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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下手……” “娘,娘,”燕大少爺哭笑不得地打斷她的嘮叨,“兒才十七,便是行了冠禮再成親也是不晚,現(xiàn)在不比你們那個時候了,現(xiàn)在時興的是晚婚,何況我爹也不希望我成親太早……” “你父親是嫌你心不定!”燕大太太道,“卻不知男人成了親這心才真正能定下來,就算你現(xiàn)在不想把人娶回家,也要先和閔家定下來再說,放了定,你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 “娘,強扭的瓜不甜,我同閔二姑娘不是一路人,生扭到一起過日子,這日子能過得痛快才怪?!毖啻笊贍旑H為無奈,“何況您沒發(fā)現(xiàn)?爹同閔大人不過是面子情兒,根本不打算深交,這門親事爹是不會同意的?!?/br> “你爹那里我自會去游說,如今結一門好親不易,娘這是為了你好啊驚潮!”燕大太太苦口婆心。 “娘,此事您未免太一廂情愿,人家閔二姑娘未必能看得上你兒子我,京中正值婚齡的少年英才多得是,哪個都比我強,人憑什么就只能非我不嫁???” “莫要妄自菲?。≌撓嗝?,論財力,論你父親在朝中的地位,咱們哪一樣比別人差?且我早便已試探過閔夫人的口風,看她那意思多半是愿意的?!?/br> “相貌是爹娘給的,財力也是爹娘給的,父親在朝中的地位那是父親的,不是我的,用這些娶進來的媳婦,她究竟是看上了爹娘的相貌還是爹娘的錢財?亦或是爹的地位?這又與我有什么相干?” “你——你真真是要氣死我!” “娘,閔二姑娘雖好,卻實非我之良配,再好的鞋子不適合自己的腳,買來也沒用??!我還是想依爹之言,晚兩年再成親,您就先甭cao心我這事了,我先走了,朋友們還等著我呢!” “你給我站住!此事務必要聽我的!終身大事不是兒戲,豈容你自己作主!” “娘,此事爹也不會同意的,您可先問過了他?” “怎么,你大了,我竟是管不得你了?” “管得了管得了——哎喲我肚子不舒服,我去個茅廁!” 燕大少爺從快晴閣里跑出來,都沒注意到遠遠站在路邊等著的燕七,匆忙向著另一邊逃躥了。 燕七聽見燕大太太說第一句時就回避開了,遠遠站著,順便幫著放風,倒不是她忽然加持了圣母屬性,實在是里面這位的一言一行也代表著整個燕家,代表著燕子恪,真要犯蠢犯得讓外人聽見,整個燕家都要跟著她丟臉,而這位也實在是不能讓人放心,有什么話不能回家說,非要在別人家里謀算,這是急到什么程度了,難不成還打算今日定要做成這事? 見燕大少爺跑了,燕七又等了一等,這才不緊不慢地往快晴閣門口走去,走到門外,燕大太太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我是想著只要潮哥兒愿意,老爺也不會反對,誰想這孩子牛心古怪,這樣好的姑娘放著不要,一味貪玩!真真是氣死我!” 尼瑪還沒完沒了了。 燕七直接敲門,里面頓時靜寂無聲,估摸是嚇著了,半晌才有人過來開門,卻見是貢嬤嬤,臉色不大自然,一見門外站的是燕七,更加不自然了,怔了一怔才道:“七小姐?” “才半日沒見嬤嬤就不認識我啦?”燕七說著話就往里邁,“聽閔家下人說大伯母在這里休息,我有事要請個示下?!?/br> 燕大太太正假裝歪在屋里面供人休息的小榻上,見燕七進來也是一愣,不由自主地坐起身來,十分沒有安全感地向著窗外看了兩眼。 “大伯母,我有些事想先回府去,討您個示下?!毖嗥咝卸Y后講明來意。 “為的什么?”燕大太太強作鎮(zhèn)定地問。 “惹了些小麻煩?!毖嗥叩?。 “怎么?”燕大太太目光微動,面露關切。 “大家說我是鬼狐,非要我現(xiàn)場表演個附身,這我哪兒成啊,大白天的,被他們纏不過,只好先回府去避避風頭?!毖嗥叩?。 “……”燕大太太覺得燕七是在嘲笑自己。 “七姐兒慣會說笑,”貢嬤嬤在旁笑道,“那傳言太太才剛也聽說了,還訓斥了那幾個碎嘴子,都是些無聊之人作興的無聊之事,七姐兒可千萬別往心里去才好。” “誰說不是呢,”燕七道,“我還是先回府去吧,一會子再讓我表演胸口碎大石,我晚上還怎么吃飯?!?/br> “那便回去吧,”燕大太太淡淡道,“莫要亂跑,讓家里擔心?!?/br> “好的。” 看著燕七出門,燕大太太冷下臉來,貢嬤嬤站在門口一直目送燕七消失在路的盡頭,這才回身將門關上,與燕大太太相視一眼,半晌無言。 “那傳言……”燕大太太皺眉沉思,“究竟是誰傳出來的?” “七姐兒方才這話中意,倒像是在暗指太太。”貢嬤嬤道。 燕大太太惱恨地一扯手中絲帕:“她怎就敢如此有恃無恐?!莫不是故意挑明了想要來個以進為退?” 貢嬤嬤思忖著道:“那符水她也喝了不少日子,似乎并未見效,如今又這么有恃無恐地當面示威,恐怕應了魯?shù)榔拍窃挕f不得是有著千年的道行,普通符水根本奈何不了她,功力淺的僧道也未必能降伏住她!” 燕大太太手里絞著帕子咬唇想了一陣,忽而搖頭,道:“真若有千年道行,早把我們這些人禍害了,又何苦天天潛身于府上?我倒更信那魯?shù)榔诺牧硪徽f法:有些鬼生前心愿未了,不肯去陰間投胎,盤桓世間時陰錯陽差附入了活人rou體——說是活人,實則也是將死之人,體內三魂七魄散了大半,正逢這鬼附進身體里,將散去的魂魄補了上,這鬼便與rou身契合,致使rou身不死,鬼也不會再怕太陽與活人的陽氣,成了一個‘新’人。 “因著rou身的制約,這鬼無法作法害人,卻也殘留著些陰氣與蠱惑人的本事,且如鬼一般鐵石心腸,毫無感情,只以害人為樂——當初她不就是沒了氣息后又突然活轉了過來么?!這便能同魯?shù)榔诺脑拰Φ蒙狭?!她從來不笑不哭,這不是鐵石心腸毫無感情是什么! “魯?shù)榔耪f這樣的情形比單純驅鬼除妖還要難些,因為附身于人的鬼,與人之rou體已是合二為一,極難剝離,不論是法器還是咒文,都很難起到作用,所以她才這樣的有恃無恐!這是篤信沒人能拿她怎樣,沒人能用有效之法證明她是個鬼物!” 這話聽得貢嬤嬤不由打了個寒噤,下意識地向著屋當間的炭盆處挪了挪腳,道:“怪就怪在這傳言是誰傳出去的?除了我們,還有誰懷疑到了她的真身?” 燕大太太眉頭皺得更深了:“不論是誰,這傳言一起,對我們都沒有什么好處,最怕是驚春和驚夢因此損了名聲,且又要給潮哥兒議親,知道我們家里有這樣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在,誰還敢嫁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