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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往山下跑去,山道發(fā)生了極為劇烈的震蕩,元希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就那樣跌倒了下去,而獨自站著的閻君則遭受了莫大的折磨。 火光鋪天蓋地地往上身上撲來,他就著雪地一滾,一頭栽倒下山。 此行可以說是全軍覆沒。 鏡邪勉強撐住自己的身形,渾身都疼得發(fā)抖,那陣痛仿佛是從心臟處發(fā)出的,痛到他幾乎是想毀天滅地。 他終于控制不住,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忽然往山崖下墜下。 風在他耳畔呼嘯而過,最上空,一雙銀灰色的瞳子對上了他的眼,那雙瞳子當真是詭譎,仿佛有種能看透命運的感覺。 他半張唇瓣,似乎在說,“我送給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嗎?接下來還有更大的禮物在等著你呢!” 他一瞬窒息。 …… 當他醒來的時候,和他心中早已預(yù)料的那樣,整個岐山都被毀滅了。 他的身邊躺著宗曳,她在看天,眼底發(fā)怔,似乎藏著一大片空白,她輕輕地呢喃,“我在想,我是誰?” 他忽然想,趁此機會,他可以擺脫她了。 “你去找離析,我們就此別過?!?/br>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得那么徹底,而是說,“我要去找他,那你去干什么?” 鏡邪眸色隱晦,“殺死元希,斷去他的后路,我不想再留下這個禍害?!?/br> 她抹干凈自己臉上的血漬,抬頭與他對視著,固執(zhí)地說,“我陪你?!?/br> 他第一次用那種無奈的語氣說,“我要去壹城,你要待在叄城,你怎么陪我?” 她的執(zhí)拗根深蒂固,一點都不會改變,“我想陪你。” “你已經(jīng)打亂了我滿盤的計劃,你還要怎樣?” 鏡邪慍怒不已,說起來要不是她,他何至于如此狼狽。 宗曳試探性地問道,“那之于你來說,我重要嗎?” 鏡邪說不上話來,他要是回答重要,她一定又會死纏爛打,說要跟他一起走,他若回答不重要,她依舊還是會不依不饒地纏上來。 他似乎回答哪樣,都會被她纏上。 從他誕生以來,他幾乎沒有和女性有過接觸,故而他也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女人會這么麻煩,而且姬潭夕居然會會主動找上這種麻煩。 真像是自尋死路。 她一鼓作氣地說,“我不會給你惹麻煩,但是我一定要跟著你?!?/br> 她有多固執(zhí),不用他多說。 所以除了帶她一起走,他根本就沒有其他辦法。 鏡邪扶住她的肩胛,掌心微微用力,“你答應(yīng)為我完成的計劃,到現(xiàn)在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你打算怎么辦?” “計劃是可以延遲的?!?/br> 鏡邪說不上話來。 “我也想去壹城,我恨壹城,我知道,在大人看來,我是你的阻礙,可是我也在努力,不成為大人的阻礙,就算這樣,大人還不愿給我一點機會嗎?” 她說得支離破碎,那段話幾乎不成體統(tǒng)。 她眨了一下眼,眼底流光四溢,“而且即使大人要甩脫我,憑我也可以找到大人?!?/br> “你!” 鏡邪無以反駁。 但是,他最終還是用很冷硬地語氣說,“不許跟來,就是不許。” “好!” 她聽話得點頭,走到山崖邊,就要往下跳,鏡邪心一慌,趕忙把她扯了回來,“你瘋了,竟然用死來威脅我?” 她信誓旦旦地說,“是,我有無數(shù)種方法讓大人同意,因為我知道,大人是舍不得我死的?!?/br> 鏡邪捂著胸口,胸腔一陣起伏。 他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要殺她,她的命和他相連,她有事,他自己也沒好事。 隔了好久,他的情緒才有所平復(fù),“走!” 簡單而沉重的一個字,讓宗曳發(fā)出一陣雀躍的歡呼。 第一百章 不歸命途(一) 第一百章不歸命途(一) 鏡邪的密詔在三天內(nèi)傳到了肆城,肆城的士兵開始集中在叄城的周邊,不過那其實是一個幌子,更多的人人喬裝打扮,偷偷地轉(zhuǎn)移,他們來自柒城。 鏡邪改變了策略,他準備放棄叄城,趁著離析和元希大打出手的時候,前去壹城,切斷元希的后路。 所以他計劃先用肆城的兵做掩護,讓元希誤認為他的重心還在肆城,并準備在叄城與他針鋒相對,那他就會從附近的洱城借兵,用來抵抗肆城。 這時洱城防衛(wèi)空虛,他對壹城顧及不暇,那他再用柒城的兵暗中去奪壹城。 這樣一來,元希哪怕僥幸得到了叄城,也會得不償失。 計劃的很好,但是宗曳是個不穩(wěn)定的因子,只要她不出什么意外,那么這個計劃就會很完美,意識到這一點,鏡邪最近看她的目光都有些變化。 他得杜絕一切有可能發(fā)生的意外。 宗曳偶爾回過頭來,會詢問他,“大人,那些犯人能讓我親自處理嗎?” 她的神情是格外陌生的。 記憶里,宗曳不該有這樣的神情。 談起一個仇人時,她總能咬牙切齒,雙眼充血。 可如今她說起那些人,只是輕描淡寫一帶而過。 鏡邪記起,她僅存的記憶里,有對壹城的恨,但是她其實并沒有曾經(jīng)的記憶,那些恨因為失去了根據(jù),變得莫名其妙,這樣的情況下,她怎么會不懷疑,他怎么也想不通,他總覺得,她曾做過聞名天下的殺手,不應(yīng)該這么糊涂才對,可是事實上,自從她失去了那些記憶,她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怪異,就像是最初姬潭夕在輪回之境碰到的那個女孩,她現(xiàn)在就像那個一片空白的葉黎。 他想,或許葉黎就是一張白紙,而宗曳記憶里的顏色是黑色的,那張白紙上就這樣被污染了。 于是現(xiàn)在記憶消退了,她又變成了空白的紙。 說起來真像一場夢一樣虛幻。 宗曳的神情有些變化,“大人!” “什么事情?” 鏡邪回過神來時,宗曳雙手捧著一朵紅蓮來到他的眼前,“是我親手做的,還請大人不要嫌棄?!?/br> 那是一朵絲花紅蓮,很美,做得很精致,說明她卻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