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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沒多厲害知不知道?” 劉焱嘟囔著嘴,心里答應著嘴巴說不出來,這一點有點像劉政,好面子,卻又和劉政用在和不同的地方。 周琛的眼眸微漾,點綴著心頭上的蒼茫心事,聲音暗啞,繼續(xù)叮囑,“知不知道從出事開始我一直沒睡個好覺?!?/br> 劉焱明知故問,“那你為什么不睡個好覺?” 周琛“呵”了下,捏著她的鼻子說,“還不是因為你個龜孫,打電話不接,接了也顧左右而言他?!?/br> 劉焱些微的歉疚,訥訥說,“這么早回來也是因為不放心吧?” 周琛搖頭,“我對你很放心,只是對自己不放心,”他冷聲問她,“你對我就那么見外,心事都得你藏著掖著才舒服嗎?” 劉焱鄭重的搖頭,想了好久,才說出來,她說,“你對我很重要。” 還有的,是她沒說的話,他對她很重要,因為太重要,才不想讓他看不起。 眼眶又濕潤了,就連完整的話也吐露不出來,劉焱用力的鼓起勇氣,沉吟許久,才說,“周琛,以后,我真的,就只剩下我自己了?!?/br> 周琛擦去她的眼淚,心里說不出的苦澀,他高看了自己,原來,他不忍心看她流眼淚。 但這是應該經受的,所以他只能說,“還有我?!?/br> 下午劉焱帶著周琛去了安息堂,鞠了個躬,算是見上面了。 骨灰盒上的照片,還是劉政年輕的時候照的,帶著微笑,親和自然,像個有干勁的小伙。 又站了會兒,劉焱說,“他不喜歡照相,這一張還是小時候來接自己放學,不情不愿照的?!?/br> 周琛點點頭,看著這張相識的面孔,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下午周琛給劉焱換了個手機屏,不多久,接到的第一個電話就是孫祺的。 一通安慰,劉焱一言不發(fā),她一般不大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家事,但是對方是孫祺,她也就沒說話,直到電話掛斷。 劉焱苦笑,“孫祺都知道了。” 周琛將桌面上的小螺絲收拾了下丟進了垃圾桶,“想開點,總要知道的,你不說別人倒覺得你不夠朋友?!?/br> 劉焱撇嘴,說好吧,“但是現(xiàn)在孫祺知道了,吳姜也會知道,葛毅也會知道......” 還有更多的人,她們的同情她承受不起,更何況,快要開學的檔口,學校里還有徐婕這號人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琛雙腳閑適的岔開,懶著身子,淡淡說,“這好辦,讓孫祺他們別多嘴就行?!?/br> 劉焱如是照做,發(fā)了兩三條短信出去。 過了會兒,她將手機遞給周琛,說,“打個電話給姥爺吧,我怪想他老人家的?!?/br> 周琛原本兩只手抻在腦袋后面,這個時候抽了只手出來,勾起嘴唇輕輕一笑,接過了手機,熟稔的記下電話號碼,好久,姥爺接通了這個剛入手的老人機。 老人機的擴音很大,姥爺接通了,才問,“到了嗎?” “老到了您放心吧,”周琛對姥爺?shù)纳眢w有把握,沒多問就說,“劉焱想跟您嘮幾句?!?/br> 姥爺瞇著眼睛連忙說好好好。 劉焱接過手機放了外音,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慶著身子,關切的問,“姥爺您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了還需不需要看醫(yī)生?” 姥爺在那頭聲音老大,“不用不用,身體好著吶,現(xiàn)在已經擱家待著了放心吧,這琛子臨走還給隔壁打了招呼給了錢,現(xiàn)在早中晚不用做飯?!?/br> “這就好,”周琛站起身來,正對著她黑澤的長發(fā),就如她人一樣,柔潤而堅韌,他聽見她繼續(xù)說,“您要保重身體一個人在家的時候。” 姥爺笑笑,“我們都是活一天賺一天,倒是你啊,要節(jié)哀知不知道,”姥爺頓了下,才說,“你活到我這么大年紀就知道了,得到的東西一點點沒了,剩下的越來越少也越來越珍貴,人各有命,我們都應該想開一點,要說大實話啊,我們每一個人,終歸是要赤條條離開的你說也是也不是。” 周琛讓劉焱點頭,又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姥爺以前讀過半桶子書,還當過私塾老師,后來被打倒了?!?/br> 劉焱點了點頭,張著嘴小聲說,“原來如此啊?!?/br> 周琛被她逗得很是開懷,之后,他們都聽見從手機里傳出來的一陣雜音,劉焱愕然,問,“姥爺,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嗎?” 那邊姥爺?shù)穆曇艚涍^轉換后并不是特別清晰,他只是說,“沒事兒,最近鎮(zhèn)里出了事兒,剛好經過我們門口,”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他說,“這不,已經走了。” 劉焱問,“出什么事兒了?” “還不是謝榮那一大家子,”姥爺頓了下,說,“謝家侄子殺人藏尸被舉報了,舉報人就是謝榮,謝家侄子知道了就抽筋了,一個勁的說他叔干了些違反亂紀的事兒,這不,警察就查到他們家了,不過沒發(fā)現(xiàn)什么證據好像是,內斗哦都是?!?/br> 劉焱皺著眉頭,關注點卻不在謝家身上,她問,“謝家侄子殺了誰?。俊?/br> 那邊一陣停滯,劉焱以為自己幻聽,但若有似無的聽見姥爺嘆氣的聲音,可姥爺最終開口,卻說,“哪個認識哦,都是不要命的主兒,死了也找不到家吧?!?/br> 劉焱訥訥問,“之前說山林里有很多血,死的那個人嗎?” 周琛望向劉焱,眸光平定,還有說不清明的深韻,許久,他聽見姥爺說,“大概是吧。” 劉焱“哦”了聲,又和姥爺寒暄了幾句,再之后,劉焱要掛斷電話的時候讓姥爺多保重身體。 姥爺?shù)穆曇纛D時高亢了些,他說,“好,你和琛子在一起相互照應著,都是苦命的孩子,我也幫不上?!?/br> 掛斷電話之后,姥爺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坐在院子里,一如往常,雙手駐著拐棍,看向院子外面,墻倒眾人推,成群結隊的一大幫子人,鬧著要去謝家討個說法。 畢竟,現(xiàn)在高利貸鬧大了變得不合法了,他們試探著找尋能否不還錢的理由。 高川和孫祺分別坐在中餐館餐桌對面,孫祺沒精打采,高川則一個勁的給她夾菜,最后,對面的盤子,堆積如山。 高川暗地里踢了她一下,“想什么呢腦子里?” 孫祺搖搖頭,拿著手里的醫(yī)院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