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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向那幾個姑姑,果然瞧著有幾分面熟,應(yīng)該是在慈寧宮看到過,而且面色坦然,根本不像是胡說,也就是說真是這樣?他的表情情不自禁的扭曲了下,“放開!” 見那兩個姑姑不動,他立刻又道,“給朕放開!” “陛下是對太后的旨意有什么不滿么?” 在這一片混亂中,孔翎的聲音仍舊清晰的傳進他的耳朵,他猛然扭過頭,果然看到孔翎正靜靜的站在傘下,他正要開口,孔翎就道,“陛下,若是有什么不滿可事后再給首輔他們講,皇祖母剛?cè)ィF(xiàn)在在黃泉路上還沒走遠,讓我先把舒太妃送下去侍候太后,沒有什么事情比這更重要?!?/br> 小皇帝:“長安!皇祖母剛剛過世,你就要鬧么!你也不怕皇祖母走的不安心!”他簡直是怒氣攻心,有太后在也罷了,現(xiàn)在太后已經(jīng)沒了,她憑什么囂張?憑她還在雁門關(guān)的母親么?! “長安!你簡直是沒上沒下!”三公主幾乎是踉蹌的撲過去,“見到陛下不行禮!看到太妃不知道尊卑!你罪該萬死!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給本宮把她拿下——” 又是一道閃電,慘白的光線下,三公主的臉全都扭曲了,一張臉上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神情,孔翎心道她肯定是興奮壞了。 孔翎道,“三公主來的正好,太后遺旨中也提到而來公主,命公主去皇覺寺中為太后誦經(jīng),祈禱大燕風(fēng)調(diào)雨順。” 她微微一笑,這笑容帶著冷意和憐憫,對著身后一揮手,“還不快帶公主和太妃去安置。”、 她話音剛落,站在她身后的一眾人就一擁而上,和三公主的命令鮮明的對比,三公主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些人上前直接抓住她,“我是公主!我是公主!我是陛下的jiejie!你們誰敢抓我!你們不要命了!我要賜死你們!” 之前強硬的按住舒太妃的姑姑更是拽著她朝孔翎走,她哪里不知道去了孔翎那里就是一個死!不是白綾一根就是一杯毒酒!她不想死?。∈嫣疵某』实凵焓?,“救我!我不想死??!救我?。 ?/br> 三公主想要掙扎,但是怎么比得過孔翎精心挑選的宮女,被幾個人按住,連動彈都沒有,三公主剛剛得到消息幾乎是欣喜若狂,在她看來,如果沒有太后,她區(qū)區(qū)一個郡主根本什么都不算!誰知道她居然還是這么囂張! 不,比之前還要囂張! 以前她至多無視他,而現(xiàn)在卻是明晃晃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還站著這里呢!她就要拉著舒太妃去殉葬,把他的胞姐弄到寺廟去! 小皇帝:“長安!你不想想以后么!”他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沒控制住自己沒沖上去掐死她,“你非要這樣么?!” 孔翎道,“這可是皇祖母親口所說,我一向孝順皇祖母,完成她最后的心愿,陛下覺得有何不對?” 小皇帝一時語塞,他難道說太后已經(jīng)死了,你以后沒有靠山了,以后你要看我臉色行事,為了不讓我以后找你麻煩,你現(xiàn)在最好放過我娘?這話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但是他不相信孔明不明白!她這是非要和他作對么? “陛下,就算你對皇祖母感情不深,她至少輔佐你登基為皇,對你擇名師,時常考較功課,更是時不時提點你朝堂中事,縱然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是你的長輩,現(xiàn)在勞心勞力了一生,難道你連讓皇祖母安心離去都不肯么?”相比起其他時候輕言細語,此刻的她稱得上疾言厲色了,她在宮中本來就極為有威望,宮人都懼怕敬畏這位榮寵非常的小郡主,現(xiàn)在她這么疾言厲色,所有人都是一哆嗦,更不用說小皇帝了。 孔翎連這都搬出來了,就是說明她真的不準備放棄,今天鐵定就要舒太妃去死,而且直接拿一頂大帽子扣在他頭上,他到現(xiàn)在都沒親政,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名聲有瑕疵。 就在他遲疑的一瞬間,孔翎就道,“太妃娘娘,你難道忘了五年前您可是親口說的,若是有朝一日皇祖母離去,你必定要追隨而去,難道幾年的養(yǎng)尊處優(yōu)阿諛奉承下來太妃娘娘把自己當初說的話都忘了?就是都忘了也沒有關(guān)系,我就讓人幫你想起來!” “既然太妃娘娘不愿意去慈寧宮,那就在這里送她去黃泉見皇祖母,讓皇祖母親口問問她!” 舒太妃一個哆嗦,抬頭就對上了孔翎的眼睛,毫無溫度,對視一眼就恍如身上的水都結(jié)冰了一樣,這樣的眼神讓她動彈都不能,她是真的要讓她死!舒太妃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得罪的孔翎,在看到她眼神之后有一瞬間就覺得她死定了!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在陛下剛剛登基的時候讓她殉葬或許就從了,但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享受了那么多,壓在她頭上的太后已經(jīng)走了,她馬上要是后宮最尊貴的女人了,她怎么可能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死! 三公主:“皇弟!皇弟!你就看著她這樣把你母親給毒死么!娘!娘!” 孔翎道,“把她的嘴堵上!” 幾乎是下一刻三公主的嘴上就被塞上了,這一刻簡直是諷刺,小皇帝險些聲聲氣暈了過去,以前有太后,他的命令不算什么,但是現(xiàn)在太后已經(jīng)去了,一個郡主都比他有資格命令他們么!若是他是一般的十歲小孩,這個時候必定會接著大吵大鬧,但是他畢竟憋屈了當了五年皇帝,狠戾的瞪了眼孔翎,轉(zhuǎn)而看向那些宮女,“朕沒有辦法治長安郡主的罪!但是你們呢!你們今天犯的都是欺君之罪!” 以前小皇帝總是覺得太后實在太過感情用事,時時刻刻的把孔翎置于他之上,為此朝中的大臣頗有意見,但是太后就是不管不顧,依然向所有人昭示她對孔翎的寵愛,在皇宮當中,孔翎的吃穿用度更是幾乎和太后比肩,直到這一刻,小皇帝才有些明白其中深意,這樣的潛移默化之下,所有人都知道孔翎的話比他來的管用! 難道她在生前就想到了如今的局面? 想到這里,他幾乎是不寒而栗,似乎本來已經(jīng)移開的大山還懸在她的頭頂,昭示她的存在感。 孔翎道,“這就不牢陛下費心了!此事一了,她們自然會追隨太后而去,她們生前效忠太后,死后自然也要效忠!” 她的話在場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而那些牢牢壓制著舒太妃和三公主的人沒有一人露出詫異的神色,似乎早就有所準備,小皇帝沒想到這一招也不好用,“太后遺旨應(yīng)該宣各位大臣進宮在進行宣布,豈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立刻找到了思路,現(xiàn)在周圍都是孔翎的人,想要帶走舒太妃自然是不能的,只能拖延時間,“鐘聲應(yīng)該整個京城都聽到了,內(nèi)閣的眾位大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宮門外,先宣他們進宮才是。” 孔翎道,“難道陛下覺得那幾位大人會認為舒太妃的命比太后的遺命來的重要?”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