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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頓,心生惻惻然。 男子冷冷地警告道,“這個獵物是我的,別再去惹她,你聽到沒有?” 龍狩泄氣地看著他,“那我現(xiàn)在要怎么辦?” 他想了想,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深沉和陰冷,“啟動血字陣法,把鏡邪困在這里,然后我?guī)ё吣莻€女孩,壹城隨你處置?!?/br> 聽到血字陣法,她難得慌亂了起來,“不行??!現(xiàn)在條件遠遠不夠,施展血字陣法需要無數人的命,在短期內,我去哪里來找那些人?” “你已經大亂了我所有的計劃,難道你不應該有所賠償嗎?”男子冷笑,那樣子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可憐,“用全城人的命來坐陣,反正你什么都不在乎,這點人命對你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龍狩還想再反駁什么,男子就已扣住了她的脖子,“要自己的命和未來,還是要全城人的命,你自己選擇?!?/br> 龍狩神色晃了晃,“沒有其他選擇了嗎?” 她其實有一些松動,男子看出了她的破綻,再給她下了一記重擊,“你盡快去拖住鏡邪,遲了一步,你便別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的東西,說不定我還會奪走迄今為止給了你的東西?!?/br> 龍狩被甩開,她的臉色還有些不正常的青白,“咳咳?!?/br> 她知道自己不老實聽他的話,絕對會立刻死在這里,她本是個自私的人,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全城人的死確實對她來說什么也不是。 她于是踱步,往鏡邪的方向追了過去。 鏡邪走了許久,那條地道還是沒有走到盡頭,他忍不住地喃喃道,“怎么回事,居然走不出去?” 他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下,地底冒出來的都是白骨,拖著他往下墜,雖然被他毀滅掉不少,它們卻還是前仆后繼,他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這些怨靈會這么的瘋狂。 他還在地宮,并不知道第三鎮(zhèn)的天空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猩紅色,那血腥色正在逐步向四周蔓延。 龍狩再次趕來的時候,很快就依循那個男人的吩咐,像事先計劃好的那樣,和鏡邪陷入糾纏不休的打斗中, 她這一次不像是上一次,她每一次都是近身打斗,不管他下手多恨,她都不退讓半步,這也就逼得他不得不對此正視起來,在這種極易分神的打斗中,他一不小心扔下了手中的宗曳,那個一直躲藏在黑暗里的男人終于找準時機,趁著他的注意力不再宗曳身上的時候,將宗曳搶到了手中。 鏡邪指尖一抖,發(fā)狠將龍狩掐死,然后趕緊追上去, 他走了半晌,忽然停下了腳步,不動了,因為滿地都是蟲子,那些帶有了詛咒力量的蟲子吞噬了白骨,連那個男人也被蟲子咬的千瘡百孔,最后索性整個人都被吞沒了。 又是那些惡心的蟲子。 他的神情非常不耐煩,也更著急宗曳的處境。 他剛往前走了一步,地上,地下都開始異變,他不禁凝神望著地底,他竟看見天崩地裂,地面裂開了一條縫隙,目光一路探到底,那條縫隙里竄出了一縷新鮮的氣息,以及露出縫隙最底部的那屬于人間的光芒。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知道幻境被打破了,雖然只是一條縫隙,但他確切地看到了希望。 他猛然驚醒,用手去撥開縫隙,但是無論他使出多大的力氣,那條縫隙還是以他的眼看不見的速度飛快的愈合,縫隙消失,整個世界又恢復了原樣。 他茫然地看著地底。 宗曳被蟲子擁著走來,她的眼珠子完全被血光吞沒,與其說是她體內發(fā)生了變化,還不如說是她已是另外一個人。 她喘了口粗氣,神色激動,“你聽我說,我沒有足夠的時間了,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告訴你?!?/br> 她虛弱地咳嗽一陣,臉上都是一片的煞白,“想走出這里,你必須殺死天闕的尊主樓九重,而樓九重不用極端的方法,你絕對殺不死?!?/br> 鏡邪奇怪地看著她,“你是誰?” 雖然她擁有宗曳的身體,但她卻不是宗曳,她是那只被樓九重殺死的魘。 因為力量的消耗,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曾經是一只魘,在岐山的時候,我曾在她的腦海中寄放了一只蠱蟲,臨死之前,我的意識通過這只蠱蟲傳達了過去,趁我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消失,我把我所知道的所有秘密都告訴你?!?/br> 她頓了一下,嚴肅地說,“但是事成之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鏡邪沉吟,“什么條件?” 她滿目殷切,“你不要傷害制作我的那個人,那個人是你的死敵姬潭夕,他只是被樓九重利用了,如果你想殺死樓九重,他的力量不可或缺?!?/br> 鏡邪不禁反問道,“我為什么要殺死樓九重?” “你先前不是一直都在懷疑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了眼底,其實整個世界都在他的眼中,因為樓九重是幻境中催生的造物者,也是你破壞幻境的關鍵所在,不殺死他,你絕不可能離開這里?!?/br> 到此時,她終于道出了那些不為人知的真相,哪怕這真相是她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 鏡邪冷笑了一聲,似乎還是懷疑她話中的真假,“那你現(xiàn)在和我說的這些話豈不是很快就被他知道了?!?/br> 生怕他懷疑自己,也生怕自己錯過了這個好機會,她急切地反駁道,“并非如此,他能掌控萬物,唯獨不能掌控意識,這正是幻境唯一的局限性?!?/br> 鏡邪冷靜下來,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所說的極端辦法是什么?” “你方才看到沒有,那條縫隙是真的,通過那條縫隙,你便可以出去,可是它愈合的速度很快,是你遠遠夠不上的。” 意識在慢慢地消失,她的語氣也跟著慢慢地低緩下去,“我在宗曳的體內下了蟲咒,她的蟲子可以咬破幻境,所以她很快就會被樓九重派來的人追殺?!?/br> 她掩唇咳了咳,咳出了一手的鮮血,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鏡邪要很費勁地去傾聽,“方才那個人是樓九重的手下北溟,是個鬼魘的半成品,他沒有那么精光的頭腦,他只知道宗曳有問題,所以他在觀察了幾天后,趁著這個你和龍狩糾纏不清的好時機,想把她帶去天闕?!?/br> 她慘然道,“而一旦她去了天闕,就只能面對被毀滅的悲慘結局了。你還在懷疑我,已經到了這地步,我不會騙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