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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帥哥舒狂親自領(lǐng)兵二十萬,兵臨赤城?!毙鞂④娨膊徊m著云瑤,開口說道,“哥舒狂也是北狄第一高手,曾與顧將軍多次交手,這一次,怕是一場苦戰(zhàn)。” 說完這話,徐將軍便離開,去調(diào)兵遣將了,而云瑤站在原地,卻感覺一陣冰涼。 第063章 舊日相識 云瑤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看見大營的將士們清點完畢,跟在安懷的身后,出城迎敵了。 顧清銘如今無官無職,在軍中也不過是頂了個軍師的身份,更何況,他暫時還不宜出現(xiàn)在人前,所以與哥舒狂的對戰(zhàn),便交由安懷來領(lǐng)兵。 這一次,沒有奇謀,沒有技巧,有的只是實打?qū)嵉膽?zhàn)斗。 大寧要守住赤城,不能讓北狄越雷池一步,這就意味著大寧將士每次都要出城迎戰(zhàn),不能憑著赤城的堅固而據(jù)守不出。畢竟再堅固的城池,也終會有破綻,若是讓北狄人現(xiàn)赤城的破綻,那赤城就保不住了。 北方的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竟沒有片刻停歇的意思,比云瑤罰跪那一年還要冷酷殘忍。 鵝毛大雪在空中盤旋而下,落在地上,也不融化,很快就在地上鋪就了一層霜華,滿目蒼涼。 戰(zhàn)鼓聲響起,也不知是誰先下的命令,不過眨眼的功夫,雙方兵馬便已經(jīng)交戰(zhàn)在一起。 安懷麾下,十萬北境軍打頭陣,十萬西南駐軍緊隨其后,配合默契,沖擊著北狄的陣型。而北狄那邊,有了哥舒狂的指揮,顯然比突兀瀚上升了不少檔次,不再輕易地被大寧擊潰。 一刀下去,鮮紅的血噴灑出來,伴隨著白雪一起落在地上,暈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顏色。 然而,天空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將方才的血色掩蓋,但那白雪之上,又暈染出了新的紅色。 就這樣,一層又一層,白的雪,紅的血,互相交織,在金戈鐵馬中染成一幅悲壯的畫面。一個個士兵接連倒下,大寧的,或者北狄的…… 旌旗避空,殺聲震天。 “這幾年不曾與哥舒狂交手,他的手段一如當(dāng)年。”顧清銘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戰(zhàn)場上的畫面,心中感嘆。 他穿的并不是素日里喜歡的湛藍(lán)色長衫,臉上也用半塊牛皮的面具遮擋起來,哪怕北狄人再怎么目光如炬,也不可能知道,站在城樓上的人就是顧清銘。 云瑤站在旁邊,聽著這話,微微嘆息:“這一戰(zhàn),死傷的將士比前幾次加起來的還要多?!?/br> “馬革裹尸,是每個沙場男兒心中最深的向往,他們都是大寧的英雄?!鳖櫱邈懷凵裎㈤W,如此說著。 一如顧家滿門,祖孫三代,將這份熱血,貢獻(xiàn)在這片冰寒而殘酷的土地上。 戰(zhàn)場的情況似乎還在膠著,勝負(fù)各半,而北狄也有撤退的意圖??蛇@并不是因為大寧得勝,相反,是因為兩邊誰都贏不了對方,才不想這么浪費時間。 云瑤早先從徐將軍那里知道,此戰(zhàn)必定不容易,也有了心理準(zhǔn)備,所以在安將軍帶兵入城的那一刻,她便轉(zhuǎn)身下樓,投入到自己的工作當(dāng)中。 顧清銘仍舊站在城樓上,看著北狄大軍離開的背影,面色漸漸嚴(yán)肅,似乎現(xiàn)了什么。 可一晃神,剛剛看到的畫面卻又消失不見,只剩下潮水一樣的北狄大軍。 雪還在下,沒有半點停止的意思,許多同胞的尸體被大雪掩埋,露出盔甲的一角,證明他們曾經(jīng)鮮活的存在過。 這一戰(zhàn),是哥舒狂抵達(dá)邊境之后的第一戰(zhàn),也是試探性的一戰(zhàn)。 雖然慘烈,但是也讓雙方對彼此的兵力估計和戰(zhàn)況有了大概的了解,也為后續(xù)的戰(zhàn)爭增加了一些判斷的標(biāo)準(zhǔn)。至少大寧這邊得出的結(jié)論是,哥舒狂不像突兀瀚那么沒用。 夜色降臨,地上鋪滿的白雪在月色清輝的映照下熠熠生輝,可誰也沒有心思欣賞這樣的雪景,因為直到戌時,所有的傷兵才被處理完畢。 云瑤一身素雅的長裙上也沾滿了血跡和灰塵,當(dāng)她忙完手中最后一個士兵,重重地舒了口氣,然后回到自己的帳中,卻現(xiàn)顧清銘在她的帳中等著。 “清銘?怎么了?”云瑤走進(jìn)去,身上的血腥味夾雜著外面的寒風(fēng)吹進(jìn)來,讓帳中變了一種味道。 “阿瑤,我想去探探北狄軍營?!鳖櫱邈懣匆娫片?,便開口說著,語氣篤定,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云瑤臉上的血色頃刻間褪盡:“為什么?哥舒狂不是你的老對手嗎?為何你還要以身犯險?” “不是哥舒狂?!鳖櫱邈憮u頭,開口解釋。 他知道云瑤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子,只要他說出必須去的理由,她即便再擔(dān)心,也不會阻止。 哥舒狂身為北狄第一名將,比顧清銘成名的時間還要早,早在顧巖峰鎮(zhèn)守北境的時候,哥舒狂就是大寧的敵人。 自顧巖峰戰(zhàn)死,顧清銘繼承父親遺志,鎮(zhèn)守北境,與哥舒狂之間交手不下數(shù)十次,兩人各有勝負(fù),但顧清銘勝多敗少,而且只要有顧清銘鎮(zhèn)守,哪怕是哥舒狂,也不曾跨過兩國邊境,南下一步。 所以,對顧清銘來說,他擔(dān)心的并不是哥舒狂,而是白日里在城樓上,看到的那個出現(xiàn)在哥舒狂身邊的男子。 那男子的身形只出現(xiàn)了一下,便混入了北狄大軍之中,讓顧清銘差點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可即便是一瞬,顧清銘也不能大意,放任不管。 而這個神秘男子,正是昔日在濟(jì)安縣出現(xiàn)過的,帶頭刺殺顧清銘和楊浩的北狄殺手。 顧清銘往濟(jì)安縣治水之時,風(fēng)雨交加之夜,那刺客頻繁出現(xiàn),最后甚至用抹了劇毒的弓箭傷了顧清銘,而顧清銘也在那人離開之時,拼盡全力給予了最后一擊,讓男人也同樣身受重傷。 但是說起來,顧清銘扔出去的那支箭,畢竟不是用弓箭射的,到底還是差了些力度,所以那人的傷勢應(yīng)該是比顧清銘要輕的。 顧清銘?yīng)q記得當(dāng)初他在詢問那人身份的時候,那人說了這么一句話:“如果這一次你能活著回到大寧京城,我們會再碰面的?!?/br> “是那個傷了你的人?”云瑤聽了顧清銘的話,便開口問著。 “不錯,看身形似乎就是他。當(dāng)初我便懷疑他在北狄的地位不低,可始終沒辦法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這次他來了軍中,那必定是沖著我來的?;蛟S,我在赤城的消息,早已經(jīng)泄露了?!鳖櫱邈扅c點頭,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