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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傷痕累累,拼上性命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嗎? 就在前不久,那個月圓之夜,他還信心十足地對她說著永不放棄,他以為她的拒絕只要靠他的誠意和改變就能攻克,可,這么快,這么快就有一座更大的山擋在了他的面前,這山高得看不到頂,寬得望不見邊,讓他根本無從翻越,讓他除了死心絕念別無它法…… 元昶的視線里已經(jīng)看不見了任何東西,原本黑白分明的一對眸子充斥了血絲,他僵硬地立在原地,雙拳握得過于緊繃而致使身體都在微顫,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突然變成了一場笑話,從他離開京都來到塞北后的一切都成為了一場天大的笑話。 ——命運你何其殘忍?。?/br> “那么,”燕七還是那樣的平靜,平靜得讓他覺得她比命運還要殘忍冷酷,“就這樣吧,元昶。再見?!?/br> 燕七步下臺階,與元昶擦肩而去。 就算不回頭,元昶也知道她的腳步不會有半點遲疑,她決定了的事從來不曾猶豫,說他強勢、掌控欲強?可他從來就不曾掌控過她,她,遠比他更強勢。 練馬練到日薄西山,燕七跟著燕子忱回家轉(zhuǎn),如今她也能騎馬小跑了,就不再與燕子忱共乘一匹,而是騎了她的土豪金徑直進了城。 閃閃發(fā)光的壕金引發(fā)了街上行人不小的轟動,燕七幾乎是一路被圍觀著去的燕府,把馬撂在門房處,而后進了內(nèi)宅處理中饋工作,晚飯就在燕府吃,早不早地和崔晞一起坐在桌前等著上班的男人們下班回家。 她大伯又是第一個回來的,進門便道:“那汗血馬是……” “我爹給的?!毖嗥叩馈?/br> 燕子恪狀似不經(jīng)意地:“哦,可起名……” 燕七伶俐地接道:“起了,叫壕金。” 燕子?。骸芭?,可有字了?” 燕七:“……”馬也……得有個字? 燕子恪:“就字‘千兩’罷?!?/br> ……壕千兩…… 起名狂魔一本滿足地回房洗手更衣去了。 在燕府用罷飯,燕七騎了壕千兩回到燕宅,陪燕二夫妻倆閑扯一陣,逗逗小十一,而后回房沐浴,坐在炕上看會兒閑書,待頭發(fā)干得差不多了,上床練套瑜珈,練罷鋪了被褥撂下床帳,如常睡下。 睡至半夜,忽被院子里一陣動靜吵醒,說是吵,其實不過是輕微的拳腳聲,能驚動的也就是她和燕子忱這樣的非普通人了。 隨手披了件外衫從屋里出來,見院子當中正有兩三個人合力圍攻一人,而在正房廊下,燕子忱也只穿著中衣抱著胸神色淡淡地立在那里觀看,看見燕七出來,未待燕子忱開口,那正交手的幾人中突然一道聲音遞過來:“燕小胖!” 燕七定睛一看,果見被圍攻的那位正是元昶,而圍攻他的自是燕子忱的幾名暗衛(wèi),平日晝夜輪班在暗處守衛(wèi)著燕宅,想是元昶夜里想要悄悄來找她,被幾個暗衛(wèi)察覺并攔下了。 “停手吧。”燕七和幾個暗衛(wèi)道,暗衛(wèi)們停了手,齊齊望向那廂的燕子忱,見燕子忱微微抬了下下巴,便都飛快地越上墻去,轉(zhuǎn)瞬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怎么來啦?”燕七看著臉上似乎挨了一拳已經(jīng)略微腫脹起來的元昶。 “我有話跟你說?!痹撇焕頃菐⒁曧耥竦难嗥叩募议L,幾步走到面前,壓下頭來盯進燕七的眼睛里,“只有一句話,燕七,我說過我不會放棄,那我,就一定,不會放棄!” 第354章 壯士 少女壯士是怎樣練成的。 “你……”燕七剛開口說第一個字,卻見元昶竟是扭頭就走,幾個縱躍就翻墻而出,留下一個寂靜的院落和一對石化在原地的父女。 “——臭小子!”燕子忱瞪著元昶離去的方向冷哼。 “真倔強啊?!毖嗥邍@道。 “你過來,”燕子忱沖她招手,待走到近前將腰一攬,拔著就躍到了屋頂上去,然后父女倆往屋脊上一坐,瞅著黑漆漆的一片夜,竟就這么聊開了,“你跟那小子都說什么了?” “‘震驚!我們兩個不能再來往的十個理由!’?!毖嗥叩馈?/br> “……我揍你!”燕子忱大巴掌從后頭呼過去,最終輕輕撩在燕七后腦勺的幾根頭發(fā)上,“看樣子這小子不肯死心。” “我倒覺得他之所以大半夜跑來找我并不是因為下定了決心,”燕七的目光投向遠方,“他只是亂了,只是不甘心就這么放棄,等他冷靜下來后也許會重新審視這個問題?!?/br> “毛還沒長全的小屁孩子!”燕子忱哼著,胳膊一搭燕七肩,“甭急,爹給你挑比他強萬倍的!” “可惜啊,比他強萬倍的已經(jīng)被別的女人搶走了。”燕七嘆著。 “嗯?!那男人是誰?!那女人又是誰?!”燕子忱歪頭盯著燕七,娘的還有人敢搶我閨女看上的男人!那男人也他娘的忒不識好歹,連我閨女都看不上?! “燕二先生和燕二太太啊,”燕七繼續(xù)嘆,“早生我十來年何至于如此?!?/br> 燕子忱先是一怔,轉(zhuǎn)而哈哈直笑:“臭丫頭,慣會哄你爹高興!” “說實話還都不讓了?!?/br> “讓讓讓,”燕子忱笑了半天,末了將手兜在燕七后腦勺上,“丫頭,不怪爹管得太多吧?”指的是不讓燕七再和元昶來往的事。 “你要是一點兒都不管我我才傷心呢。”燕七道。 燕子忱笑著抓了抓燕七腦后的頭發(fā):“你可知我為何不許你同他來往?” “涂彌?” “你對涂彌這個人了解有多少?”燕子忱看著燕七,深深的眉眼沒有了平日的犀利粗豪,但卻更顯得敏銳與沉邃。 他認識涂彌。 燕七射箭的套路與涂彌如出一轍,他怎會看不出來。 “我對他的了解,大概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多,”燕七道,“因為我和他同出一門,他曾是我的師兄?!?/br> “后來為何不是了呢?”燕子忱并沒有感到多驚訝,卻問了個沒有人問過燕七的問題。 “他違背了先師的遺愿,我單方面地認為他已經(jīng)不能再屬于師門了,我不再承認他這個師兄。”燕七道。 燕子忱拍拍燕七的頭,一個比他還了解涂彌為人的人,不用他再多說什么,她自會明白他的意思。 姓元的小子虧就虧在認了這么一個人做師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你倒是認了個好師父,”燕子忱笑著瞟向燕七,“學了幾年?” 這可瞞不過燕子忱這樣的大家。 “跟著一個好師父,練一年頂三年?!毖嗥叽蛱珮O。 “臭丫頭,你就瞞著!” “想讓我說實話也可以啊,拿秘密來換?!毖嗥叩馈?/br> “嗬!還跟你爹講起條件來了!” “公平交易童叟無欺,跟大伯也是這條件,大伯二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