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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兵,能夠好好地活著。 不管是齊夏,還是韓修,亦或者是最開始舉著火把引開狼群的趙保等人。 跑了不知道多久,久到云瑤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也完全看不到身后情形的時候,她才稍稍放下心來,可這心還沒完全落到肚子里,險象又生。 二連三的狼嚎聲再次響起,響徹在半空中,然后云瑤似乎聽到了有什么崩塌的聲音,緊接著,她一腳踩空,身子一歪,隨后整個人就被什么東西砸中,順著一個斜坡往下滾落。 身上的包袱掛在她的手臂上,隨著她的翻滾卻也沒離開多遠,只是當她停下的時候,她已經暈頭轉向了。 轟的一下,頭頂上又有什么東西砸下來,將她深埋在地上。 此時此刻她才明白,應該是狼嚎引起了雪崩,她被大雪深埋了,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出狼窩,又遇雪崩。 這是云瑤腦海中最后一個念頭,很快她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整個鬼牙山陷入了一片混戰(zhàn)之中,趙保他們八個人原本是在一起的,可是卻也被狼群沖的四分五裂,四散開來,不知道同伴在哪里。 更不用說韓修和齊夏,各自獨當一面,也不知道云瑤到底生了什么事。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眾人幾乎都殺的手軟,可是這雪狼群依然樂此不疲的圍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們都有些筋疲力盡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狼嚎,與先前聽到的狼嚎都不一樣,這次要更加雄渾和恢弘,倒是與那個被張忠射殺的雪狼有相似之處。 讓人驚訝的是,這一聲狼嚎之后,原本還在圍攻的雪狼卻慢慢地退了開去,不約而同的掉頭,朝著最初他們扎營的地方跑去。 而那個地方,正是張忠射殺的雪狼尸體所在地。 第068章 采藥盲女 齊夏松了口氣,舉目四望,可是已經不知道云瑤去了哪里。他想去尋找,可是身子一軟,他便癱軟在地上,靠著樹干閉目養(yǎng)神。 其他的幸存者也是同樣的疲憊,只是他們都無暇顧及其他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若是不好好處理,在這冰天雪地里挨了凍,怕是更難恢復了。 夜色更加濃郁,狼群似乎已經退散干凈,只剩下滿地的尸體和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提醒著眾人,這不是一場噩夢,而是真真實實的生過。 原本跟著云瑤進入鬼牙山的十個人,到最后只剩下了三個,齊夏、韓修還有趙保,只不過趙保身受重傷,手臂也斷了一條,他的周圍都是同伴的尸體。 三個人分散在三個地方,各自療傷,為了避免再次碰到狼群,也只能就地休息,想著等到天亮之后,再尋找其他人的下落。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 云瑤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她醒來的時候,現(xiàn)自己半截身子埋在雪中,只剩下頭和雙臂露在外面,而就在她右臂的不遠處,隨身攜帶的包袱也掉落在那里,只需稍微伸手便能拿到。 她還沒來得及打量自己身處何地,只是掙扎著轉頭,卻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雪,接下來就感覺到眼睛一陣刺痛,晃了晃,眼前一暗,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眼睛上傳來的疼痛還在繼續(xù),她只能用手捂著眼睛,希望能好點,可是當她放下雙手的時候,眼前還是看不見。 身為醫(yī)者,云瑤自然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應該是患上了雪盲癥。 這漫山遍野鋪天蓋地的白雪,本就很刺眼,她若是一直睜著眼睛,有所防備倒也罷了,只是她才剛從昏睡中清醒,眼前一時間還不能適應這白雪的亮光,所以才會看不見。 雪盲癥她從前只在書上看到過,卻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也沒有見過類似的病人,因為昔日她所處的環(huán)境,是很少能見到這么一大片白茫茫的雪。 所以現(xiàn)在,除了聽天由命,她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自己會被白雪刺傷了眼睛。從赤城出之前,她帶足了毒藥和解毒的藥,**和解迷的藥,還有各種防蛇蟲鼠蟻叮咬,以及各種治療外傷內傷的藥,但是獨獨沒有治療雪盲的。 這也算是天意弄人吧,好在這條命是保住了,而且幸運的是,剛才眼睛看不見之前,她大抵還是將周圍的情景掃了一圈兒,現(xiàn)如今憑著記憶,倒也能慢慢往前走。 想到這里,云瑤不再猶豫,她掙扎著將自己身邊的雪扒拉開,讓自己從雪地里出來,然后撕下自己裙邊的一塊布條,蒙住眼睛,怕眼睛再受傷害。 雪盲不是什么絕癥,她還有復明的希望,所以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眼睛,不能再受到強光的刺激。 做完這一切之后,云瑤慢慢蹲下來,趴在雪地上,摸索著朝著那個包袱伸出手。憑著對方位的記憶,不多時她便摸到了包袱,用力一扯,就將包袱從雪地里扯出來。 她也沒急著走,而是坐在地上打開包袱,查看著里面的東西。這包袱是齊夏先前扔到她手中的,韓修和齊夏手中應該是兩個包袱,在她沖出狼群之前都在她的手上,可是昨夜的那場雪崩來的突然,所以遺落了一個,便只剩下這一個包袱了。 包袱里面除了她要求每個人帶的瓶瓶罐罐的藥粉和藥丸之外,還有一些碎餅,以及一個水囊,水囊里還有大半壺水,但是碎餅卻是不多了,她一個人也就夠吃兩天而已。 即便如此,云瑤還是毫不猶豫的抓起碎餅往嘴里塞,也只有吃飽了,她才有力氣繼續(xù)走,哪怕沒有方向,也比在鬼牙山要安全的多。 就著水囊里的水,云瑤吃著干巴巴的碎餅,又冷又硬,可是她卻沒有別的辦法。 吃飽喝足,云瑤把所有的東西收好,將包袱重新打了結,背在背上,腦海中回想了一下剛睜眼的時候看到的場景,憑著感覺挑了一個方向,慢悠悠地朝前走去。 雪很深,很厚,有的地方結實,有的地方卻很松軟。但是這對云瑤來說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因為在她的眼前,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稍微不注意,一腳踩下去,整個身子趔趄地撲倒在地上,頭和嘴巴里摔得全部都是雪??墒撬齾s渾然不在意,掙扎著爬起來,又繼續(xù)往前走。 若是此刻旁邊有別人,便能看出來云瑤走的根本不是直線,而是歪歪扭扭,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行走的路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