉆了許多,這令照顧她飲食起居的景兒十分煩惱,只得硬著頭皮找到我,向我請教些菜肴。 我雖因沈青當(dāng)日用香迷惑我一事對她有所防備,但是,請教廚藝這事兒我從不會吝嗇,自然細(xì)細(xì)地教了景兒一番。 如此過了數(shù)日,沈青的胃口一日不如一日,景兒便跑到我屋前哭求著我去看看。 想到這園子里暗中有人看著,我也不擔(dān)心沈青會再耍什么手段,看護(hù)主心切的景兒哭得可憐,將周洲托付給巧兮照看后,我理了理衣襟,便隨著景兒去了東屋。 一路花香蝶影,看得令我心生歡喜,隨口說道:“沈小姐好情趣,連蝶兒也招來了?!?/br> 景兒有些不明所以,恭恭敬敬地道:“小姐在家時便愛侍弄這些花花草草,這次嫁過來,蕭家那邊也為小姐備了許多花種,小姐這才種些花草打發(fā)時間。” 我淡淡笑道:“周先生也愛這些花花草草。我替他討些,你家小姐會割愛么?” 景兒忙道:“夫人說哪里話!回頭,我親自給您送過去!” 我不禁暗暗皺了皺眉,有些好奇這丫鬟竟這樣擅自替沈青做了主。心中雖有疑慮,我的臉上也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疑慮,滿是笑意地道:“我與周先生先謝過了!” 景兒連連應(yīng)聲,領(lǐng)著我穿過密密叢叢的花叢,進(jìn)了屋子。 不過數(shù)日未見,沈青如今竟憔悴得如此厲害,活脫脫一位病美人。 我進(jìn)屋時,她正斜倚在窗邊的美人榻上,怔怔出神地看著窗臺上的一盆紅牡丹,用指尖輕輕捻著那嬌艷欲滴的鮮紅花瓣,一副黯然傷感的模樣。 景兒請我落座后,便上前喚了喚她,她緩緩回過神,見了我,在景兒的攙扶下起身,向我施了一禮:“妾……見過夫人?!?/br> 面對她柔弱的模樣,我實(shí)在不知如何是好,想起此來的初衷,我便和顏悅色地看著她,緩緩地說道:“景兒姑娘說你近來胃口不大好,我瞧你的面色確實(shí)有恙,怎么不請大夫看看?” 沈青神色有些慌張,忙道:“妾身體并無大礙,知曉是何緣故,多謝夫人關(guān)心了?!?/br> 我還記得沈青初來時,周彥華因她生病一事指責(zé)我的話,如今想來我仍舊難以介懷,卻也漸漸明白,沈青不能出事,至少如今不能出事。 而周彥華先前是因關(guān)心則亂,而那時的我因未能體會他的關(guān)心,才苦了他那些日子。 眼下,我見沈青面色確實(shí)很差,自然不敢大意,再次勸道:“讓景兒姑娘去請大夫來瞧瞧!你如今既然進(jìn)了這個門,我自然不會讓你有何閃失!病無大小,馬虎不得!” 在我的堅(jiān)持下,景兒便請了南街橋的大夫來此。 診斷過后,大夫面露喜色,一邊寫著方子,一邊笑道:“夫人,這位娘子是喜脈,只是孕吐得厲害,我開一味方子,飯前服用也能緩解許多不適。” 直到景兒送大夫出了門,我腦中依舊回旋著兩個字:喜脈。 沈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懷上誰的孩子? 此時,屋子里只剩下我與沈青,我緊緊地盯著她,上下打量了許久,目光落在她平坦如初的腹部上時,只覺胸口氣血翻涌,兩眼發(fā)昏。 “夫人……”此時的沈青顯得膽怯而柔弱,并不敢正眼瞧我。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fù)著心情,低聲問道:“周先生知曉么?” 聞言,沈青卻是紅了臉頰,垂著腦袋搖了搖頭,低低地道:“妾只是近日才出現(xiàn)了這癥狀,因此才有所懷疑。夫人方才問起,妾怕……怕夫人怪罪夫君……” 我微微冷笑:“你在屋里好好養(yǎng)胎!只要是夫君的骨rou,我沒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這幾日,周彥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