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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就已經開始安排并布置場館了,值崗人員也都按情況做了安排,因此館一樓有六個出入口,出于防盜的考慮,在一樓安排六個人分別守住一個出入口,而二樓相對較小,也沒有什么隔斷阻礙視線,所以就只安排了一個人,守在樓梯口附近,有客人上樓參觀就負責接待和介紹,至于誰在樓上誰在樓下,這些我們就沒有安排得太細了,全由幾個學生自己決定?!?/br> “那么耿執(zhí)當時是如何提出自己要在二樓值崗的呢?”喬樂梓問向那六位當事人。 “他就是說由他在二樓值崗,讓我們在一樓。”叫潘琰的學生道。 “為何他說了你們就聽?沒人有異議?”喬樂梓細問。 “因為他是學兄啊,”叫賀光明的學生道,“他比我們都大,我們自然是要聽他的?!?/br> 喬樂梓不由看了旁邊立著旁聽的燕九少爺一眼,若照這么說,耿執(zhí)在二樓值崗成了隨機性的,萬一他選擇在一樓值崗怎么辦?那兇手要如何進行預謀?怎樣做殺人的前期準備? 燕九少爺臉上是一派云淡風輕,仿佛這個情況并不會讓他改變自己此前的判斷。 喬樂梓略一琢磨,覺得還有一種可能,既然耿執(zhí)是高年級生,那么不愿同低年級生在一起也是極有可能的,兇手或許就是因為耿執(zhí)的這一心理所以提前判斷出他會選擇二樓?但這樣也太不保險了吧。 此疑問暫先按下,喬樂梓又問這幾個學生:“事發(fā)前后這一段時間,諸位可曾聽到樓上有什么動靜?”仵作才剛驗尸已經給出了一個差不多的犯案時間,大約就在發(fā)現尸體之前的一個時辰內。 眾人各自想了一陣,然后齊齊搖頭。 “事實上此樓有些隔音,”燕九少爺這時忽然又開口了,“許是一樓隔斷太多的緣故,聲音被層層阻隔,晚輩才剛在樓上試過以平常的腳步輕重來回走動,甚而原地蹦跳起落,樓下人很難聽到聲音?!?/br> 這么一來能夠得到線索的途徑便又少了一條,喬樂梓繼續(xù)問:“發(fā)現死者前的一個時辰內,諸位都在什么地方、在做些什么、可有人能證實自己未曾離開過一樓?” 潘琰理直氣壯地道:“學生在東邊入口處的那張桌后坐著看書,歐陽里能為學生作證,因我兩個之間沒有隔斷,一抬眼便能互相看見,學生亦能為他作證。” 歐陽里沉穩(wěn)地點頭:“是的,潘琰從早上來了之后,我們大家一起清點完館內展品,他便坐到那桌后一直在看書,中間去了趟茅廁,但那茅廁是在外面的,距此約有六十來步距離。而學生則在東南角門處的桌旁一直在練雕木頭,中間亦去了趟茅廁?!?/br> 賀光明有些慌張地連忙接著道:“學生在北門入口處,一直沒什么事做,因著昨晚睡得晚了些,沒有客人的時候學生就趴在桌上假寐,期間哪兒也沒去,那一個時辰內學生就是在桌上趴著,非要有證明的話……那個上二樓的樓梯口是沖著西邊的,裴銘就在西邊的入口處值崗,我若從那里上樓的話,他一定會看到我的,對吧裴銘?” “并非‘一定’,”裴銘卻很謹慎,“因我那時正在打坐,你若放輕腳步從那樓梯口上樓,我未必能看到聽到。” 賀光明急了:“你說什么呢?!我上個樓為什么要放輕腳步?!難不成你的意思是耿執(zhí)是我殺的?!我告訴你,你的位置就沖著樓梯口,咱們這幾個人里面數你上樓最方便,要說嫌疑也是你最有嫌疑!” 裴銘卻是不急也不惱,只淡淡道:“你說得有理,我的位置的確上樓最方便,且我也不知誰能證實我事發(fā)時不在場?!?/br> 賀光明一時接不出話,只得氣哼哼地住了嘴。 喬樂梓插口問裴銘:“你在展館里打坐?這打坐還得盤膝,你有蒲團兒?以及……你為何要打坐?”這行為確實很有些古怪。 裴銘不緊不慢地道:“學生帶了蒲團來,就墊在椅子上,之所以要打坐,乃因學生是居士?!?/br> 居士,就是在家中帶發(fā)修行的佛家道家的俗家弟子。 喬樂梓不由納悶:“年紀輕輕的怎么就做了居士?家里頭許你如此?” 官家子弟做居士,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裴銘卻淡然地道:“人各有志,出身無法選擇,卻不意味著必須要按出身給的路走下去。打坐不僅可以靜心,還可養(yǎng)氣,于身體有益。” 好吧,現在的孩子們可真是敢想敢做啊,太有個性了,喬樂梓感慨,“下一個呢?” 下一個叫康然,是個一年級的小孩子,還是不知輕重的年紀,死了人也沒見心情有多沉重,在旁邊摁著性子聽了半天,一對靈活的眼睛不安分地轉來轉去,一會兒瞅瞅陸藕,一會兒瞅瞅燕七,一會兒又瞅瞅燕七,待要再三瞅燕七的時候就被她旁邊的那個冷面小子給盯了一眼,連忙轉回頭來,正聽見喬樂梓問,趕緊接口道:“我能證明裴學兄一直待在原地!” “哦?如何證明?”喬樂梓問。 “我守的那個入口就離他不遠,我看到他一直坐在那里呀?!?/br> “那事發(fā)前后那個時辰內你又在做什么?”喬樂梓問他。 “呃,我,我在玩木偶戲……”康然有點不好意思地撓頭。 “木偶戲?” “就是用木頭做成的偶人,給它們穿上布做的衣服,用細且硬的長鐵棍一端連接木偶的雙手、下頜、眼睛,以控制它們活動,再用一根主棍控制身體,所有的鐵棍都控制在cao控木偶的人的手里,表演時人躲在小戲臺的后面,木偶露在戲臺的上邊,cao控鐵棍以令木偶做出眨眼、說話、走動和比劃雙手等動作,cao控者還要在戲臺下面說戲詞,配合著手對木偶的控制?!苯o喬樂梓做介紹的是另一個學生陳珉,皺著眉瞪了康然一眼,“這小子就愛弄這沒用的勾當,成天自己在那兒演,又沒人看他!” “……”喬樂梓十分無語,這幫手工社的學生都蛇精病?。]事了要么打坐,要么自己給自己演木偶戲玩兒,能有點符合正常年齡和追求的愛好嗎?! “有誰可為你的不在場作證嗎?”喬樂梓問康然。 康然求助地看向其他幾人,卻沒人為他說話。 喬樂梓不由問向裴銘:“他與你離得那樣近,他能看見你,你看不見他?” “我入定后很難聽得見周圍聲音,除非有人刻意叫我?!迸徙懙?。 “大人!我真的哪里也沒去!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殺人??!”康然也慌了,聲音里都帶了顫抖。 “是不是你,本官自有決斷。”喬樂梓既不同情也無威嚇,“你呢,陳珉?” “學生在雕木頭?!标愮氲?,“閑著也是閑著,學生便拿了木頭練刀工?!?/br> “一直未曾離開過原處么?”喬樂梓問。 “沒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