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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負手立著看,一張臉上面無表情,讓人摸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 “你和他說了那些燈的事后,他怎么說?”元昶低聲問燕七。 “‘去看看’?!毖嗥叩?。 “然后呢?”元昶問。 “沒了,統(tǒng)共就說了這仨字?!毖嗥叩?。 “……” 洞里的垃圾不只河燈,眾人將所有垃圾撈上來后再單從里面把河燈挑出來,燕子恪卻已是出了砂巖洞,立在外面望著那砂巖間迂回流轉(zhuǎn)的水。 燕七一個人跟了出來,走到他的身邊,和他一起看了一陣,方道:“對于幕后的那個人,你好像有更深的考慮?”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燕子恪忽而沒頭沒尾地念了這么一句,半晌后才道,“這座島,我曾來過。” “和玄昊流徵一起嗎?”燕七問。 “是呵,”燕子恪抬眼,目光投向遠方蒼冷無際的湖水,“千島湖上,所有人力所能及之島,我們都曾登上過?!?/br> 卻也難怪,否則又怎么知道御島上有個藏星洞、皇上賞的島上有湖有桃花,以及這座島上有一個能聚攏到漂浮物的水洞。 “我們發(fā)現(xiàn)這座洞時,洞里便有垃圾,垃圾里面亦有各式的河燈?!毖嘧鱼≌f著,眼瞼微垂,聲音里帶著有些異樣的淺笑,“我們從中挑出許了愿的燈,而后挑出其中最有趣亦或最受觸動的愿望,依照燈上所寫的地址,找到放燈人的居所或時常出沒之地,證實他所求非妄言后,我們便暗中幫忙,竭力滿足這人許下的愿望?!?/br> “這真是我所聽過的最浪漫有趣的事?!毖嗥叩?,“但這些人為什么會把自己的家庭住址也寫在燈上?” “若以燈許愿的話,大多數(shù)人都會留下地址,”燕子恪道,“一如在寺中向佛祖許愿,務(wù)必要留下居住地址,否則世間如此之大,怎知佛祖的慈悲能否準準施到滄海一粟的許愿之人頭上?這是向菩薩佛祖求愿的規(guī)矩,用燈向神佛許愿,也差不許多。” “但如果是用燈來詛咒人的話,放燈的人肯定不會把自己的信息留在燈上吧。”燕七道。 眼前的問題是,幕后主使是如何根據(jù)沒有任何放燈人信息的河燈,最終準確地找到放燈人頭上的。 燕子恪抬眼,再一次望向遠方,眼底一如這冬天的湖水一般,蒼涼沉澈。 第433章 天下 山有絕巔,云無盡處,蒼森如海,…… 燕子恪留了幾個人在島上蹲守, 剩下的人則帶著一船垃圾回返京城。 進了城,垃圾被抬著送去了喬樂梓的府衙, 燕子恪自己只留了燕七找到的那四盞燈, 伯侄倆一路回了燕府, 燕子恪便拎著燈回去了自己的半緣居。 燕七沒有跟著去, 在島上摸爬滾打了三天, 還掏了大半天的垃圾,身心俱臭,快步回了坐夏居, 先和二太太打了招呼,同時制止了哭嚎著要往她身上撲的小十一, 順便問了一句:“小九去哪兒浪了?”得知那貨就在自個兒屋子里宅著, 便放下心來, 直接回了后頭, 叫煮雨烹云備了洗澡水, 暖洋洋地泡了進去。 洗白白出來,裹上一件帶風帽的毛披風, 交待煮雨:“和太太說一聲, 我去大伯那里蹭晚飯, 請他們娘兒仨不必等我。”說著從院子后門出了坐夏居。 半緣居卻黑著燈。 燕七走到近前, 先站在玻璃窗外向著里頭看了看, 書房空無一人,連水仙都不在,于是去推門, 門卻是開了,走到臥房門外,燕七輕輕敲了敲:“大伯?” “哦……進來吧?!崩锩?zhèn)鱽硌嘧鱼“祮〉穆曇簟?/br> 燕七開門進去,見他倚在榻上,手里挑著個小酒葫蘆,對著榻邊忽明忽昧的炭火自飲,而那四盞河燈則被一字排開地擺在炭盆后的地面上,靜靜地與他相對。 “怎么又喝悶酒了呢?”燕七把披風解下來放到臨窗的小炕上,然后轉(zhuǎn)回身來看著他。 他呵呵地笑了兩聲,被酒汁濕潤了的唇在炭火的駁映下閃動著柔軟的水光。 “不悶,安安,不是悶酒,是……”他歪著頭想詞兒,明顯已經(jīng)醉了。 “這么短的時間就能把自己灌醉,水土不服我就服你。”燕七走到桌邊,用筷子從小瓷盒兒里夾出醒酒石——這位先生經(jīng)常性地一人飲酒醉,醒酒石是他房中必備之物。 坐到榻邊讓他張嘴,他卻伸了手把醒酒石捏過去,隨手丟進了炭盆。 “耍賴也是沒用,”燕七冷漠臉地看著他,“盒子里好幾塊呢?!?/br> “呵呵,餓不餓?”他意圖明顯地轉(zhuǎn)移話題。 “不餓。” “那叫四枝弄飯我們吃?!?/br> “……” 香炙鹿條,紅燜羊rou,清口小菜兩碟,很快便端上了炕桌。 伯侄倆炕桌旁盤膝對坐,埋頭吃飯。 “今年的年假,我想出去走走。”燕子恪夾著筷子,將手肘支在炕桌上,這會子倒又顯得清醒了些。 “想去什么地方呢?”燕七問。 “東有滄海,西有高原,南有茂林,北有廣漠?!毖嘧鱼№馕?,慢慢抬起眼睫,輕笑著看著燕七,“去西南,山有絕巔,云無盡處,蒼森如海,星辰似瀑?!?/br> 燕七拿過擺在桌沿的酒葫蘆,拔了塞子,就嘴喝了一口。這酒并不辣,但卻綿沉有力,順著喉管滑下,瞬間便透進了四肢百骸去。 山有絕巔,云無盡處,蒼森如海,星辰似瀑。 這是她曾對他描述過的、她那一世所居住的地方。 在這一世的西南,原來也有相似之境。 “那會很遠吧,”燕七抬眼看著他,“年假只有一個月,恐怕走不到地頭就要往回走了。” “那就多歇上幾個月,”燕子恪夾起一片切得薄薄的冬筍,透過它去看琉璃燈的光,“上折子告病,休上數(shù)月也是可以的。” “朝中的事不忙了嗎?”燕七問。 “呵呵……”燕子恪笑,將那筍放回碟子,筷子也落下,微微向前傾了肩,聲音輕得像此刻窗外開始落的今冬的第一場雪,“我有些累了,安安。想要歇一歇。世事洪流,離了誰也不會停息,更或許,少了其中一朵浪花,便能多出無數(shù)朵更大,更美,更強勁的花?!?/br> 說著偏了頭,望向漆黑的窗外,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燈光映出的兩個人的臉。 “重淵(武琰)現(xiàn)下已接替了我,為皇上做些不能擺在明面的事,有他這一支暗線在,朝中便掀不起大風浪——如今已不似以前,曾經(jīng)根深蒂廣輕易動不得的老重之臣,這些年已陸續(xù)被連根拔了出來,明年開恩科,又一批新銳將登上朝堂,想成氣候,也是三四十年之后的事,眼前暫無近憂。 “的出現(xiàn),使得朝廷耳目更廣,聞訊更快,應(yīng)急更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