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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多少金銀細軟就不說了,這樁婚姻背后還有一個附屬條件——就是長公主的陪嫁里,必須要帶一百名大洪國最頂尖的功夫好手,既是陪嫁,那自然到了大摩就算是大摩的人了,所以我才說不是‘單純的’大摩人。” “難道這一百名頂尖高手就是這次要和我們比綜武的人?”燕四少爺更覺得奇怪,“這是何必呢?為什么不用大摩本土人?大洪的人肯為他們出全力?” “大摩雖然國力強盛,但武學(xué)一派積累尚淺,”燕子忱接過話來,“他們國內(nèi)無人懂內(nèi)功,若只靠蠻力想和我們比綜武,那根本就是來挨揍的,而大洪不同,大洪自建國至今也有了數(shù)百年歷史,各方各面的積累沉淀不比我們差到哪兒去,武學(xué)一途也是兼收博采人才濟濟,以實力來看,足以與我們一戰(zhàn)。” “大摩四皇子雖非儲君,但身后實力不容小覷,”燕子恪輕輕摩梭著手里茶盅上的花紋,“大洪允了這門婚姻,也是要押上一回寶,長公主既是嫁過去做正妃,將來便有可能入主中宮,此次正是為大摩出力博取民心之機,自是會全力協(xié)助。而若大摩借此贏了我朝,提升自身國之地位是其一,令我朝聲譽受損陷入不利之境是其二,撩撥蠢蠢欲動之輩掀起戰(zhàn)爭以坐收漁翁之利是其三,外界皆知我朝剛經(jīng)歷了逆亂之痛,元氣大傷恰是有所sao動的最佳時機,大摩選在此時出手,不可謂不用心深沉。” “哼!打得好算盤!”燕四少爺一拍椅子跳起來,唬了上頭悶頭喝茶的老太爺一大跳,“定要教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二叔,上!干他們!” “說的是什么話?!”老太太瞪他,“跟誰學(xué)的那些個粗話?!看教你爹揍你屁股!” “爹才不為這個揍我,”燕四少爺扮個鬼臉,“不說粗話的男人還叫男人嗎?” “干他們!”捧場王小十一聲音洪亮地宣告自己男人的身份。 眾:“……” “所以我們這邊都由誰來參加這場比斗呢?”燕七問她爹。 “多半是抽調(diào)各部署的功夫精英,”燕子忱道,“不是小事,怕是還要精挑細選一陣?!?/br> “會不會有你啊二叔?”燕四少爺忙問。 燕子忱笑笑:“且待上頭安排?!?/br> 一家人喝了陣茶、說了會子話就紛紛散了,老太太卻單把燕子恪留了下來,待屋里頭人都走光,這才問他大兒子:“恪兒,你房里頭添人的事可定下了?” “娘,兒身邊有一枝幾人伺候便足矣,無需再添人口了。”燕子恪呵呵地笑道。 “一枝?一枝他們也不能在你房里伺候一輩子,人不娶媳婦啦?!”老太太拍著椅子扶手,“再說這男人到底不比女人心細,在內(nèi)宅走動又多有不便,夜里頭蓋個被、端個水的,總不能還讓他來伺候!”老太太也是心疼兒子。 “呵呵,娘說得是,”燕子恪點頭,老太太眼睛一亮,然而聽著她兒子又道,“是該給一枝找一房媳婦了,娘這里可有好的人選?” “……我現(xiàn)在在說你的事!”老太太惱,“莫給我岔開話兒!只說你!” “娘,兒子于男女之事,早便淡了,如今孫女兒都已有了,再納妾倒顯得輕浮不尊重,”燕子恪輕輕笑著,目光投向窗外稀清的月色,“況我每日繁忙,能在家中的時間也是不多,夜里回來倒頭便睡,天尚未亮就要出門,委實也用不到近身伺候的人,平常事有一枝他們就已足夠,何必耽誤個姑娘家的大好青春。” “可……兒啊,”老太太愈加心疼,“你這身邊日常也沒個能分憂解悶兒的人,一枝他們便是再機靈,有些話也不合適說,就算不為子嗣、不為……也總得有個知冷知熱又知心的人兒,與你作作伴兒,與你說說話兒啊……” 燕子恪笑起來,垂著眸子望進手里茶盅的水面,水面上映著自己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笑臉,臉上的眸子里有光影飛快地掠過。 “兒子并不孤單,”他低笑,“兒子一直都有人相伴,不離不棄?!?/br> …… “聽說又有人想跟自己下半輩子過不去,上門求親了?”燕九少爺似笑非笑地歪在炕上,懶洋洋睇著他姐。 他姐抬起臉無神地看他一眼,重新低下頭繡手上的荷包。 “再不在那三人里頭定下一個,只怕娘就要撐不住答應(yīng)了哪個倒霉蛋了?!毖嗑派贍斃^續(xù)似笑非笑。 “什么三人,三什么人,不要捏造緋聞啊我告訴你?!毖嗥叩馈?/br> “元昶是皇親,家里規(guī)矩多,人際復(fù)雜水太深,不適合你這種動個腦都累得粗喘的人。”燕九少爺慢聲道。 “喂……動腦累得喘是什么鬼?!”燕七抗議。 燕九少爺不理會她,仍自懶洋洋慢悠悠地說著:“蕭宸家庭簡單,不僅是獨子,性子也‘忠犬’,蕭大人待你視若己出,嫁過去倒是享福的命,唯一欠缺的是,蕭宸確是有些悶了,跟心理年齡已是古稀之人的你一起過日子,兩個人搞不好會生出一塊木頭來。” “喂喂——”燕七放下荷包一臉皴裂地看著他。 “而至于崔晞,門第,背景,家庭環(huán)境,性格愛好,皆不成問題,”燕九少爺勾著唇角也看著她,“只不過你若嫁過去,怕是你們兩個便要放飛自我,將整個崔府禍害得渣都不剩?!?/br> “關(guān)鍵是我們兩個在一起就像在搞基或是百合知道嗎?”燕七嘆氣,“我下不去手啊。” “所以,不是元昶就是蕭宸?”燕九少爺挑挑眉尖。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八卦,”燕七重新拿起荷包來繡,“我已經(jīng)是古稀之人了,對年輕人之間的情情愛愛完全失去興趣了呢?!?/br> “是失去了興趣,還是……不再抱有幻想?!毖嗑派贍敹ǘǖ乜粗?。 燕七捏針的手穩(wěn)得像是磐石,聞言沒有絲毫的停滯,仍舊行云流水地走著線,“你這么說也無不可,”她語氣平靜,“我曾擁有這世上最好的感情和最壞的感情,嘗過幻想成真的滋味,也嘗過幻想破滅的滋味,所以,你瞧?!睌倲偸?。 燕九少爺半晌沒有吱聲,良久方道:“我想知道……你在‘那個時候’的事?!?/br> “哎,早知你想聽,就該叫上你和大伯一起,”燕七道,“我都已經(jīng)給他講到火車飛機和輪船了?!?/br> “……” “所以不要總盼著我嫁出去啊,我嫁了誰還給你講那過去的故事啊?!?/br> “無妨,你還可以娶?!?/br> “……又來……” “其實,”燕九少爺忽然垂下眸子,聲音淡且低,“不抱幻想不意味著心死,心死的人是不會再認真的,而你,比誰都活得認真,你也并非失去興趣,你只是太過從容,什么事到了你這里,都像投進海里的小石子,激不起一點風(fēng)浪,自然就無動于衷。” “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