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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下眼角一蹦一蹦的:“是他自己跑過來我這兒找揍的?!?/br> 賀青峰有短暫的沉默:“那……你又動手了?” “沒有,沒來得及。” 賀青峰再次沉默,然后,許安安聽到電話那邊有人喊賀青峰的名字讓他去彩排。 “我知道,你們先去,我這兒有點兒事。”賀青峰回應(yīng),再轉(zhuǎn)過來的時候聲音就重新變大:“安安,白玦他” “你不用去彩排么?”許安安打斷賀青峰的話,聽著賀青峰在電話那邊又“我”了一聲就繼續(xù)搶先開口:“彩排去吧,只要白玦不閑得沒事兒過來找茬兒,我不揍他?!?/br> 賀青峰第三次沉默,再開口的時候說得有些沒頭沒尾:“安安,拜托了,謝謝?!?/br> 許安安覺得心里憋得厲害,喘了兩下發(fā)現(xiàn)還是不得勁,一邊往起站就一邊去看顧承愈:“能陪著練兩下么?” 顧承愈動動眉毛,低頭去摘自己的手表。 六秒鐘之后,大升看著葡萄架下面說了沒一會兒就直接動手的兩個人,一口吐沫沒咽下去,就被嗆得咳出了眼淚:“誒呦我去!這什么情況,怎么還打上了?” “你瞎咋呼什么?!卑戆褤踉谒懊娴拇笊崎_一些:“人家那是切磋?!?/br> “這家伙,還真讓你說著了,咱們一枝花兒還真是有兩下子。”大升抹抹眼淚,瞪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就開始對著阿來咂嘴:“不過,這到時候要是家|暴起來,你說顧隊是老實挨打還是酌情反抗?” 許安安這手腳帶風(fēng)的一通“練”下來,出了汗也通了血,但胸口憋著的那口氣卻沒舒出去多少。 她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跟顧承愈一起重新坐下,突然就有了那么點兒心生悲涼的感覺。 她開口,也不管顧承愈知不知道關(guān)悅悅是誰:“以前我跟關(guān)悅悅打架,打完之后還是生悶氣,就給賀青峰打電話抱怨。賀青峰跟我說讓我別生氣,還說他現(xiàn)在馬上要去彩排,先不和我說了,等會兒再給我打。” “然后?”顧承愈發(fā)問,伸手去拿剛剛被摘下來的手表。 “然后,剛剛賀青峰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也有人喊他去彩排。但是賀青峰說,讓他們先去,他還有事兒。” 農(nóng)家樂的葡萄還沒到成熟的時候,青色的果實掩映在翠綠的葉子里,看著都讓人覺得酸,酸到心坎兒里的那種。 “要不,你還是再哭會兒吧?!鳖櫝杏芽酆玫耐蟊矶抖叮@才去看許安安:“我?guī)湍???/br> “不了,都哭過一回了,再哭就太沒出息了。沒意思,也沒勁?!痹S安安重新往面前的石桌上趴,感覺心里那口氣一下子就泄出去了。 她跟沒了骨頭一樣癱在桌子上,眨巴了幾下眼睛,就歪了頭去看顧承愈:“老板,我不想干了,口頭辭職你給批么?” “不批?!鳖櫝杏g回,沒有任何猶豫。 “但我就是不想干了?!痹S安安坐起來,把正臉對向顧承愈:“我知道我的一時沖動給你添麻煩了,真的很對不起。” “你把我這兒當南山公園兒了是么?說來就來,想走就就?”顧承愈也把正臉對向許安安:“我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過你,沖動不是什么好的性格特征?!?/br> 許安安沒再說話,只一言不發(fā)的盯著顧承愈看。 她腦子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多了一盞走馬燈,七七四十九面的那種,慢悠悠走起來,是一出情感糾葛的大戲。 許安安腦補著我愛你、你愛他、他愛他、他卻曖|昧不明的復(fù)雜人物關(guān)系和劇情,極緩慢的眨了眨眼睛就開口發(fā)問:“老板,你不會是也喜歡白玦吧?但是迫于世俗的壓力和白玦的病,你不同意也不拒絕。你之所以會讓我來串兒吧工作,其實是將計就計,為了方便對我實施進一步的打擊報復(fù)給白玦出氣,是么?” “不是。”顧承愈十分認真的回答:“我不喜歡白玦,并且我從一開始就和白玦說得很清楚,我不喜歡他。白玦和你的事情,錯全都在白玦。但你剛才也說了,白玦是病人。所以,我還是那句話,請你多擔待?!?/br> “那你為什么會同意我來串兒吧工作?你”許安安猶豫:“你明明知道我目的不純?!?/br> “因為我覺得你長得好看?!?/br> “……”許安安干咽口口水:“就、這樣?” “就這樣?!鳖櫝杏c頭,仍舊滿臉認真。 許安安再次沉默,又開始覺得全身乏力、頭重腳輕。 她耷拉著腦袋往起站,開口時也不去看顧承愈:“我回去躺會兒?!?/br> “許安安?!?/br> 許安安停下來,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似乎還是顧承愈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堅持就一定會有結(jié)果。倒追十年癡心不悔這種事情,真要說起來,其實也就是說的時候感動自己,聽的時候有可能感動別人,僅此而已。而人最容易犯的錯誤,就是自己被自己感動?!?/br> 許安安再次離開的時候什么都沒說,她攥著拳頭回到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之后就有了身體被掏空的感覺——沒勁,真沒勁…… ** 南城串兒吧的七月團建因為白玦的出現(xiàn)虎頭蛇尾草草收場,而許安安的“沒勁”癥狀卻一直持續(xù)了整個星期。 夏天串兒吧生意好,凌晨時候大廳里還熱熱鬧鬧的是常態(tài)。 男男女女們推杯換盞、嬉笑怒罵,許安安拄著下巴趴在收銀臺上冷眼旁觀,卻還是目光呆滯一點兒精神都提不起來。 顧承愈抱著手臂在旁邊數(shù)著許安安的嘆氣,等她嘆滿了整十聲,就伸手在吧臺桌面上敲了敲:“您這都頹廢一個禮拜了,多少也該緩過勁兒了吧?” “老板?!痹S安安第十一次嘆氣:“我還是過不去這道坎兒,我想不通,怎么就我這么倒霉?” “知道每天在串兒吧斜對面公交站賣雞蛋灌餅的那兩口子么?” 許安安因為顧承愈這沒頭沒腦的發(fā)問有點兒懵:“知、知道啊。” “兩口子有一兒一女,兒子去年跟著老鄉(xiāng)到南方打工,結(jié)果干了不到三個月就被機床切掉了一只手,到現(xiàn)在還在因為賠償款跟工廠扯皮打官司。女兒今年大學(xué)畢業(yè),二流學(xué)校三流專業(y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找不到靠譜的好公司,已經(jīng)跳了四次槽,每周都會被安排相親?!?/br> “是么……”許安安恍恍惚惚:“但是,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顧承愈不作答,繼續(xù)發(fā)問:“前兩天自己在靠窗那桌吃烤串兒的大哥還有印象么?” “胖乎乎戴著眼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