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0
書迷正在閱讀:步步高升、喂你一顆糖、[綜]大偵探神出鬼沒、被各路明星圈養(yǎng)的日子、謙謙文一溫木至夏、專寵、誘惑、帥逼王爺了解一下(系統(tǒng))、多謝你在命運里等我、與你有關(guān)
燕子忱哈哈笑:“回吧,今后局勢必定更為復(fù)雜不穩(wěn),有你在家里我還能放心著些?!?/br> “姚立達氣數(shù)將盡了嗎?”燕七問。 燕子忱夾起個腌瓜條嚼咽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別小看姚立達,他在塞北這地界兒已經(jīng)經(jīng)營了近二十年,沒人比他更了解這兒,真要能這么容易弄死,朝廷能讓他活到現(xiàn)在?” “現(xiàn)在差的是什么呢?”燕七問。 “實證?!毖嘧映赖溃熬退闶腔实垡獨⑷?,也得師出有名,何況你以為要殺的只是姚立達一個人嗎?姚立達這三個字,已經(jīng)不僅僅只代表著一個人了,而是他身后一整個姚氏派系和這整個塞北的軍方政方。 “姚立達在塞北二十多年,軍政兩方上上下下所有的官員誰不得仰仗他的鼻息生存?畏他的,不得不與之同流合污,現(xiàn)在成了他的派系一員,不肯屈服他的,在他的地盤兒上被他以各樣手段弄死那也不是什么難事,病死了,水土不服死了,蠻子找人暗殺死了,應(yīng)付朝廷的借口多得是,天高皇帝遠,找人來調(diào)查?能不能平安抵達塞北先不論,等你走到這兒了,所有的證據(jù)早就被姚立達銷毀了,如此這般來上這么幾回,哪個官員還敢不老實、不與他一個鼻孔出氣? “這就是目前皇上面臨的難題,第一是遠,知府管著一座城還有犄角旮旯顧不及之處,更莫說隔著千里萬里的塞北;第二就是這塞北官員由上到下都同姚立達串連起來,皇上想要真相和證據(jù),誰能給他真相和證據(jù)? “這上上下下一干與姚立達串通起來的官,哪個都留不得,皇上若要收拾這些人,沒個能說服不明真相的百姓的借口和實證,也是沒法子隨意動手,畢竟……”燕子忱說至此處哂笑一聲,“這世上最可憐的是百姓,最愚蠢的也是百姓,最強大的亦是百姓。” 這點燕七表示贊同,不明真相的群眾為罪大惡極之人搖旗吶喊申張“正義”的事例還少嗎?由此演變?yōu)楸┟駨亩购迖业娜诉€少嗎?更莫說姚立達在百姓眼中當年還有護龍之功、鎮(zhèn)守北塞二十余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呢。 政治從來都不是九秒取人頭這樣單純簡單的事啊。 姚立達的話題在這里永遠都是繞不過的,不過也沒有影響父女倆吃飯的心情,一人一大碗粥,幾個窩頭就腌菜,吃得也是飽飽。 一整天營盤內(nèi)到處都在忙碌,打掃戰(zhàn)場、清點戰(zhàn)利品、照顧傷員、憑吊犧牲的兄弟。燕子忱和老武們經(jīng)過一夜奮戰(zhàn)后也沒能落個輕松,此時聚在營帳里商討后續(xù)的應(yīng)對計劃,燕七則被元昶托人帶話拎到了一處避人的沙巖處去。 之所以要托人帶話,是因為燕子忱讓人把他從燕家軍的營盤丟了出去,且還不許他踏進半步,這位一肚子怒氣柱著個拐等在沙巖后頭,瞅見燕七來了便拿眼瞪她。 “咋還柱上拐了?”燕七問。 “問你爹去!”元昶火大。 “找我啥事?”燕七果斷換話題。 元昶使勁瞪了她兩眼,轉(zhuǎn)而一肚氣就又消了:“昨兒沒受傷吧?” “沒,特順利?!毖嗥叩?。 “行啊你,還真讓你辦到了!”元昶咧嘴笑,“等哪天有空了你給我比劃一次,我看看你是怎么弄的?!?/br> “好?!?/br> “那達力的人頭你打算怎么著?掛到風(fēng)屠城的城墻上向蠻子示示威怎么樣?”元昶笑道。敵軍的人頭就是戰(zhàn)利品,誰砍的算誰的,燕七的戰(zhàn)利品雖然只有這一個,但分量卻抵得上千軍萬馬。 “呃,他的頭我是想要送回京去的。”燕七道。 “送回京?干嘛?”元昶納悶兒。 “做武家二哥的成親禮?!毖嗥叩?。 元昶愣了一陣兒,半晌嘴里吐出兩個字:“霸氣!” 古往今來,有誰見過拿人頭當禮物恭賀別人結(jié)婚新禧的? 六月二十八到武家來參加武二公子和燕二姑娘成親典禮的賓客們就“有幸”集體見證了這一幕。 彼時新郎新娘才剛拜過天地,還未及把新娘送入洞房呢,就聽見喜堂之外有人一路高聲叫著一路往里沖:“老太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十夫人……七爺八爺……十二爺十三爺……二少爺三少爺……五少爺六……七……二十……三十六……” “有屁就他娘的趕緊放!”武老太爺在上頭急了,白胡子一抖就要拿椅子砸人。 來人是家里的門丁,五大三粗也是個退伍老兵,手里捧著個紅木雕著團囍紋的精致匣子,大步跨進廳來,左一扒右一撥地推開廳內(nèi)眾賓客,乘風(fēng)破浪般沖到了喜堂中央,一眼兒瞧著上座的武老太爺,一眼兒瞅著今天的新郎倌兒武琰:“——報!燕大人讓人送來的賀禮,說是從北塞通過鷹局送來的,指定了給二少爺親啟!” 武家人和廳內(nèi)百十來口子賓客一時面面相覷:燕大人?燕子???那蛇精病又搞什么!這會子難道不是應(yīng)該在他家里招待去賀喜的親友賓朋嗎?!瞅他忙的!還顧得上分心往這兒送禮物呢?!唾嘛的還專挑著這個時候送來,知道的是他蛇精病又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要砸場子想悔婚呢! 究竟是什么禮物非要趕著這會兒送來???!——等等,從北塞寄過來的?北塞戰(zhàn)區(qū)?難道是武二公子他老子?不對呀,要是他老子的話直接寄回家不就完了嗎,還通過燕子恪的手干什么!那要不是武家自己人寄回來的話,還能有誰……燕子忱?是燕子忱寄過來的嗎? 眾賓客雖然挺好奇這匣子里的禮物究竟是什么物件兒,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拆禮物的時候,這拜天地和送入洞房以及開酒席的時辰都是有講究的,再磨蹭可就誤了吉時了,于是都催著趕緊先把新娘子送進去,禮物什么時候看不行? 武琰也覺得納悶兒,正要讓門丁先把禮物拿下去,忽然敏銳地發(fā)現(xiàn)這匣蓋兒縫隙處竟有一根頭發(fā)露在外面飄飄揚揚,不由一怔,道了聲:“打開?!?/br> 武家人和眾賓客也都跟著一愣:蛇精病莫非會傳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向行事最靠譜的武琰怎么也在這個時候跟著胡鬧起來了?娶著媳婦高興傻了吧?! 門丁可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小主子讓打開那就打開唄,大手一乎拉“咔”地一下子就把匣蓋兒給揭了開來。 那達力驚愕猙獰與不甘的表情凝固在這顆頭顱灰白的臉上,在枯草似的亂發(fā)掩映下愈加顯得惡心與恐怖,由這張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死的相當突然,相當出人意料,相當?shù)牧钏械讲豢伤甲h。 他是怎么死的呢?是誰殺了他?是誰,取了他的頭顱,萬里直達送到他武琰的手中,以賀他新婚之喜? 武琰被這件前無古人的新婚禮物弄得有些發(fā)愣,直到他看見貼在匣蓋兒內(nèi)側(cè)的一張紙上寫著的幾行字,刀頭燕尾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