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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姚立達已經(jīng)坐大,鞭長莫及乃其一,朝中有人為姚立達撐腰為其二,這才使得姚立達欺下瞞上,在北塞這地界上呼風喚雨自在逍遙?!?/br> “離得再遠也不能不管,否則就養(yǎng)虎成患了?!毖嗥叩馈?/br> “朝廷想要管,只怕也不容易,”燕九少爺?shù)?,“距離遠,這是硬傷。除此之外,朝中派系黨朋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各種明暗勢力彼此之間的牽制和制衡,這些問題上頭那位都要考慮得周全才行,想要摘掉一頂烏紗,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是皇帝,也有許多事不能想做就立刻去做?!?/br> “我覺得我還是混言情比較合適。”燕七道,“現(xiàn)在這本不適合我,快放我走?!?/br> “我在想,朝廷為什么會讓雷豫那種沒用的貨色來做這次的押糧官,如此重要的事,豈能輕付予人?”燕九少爺抬起眼皮看著他姐,兩顆瞳子又大又黑又亮。 “雷豫是皇上親侄兒,長了這么大還一無是處,許是皇上想借著這次的機會讓他歷練歷練?!毖嗥卟聹y道。 燕九少爺翹起唇角:“或許吧,如果人人都是這么想,包括姚立達,那么雷豫大概就是最不會讓他產(chǎn)生戒心的一個人了。” “你意思是……” “雷豫弄丟了軍糧,以他的為人肯定不會將此事上報朝廷,那么就只有尋求土皇帝姚立達的幫助,而得罪雷豫乃至莊王府都是不智之舉,姚立達無論出于哪方面的考慮都只會幫著雷豫把這樣大的一件事給壓下來,雷豫感念姚立達的幫助,將來回了朝想必也會在上頭面前盡言好話……然而丟軍糧卻是實實在在的大事,瞞得了百姓瞞不了押軍糧來的兵,總不能把這些兵都殺了滅口,又不可能牢牢地堵住所有人的嘴,姚立達要想送佛送到西,就只能自己出血,把他手里頭有的糧食和輜重拿出來充當這次送來的軍糧,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軍糧送到的消息放出來,對外,宣稱是朝廷的軍糧剛剛送到,對內(nèi),哄騙押糧軍說之前丟失的軍糧已由邊關軍搶回,匪眾悉數(shù)伏首,如此便可堵住押糧軍的嘴,押糧軍失了糧本都有罪,如今軍糧失而復得,誰也不會再拿自己的命到處去說嘴——于是從頭到尾,在軍糧被搶這件事上,吃了虧的只有姚立達一個人?!?/br> “老姚為什么要當這個冤大頭呢?” “冤嗎?”燕九少爺一笑,“莊王可是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太后最疼愛的兒子。” 雷豫,莊王,太后。 姚立達,閔家,閔貴妃。 對于野心太大的家伙們,出上這么一點血,對他們來說并不會覺得虧。 “別忘了,在來時的路上,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閔貴妃誕下了皇子的消息?!毖嗑派贍斢盅a充了一句。 “這伙人是想抱團兒取暖呢,把莊王也拉進了團兒。”燕七道,“可真性急啊,這會兒就開始做準備了?!?/br> “豈止是這會兒,早在閔貴妃入宮的時候大概就已經(jīng)開始了吧?!毖嗑派贍斶有?。 “皇后又不是沒兒子?!毖嗥叩馈?/br> “當今圣上也不是太子?!毖嗑派贍?shù)馈?/br> “心好累?!毖嗥叩馈?/br> “重要的問題是,姚立達如若當真能拿得出那么多的糧食來冒充新押來的軍糧,那說明什么?”燕九少爺眸光沉沉地看著燕七。 “沒有人比他更該死。”燕七道。 第312章 開仗 打起來了! 押送軍糧的大軍入城了。 雄糾糾氣昂昂,引來諸多百姓夾路圍觀。 “賞點糧食吧軍爺!”有人扯著嗓子喊。 “俺們餓得都沒屎拉了!”又有人跟著喊,引來幾聲哄笑。 “有了糧食就能打勝仗了吧軍爺?家里老小快撐不住了!”有人聲音嘶啞,換來更多人的沉默。 大軍的馬蹄冰冷冷地踏過長街去,百姓們站了一陣,漸漸散了,原地只剩下了帶著五枝出來的燕九少爺。 姚立達果然拿出了自己手上的軍糧來抵新押來的軍糧……可那些兵匪卻說他們已經(jīng)斷糧了好些日子……姚立達私藏了這么多的軍糧要用來做什么?糧食不像兵器,經(jīng)不得長年久放,所以這些私糧必是用來支撐日常消耗的……支撐誰的日常消耗?北塞地廣人稀,有深山有茂林還有起伏連綿的沙漠,不管是藏糧食藏財物還是藏人,都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越條件…… 藏人?大批軍糧……日常消耗……是軍隊!姚立達在養(yǎng)著一支不屬于朝廷編制的私人軍隊!有可能嗎?不,這只是最壞的一個預測,屯糧也有可能是為了高價賣給北塞地區(qū)的有錢人,借機發(fā)筆戰(zhàn)爭財,現(xiàn)下糧食貴比黃金,有錢人錢再多,沒了糧食也坐蠟,在這一點上,軍方永遠掌握著比別人更多的資源。 燕九少爺揣在袖里的手有些微涼,抬眼看了看遠處鷹局的大門,大門外兩名荷槍的兵士虎視眈眈地審視著過往行人。 燕七伏在炕桌上給遠在京都的大小伙伴們寫信,第一封是寫給大伙伴她大伯的,簡單說了下家里人員目前的狀況,比如“尚未見到父親,但是觀摩了他的書房,見房如見人,感覺是個一清二白的好人兒呢”,比如“母親和想象中的差不多,美麗親切,不拘小節(jié),只是對繡肚兜有著迷之喜好,從相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我做了七件不重色不重樣的肚兜了”,又比如“小十一愛哭愛笑愛拉愛尿,腦袋特別大,躺在那里像個錘子”,再比如“北塞天氣很干燥,燕小九臉上都脫了皮兒,母親讓人給他調(diào)了蛇油膏,天天帶著一臉油出入,我叫他蛇油小生,他似乎不太高興。不過北塞很適合他生長,他又長個兒了,昨天晚上跟他站在一起比了比,已是比我高出了兩寸,能吃能睡,卻比以前更古怪了,不肯再讓丫頭貼身服侍,我想這貨大概是終于進入了青春期”,還比如“我現(xiàn)在很好,不必掛念”。 然后是給武玥和陸藕的信,事實上來北塞的路上燕七也給兩人寫過幾封信,都是一路的有趣見聞,如今到了北塞更是得報喜不報憂,兩封信用了不同的方式介紹了這里的風土民情,燕七覺得自己寫作文的功力愈發(fā)精進了。 北塞的風光如何,燕七幾人還沒有得到機會去細看,城門如今已經(jīng)進入了一級戒嚴,進出都要經(jīng)過比平日嚴格十倍的盤查,大街小巷時不時都會有一隊巡邏軍騎馬持刀地躥過,如若在路上看到誰長得不和諧,還要當場揪住進行盤查,聽說好幾個長得像那匪首的人都已經(jīng)被揪進了大牢去。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燕九少爺現(xiàn)在也很少外出,燕七和蕭宸早上也不出去跑步了,只在家里做些力量和技巧練習,宅子里的那伙親兵不知怎么知道了蕭宸身上有功夫,一伙大老粗天天叫著蕭宸在外頭院子里比劃,從早到晚大呼小叫熱鬧得很。 燕二太太似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