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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月上中天時方才進府門,在去往半緣居的路上被燕大太太的丫頭截了住,帶著去了抱春居上房。 “老爺可用過飯了?”燕大太太穿了淡紫色的家常衫子,薄施了些脂粉,燈光下看著溫婉莊麗,一廂令著丫頭打熱水給燕子恪洗手擦臉,一廂上來幫他脫外面罩著的玄青大氅。 “用過了?!毖嘧鱼±锩娴墓俜嘉磽Q,可見也是忙得沒個功夫,洗手擦臉后坐到臨窗炕上,接過燕大太太親手遞上來的熱茶,淺淺地抿了一口。 “老爺這些日子辛苦了,看著清減了不少?!毖啻筇珳芈曊f著,坐在了燕子恪的對面。 “每年秋冬之際總是忙些?!毖嘧鱼〉馈?/br> “老爺每日在署里用飯,多進些溫補之物,秋冬兩季最是該養(yǎng)身補氣?!毖啻筇?。 “好?!毖嘧鱼〉?。 “北塞那邊可又有新的消息?子忱兩口子可都還好?” “子忱今日領(lǐng)兵出征,后續(xù)尚無消息傳回,弟妹尚好?!?/br> “老爺也不必憂心,二叔能征善戰(zhàn),必會得勝凱旋?!?/br> “嗯?!?/br> “老爺,關(guān)于驚春的婚事……”燕大太太從袖里抽出一張紙箋,輕輕放到燕子恪面前,“這是我斟酌著比較合適的幾家,老爺看看如何。”說著便小心翼翼地看著燕子恪的臉色。 燕子恪將紙拿在手里細看,見寫在第一位的便是年輕有為的宣德侯,便道:“宣德侯其人,控制欲極強,天之驕子,傲在骨子里,表面圓和沉穩(wěn),實則內(nèi)里棱角分明,此類人城府深沉,又不易采納人言,驚春性子嚴謹,雖寡言卻也是副硬骨頭,自認有理之事,亦不肯輕易屈服于人,若與宣德侯成配,只怕是硬碰硬、油遇火,誰也不肯作小伏低,難以夫唱婦隨,實非良配?!?/br> 燕大太太輕輕咬了咬嘴唇,之所以將宣德侯放在第一位,自然是覺得這一家是最令她滿意的,不成想第一個就被燕子恪給排除在外,這令她實在是覺得遺憾與不解。 “夫妻之間……”燕大太太還是忍不住說了,“總是慢慢相處著了解起來的,性子上合不來,時間長了也就能彼此遷就了,何況宣德侯現(xiàn)在還年輕,再長幾歲自然成熟了,也就懂得體貼人了,夫妻之道不就是長久的相處之道么……” “呵……”燕子恪笑了一聲,燕大太太卻不明白他所為哪般,只見他垂著眼皮仍在看那張紙,便也不敢再吱聲,靜靜聽著他下面的話。 “林明翰,此人配不得驚春?!毖嘧鱼∵@回連原因都不說了。 “林家公子是有口皆碑的才子,前途不可限量,驚春也被人稱作京都四大才女之一,兩個人正能夫唱婦隨、意氣相投……”燕大太太更加不解了。 “今年千葉寺中命案便與他相關(guān),此人耳根軟、心難定、意不堅,倘若驚春嫁過去,怕是要天天磋磨在后宅的爛攤子里了?!毖嘧鱼〉馈?/br> 燕大太太一聽命案,一聽后宅,終于打消了念頭,哪個當娘的也不愿自己女兒將來和一堆妾室共享一個男人。 燕子恪掃了一遍這張單子,見里面一無四品以下的官家,二無武將,三無草根出身的適婚人,燕大太太一看不起官低的人家,二不喜歡五大三粗的武將,三不屑草根沒底蘊的弔絲,而剩下的符合她條件的人家委實沒有多少正值婚齡的男子,燕子恪甚至在單子里看到了閔宣威的名字。 那個因出軌導(dǎo)致發(fā)妻怒殺姘頭的閔宣威。 燕子恪又笑了,笑得直搖頭,二品官家的兒子就那么值得稀罕,以至于連人品都可以忽略不計? “閔宣威?”燕子恪笑著看著自己的妻子。 燕大太太有點慌亂:“那個只是隨手寫上去的,只因……只因我同閔家夫人關(guān)系不錯,也喜歡她家的二小姐,還想著讓驚潮求娶呢,所以這個……就只是隨手一寫……也是因為同閔夫人關(guān)系好,太想做成親家的緣故……” “是閔夫人替閔宣威求娶驚春的?”燕子恪一言說破。 燕大太太訥訥地半低了頭:“是……是那日賞菊宴上,閔夫人話里稍微透露了些意思,我不好當場拒絕,就未立即回復(fù)她……”所以寫在了紙上來試探丈夫的意思。 燕子恪站起了身,將那紙放在桌上,看著眼前人,道:“芳馨,我唯愿你能活得輕松些,不必考慮燕家的維系與助力,也不必考慮我的官途與根基,就算我丟了這官成了平民身,也一樣能讓全家人過得衣食無憂。孩子不是家族的墊腳石,你也不是家族的苦力,做力所能及之事,享簡單快樂之福,那便是替我分憂了。” 說著走到衣架旁拿了自己的大氅,轉(zhuǎn)回頭來望著眼中早已含了淚花的燕大太太,道:“兒女的婚事,我不要求門第,只有兩點:孩子自己喜歡,對方人品優(yōu)秀,再窮再孤也無妨,做了我的女婿,我就有辦法讓他魚躍龍門?!?/br> 第243章 履帶 鬼畜陣地。 初冬夜里的后花園,蕭條疏索一片黑寂,幾只夜鳥撲楞著翅膀從頭頂掠過去,聽起來有著幾分被凍僵了的笨拙與沉重,腳步落在石子路上,聲音單調(diào)且冷硬。 繞過一片獸姿鬼貌的假山石,遠遠的黑暗中一點暖黃的燈光平和安逸地穩(wěn)穩(wěn)亮著,光焰雖小,卻分外篤實,強有力地沖散了鋪天蓋地的黑冷,亮煌煌地印進了瞳孔。 一步步到了半緣居外,卻先不進門,站在梅花格子玻璃窗外向里瞅,見一人一鳥正伏在梅花小桌上看書,手邊放著杯還在冒著裊裊熱氣的香茶,一碟子松子兒,一碟子糖炒栗子,一碟子地瓜干兒,還有一碟子香橙瓣兒,那甜香味兒似已絲絲縷縷地穿透了這玻璃,被外面冬夜冷冷的空氣凍成了橙色的半透明的糖塊兒。 推門進去,被炭烘得干燥又舒暖的熱氣瞬間包圍過來,已有些僵冷的身體頓時便酥軟了。 “看的什么?”走過去隨手將大氅搭在椅背上。 “,”燕七拿了杯子給他倒茶,“說到有一種冬天開花的樹,叫做美人樹,紫粉的花瓣白色的芯,開花時滿樹絢麗耀目,像是嬌妍的美人,特別的好看,可惜只在南方地區(qū)才能生長,北方是沒有這種樹的?!?/br> “呵呵,縱是美人,也是個多刺的美人,那樹皮上生著倒刺,近不得身,長于野外尚可,卻是種不進家里。這盒子里是什么?”話題說變就變,指著桌上燕七帶來的木匣子。 “放在我書房里的一個擺件,”燕七把匣子打開,“小九說是天石質(zhì)地,又說這東西并不易得,除非皇上賞下來,所以我拿過來想給大伯看看,這東西是皇上賞給咱們家的么?” 燕子恪垂眸望在匣子里的石雕上,良久方道:“皇上并未賞過咱家這樣的東西?!?/br> “那么說,這東西有可能是我娘嫁妝里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