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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之命,驚瀾一個孩子家,哪里能夠自己做婚事的主?這若是傳出去,且教外人如何看待我這個主母呢?” 燕子恪的聲音不急不徐地隨后響起:“科考在即,此事暫不宜提起,免教驚瀾分心?!?/br> “便不與他說也是無妨,左右是父母做主,先替他定下,待考完再告訴他也是一樣?!毖啻筇珮O力爭取,語氣里隱藏著一絲極不易察覺的……暴躁,“李家三小姐雖是庶出,勝在模樣好、性子順,聽說書讀得也多,過了門正好為驚瀾紅袖添香,再般配不過……” “李家三小姐,”燕子恪略帶輕嘲的聲音淡淡截住了她后面的話,“模樣雖好,一只耳朵卻是聽不見聲音的,那是因小時候遭了主母一耳光,生生將耳朵打聾了;性子順,卻是順過了頭,唯唯諾諾,恇怯不前;書讀得多,讀了一身書呆氣,不知柴米油鹽價幾何。芳馨,驚瀾雖是庶出,卻并不比他的兄弟姊妹低一等,女方是嫡是庶并不要緊,要緊的是兩個孩子能情投意合,能不靠爹娘過得了日子。驚瀾將來想走仕途,免不了應(yīng)酬交際之事,李家三小姐并不適合做他的賢內(nèi)助,如若你想張羅此事,可將待選名單列了給我,也不必去與老太太說,老太太一向少與官眷圈子來往,李三小姐她未必親眼見過?!?/br> 言外之意,之所以老太太允了李三小姐,怕也只是聽了大太太藝術(shù)加工過的口述而已。 半晌未聽見燕大太太說話,燕七推測她現(xiàn)在大概覺得很難堪吧,就像是最典型的主母,不肯給庶子尋一門最好的婚姻,娶妻要娶賢,真要讓庶子娶了個賢妻進門,受到威脅最大的大概就是她(的親生兒子們)吧,她當(dāng)然不會喜歡看到庶子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好過他的兒子,因為庶子是她丈夫與另一個女人生的,這是一根永遠無法消除的毒刺,沒有女人會不在乎,會不覺得疼,真要肯盡心盡力地為庶子著想,那還真就成了圣人了。 可惜,燕七看了看手里的粗陶茶杯,如果大太太知道楊姨娘并不是燕子恪的妾,三少爺和六姑娘也不是燕子恪的孩子,她會怎么想?爭了十幾年,爭的全是不存在的東西,斗的全是不真實的人,會不會有“人生一場大夢,滿紙盡是荒唐”之感? 只是她這次未免做得太明顯了,連冠冕堂皇的掩飾都有些懶得掩飾,她看上去似乎是急了,急著打發(fā)庶子,下一個就是她自己的兒子,然后是小女兒,再然后呢?剩下的庶女她大概已不會在意了吧,這么急急忙忙的是想干什么呢?也許不為什么,只是她已失去了耐心而已,失去耐心,容易暴躁,對原本的人生也沒了什么追求,甚至似乎連對丈夫深種的情根也都慢慢枯萎……這個人,正在她的軀殼里漸漸死去。 燕大太太離開時的腳步聲聽來有些失魂落魄,燕七從窗子里望出去,見那個叫“兩朵”的侍女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后,慢慢地消失在視野中。 臥房門響,燕子恪邁進來,在燕七臉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她的傷腿,道:“可好些了?” “好多了,皇上賞的藥果真有奇效,估摸著五月初就能去上學(xué)了?!币娧嘧鱼≡诳蛔懒硪贿呑聛?,燕七給他倒上了茶。 燕子恪端著茶慢慢喝了一陣,良久沒有說話,燕七便也在旁邊陪著他沉默,直到窗外一盞明月升上紫玉蘭花枝頭,他這才仿佛恍然回神一般,將手中只剩了殘茶的茶杯放回炕桌上,歪著頭看向燕七:“找我何事?” “前幾日我請了阿玥和小藕來家里閑聊,”燕七就把那日三人說的話大致和燕子恪說了,末了道,“也不知道這能不能算是一條線索,雖然最后我們也覺得有點兒扯?!?/br> “從對此連環(huán)案有所懷疑至今,我調(diào)閱了近二十年太平城所有發(fā)生過的殺人案件的卷宗,”燕子恪絲毫沒覺得燕七提供的線索是幼稚的無稽之談,反而認(rèn)真地與她分析,“發(fā)現(xiàn)與連環(huán)指導(dǎo)殺人案有相似之處的案子多集中在近三年,有些是我親自經(jīng)手過的,有些卻是嘯華經(jīng)手的,而在嘯華經(jīng)手的許多案件中,你們?nèi)硕嘉丛趫觯赃@條線索并不能完全成立?!?/br> 嘯華是喬樂梓的字,燕七聞言拍了拍胸口:“這我就放心了,否則還真以為是穿越引出的副作用。” 燕子恪似有些倦怠,脫了鞋子盤起膝來,支了下巴在炕桌上,眼底微微動著波光:“然而有一點卻是對的,在我們不在塞北的那段時間,京都的確沒有再發(fā)生過類似案件?!?/br> “……我放心得太早了,”燕七放下手,“所以還是很有可能和我有關(guān)嗎?” “現(xiàn)在下結(jié)論還有些早,說是巧合也不無可能,”燕子恪道,“不必因此而憂心,若再遇請宴聚會之事,多加注意安全便是?!?/br> “好。”燕七給他和自己的杯里續(xù)上茶。 “你方才說‘穿越’,”燕子恪話題忽轉(zhuǎn),“是指你前世之事?” “啊,其實對于現(xiàn)在來說,那應(yīng)該算是后世,大概在千年以后吧?!毖嗥哒f。 “千年以后……”燕子恪支著下巴,眼底在琉璃燈的光影里流動著瀲滟的紋,“那時的世間,是什么樣?” “變化大得難以想象,”燕七道,“比如我們住的房子,現(xiàn)在我們住的大多是一層、兩層,而千年以后,人們住在樓里,那些樓有二十層、三十層甚至近百層,那是真正的‘廣廈’?!?/br> “廣廈?!毖嘧鱼〈丝滔駛€在聽童話故事的孩子,眼睛里裝著的全是幻想,“還有什么?” “還有很多很多,多到數(shù)不過來,”燕七也支起下巴,“日夜不停的說大概也要花上個好幾年的功夫吧,真的要聽嗎?” …… 燕七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才拆開元昶托燕子恪轉(zhuǎn)交給她的信——昨晚跟她大伯閑扯淡到大半夜,回來倒頭就睡了,梳洗完、吃過早飯后才坐到院子里的藤椅上,邊呼吸濃春清晨清新的空氣邊把信打開,一串不怎么漂亮的字跡拳打腳踢地映進了眼來: “腿傷怎么樣了?”——連稱呼都省下了,單刀直入地開始了正文,“我這陣子也被拘在家里,每日看書練武?!?/br> 看書……是武俠話本嗎?燕七想。 “——當(dāng)然不是武俠話本。”寫信的人仿佛知道這位會有怎樣的念頭,立刻在下一句予以反駁,“是兵書,地理志,風(fēng)物志,還有各種游記。說到游記,里說,京都東邊列肆城東郊的驛馬縣有一家館子,做銀絲燴是一絕,知道是怎么做的嗎?就是把豆芽全部掏空,將新鮮的鱖魚或者鱸魚剝皮斬骨去刺碾細(xì),制成魚蓉,然后灌入豆芽,炒的時候要用雞油,把釀好的豆芽放鍋里用旺火爆炒……” ……麻蛋,這是故意來饞人的嗎?燕七想撕信了。 “收收你的口水,”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