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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站在她旁邊的駱瑭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我抱著她在體育館的高墻上摘的。” 劉仁修臉上的笑容一頓,旁邊幾個隊員看過來,看一眼駱瑭,看一眼劉仁修。劉仁修看著駱瑭,干咳一聲后收聲。 見他們突然都不說話了,韋如夏說道:“墻很高,所以我們疊加了一下身高?!?/br> 旁邊劉仁修又笑起來,邊笑邊看著駱瑭說道:“嗯,知道了知道了。” 和駱瑭回到洛夫公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駱瑭打了一天的籃球,韋如夏就沒和他多說。到了家門口,韋如夏和駱瑭道別準備回家。 “給我一枝吧?!瘪樿┱驹陧f如夏身邊,看著她手上抱著的玻璃瓶和木槿花枝,開口說了一句。 “你要種嗎?”沒想到駱瑭對木槿花感興趣,她笑了笑,毫不吝嗇地拿了那枝看上去比較好養(yǎng)活的花枝遞給了他,“這個很好活?!?/br> 花枝下面沾了玻璃瓶里的水,濕漉漉的,駱瑭接過來時,指腹也濕了一片。他看著濕了一半的花枝,長睫下黑亮的眸子略略一抬,對上了韋如夏的視線。 “想家了?” 她現(xiàn)在就站在家門口,而駱瑭卻問她是不是想家了。韋如夏聽著他的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又重新擴大。 “有點?!表f如夏也沒矯情,她看著駱瑭,語氣輕松地說道:“但這里也挺好,有奶奶,有同學,有你這個好朋友?,F(xiàn)在又有了無窮花,能看到無窮花的地方就是家?!?/br> 聽著她的話,駱瑭揮了揮手上的木槿花枝,指了指自己家院子,說:“我種在那兒。” 他伸手指過去的方向,剛好是韋如夏臥室窗戶能看到的地方。韋如夏心下一麻,看著少年微抬的下巴,像是有什么情感順著爬上了她的臉頰。 韋如夏臉一熱,笑了笑道:“好啊?!?/br> 和駱瑭分開,韋如夏抱著瓶子回了家。她要先將東西放下,再出去把花枝種下。她開了家里的門,抬頭時,看到了坐在客廳里的韋子善。 自從她來了以后,韋子善很少出現(xiàn)在客廳過,他原本望著窗外,聽到開門聲后,回頭看了過來。 韋如夏看到了他臉上的憔悴和眼球上的紅血絲,她心底漸漸涌上不好的預感。 “你奶奶的體檢結果出來了?!表f子善說。 作者有話要說: 糖糖:重點是抱著,抱著她摘的。 第22章 韋如夏睜眼到天明,她從房間出來, 韋子善依然坐在客廳。見她出來, 韋子善從沙發(fā)上起身, 說:“走吧?!?/br> 他們出發(fā)的很早, 天還未完全亮,天邊泛著魚肚白,太陽還沒有冒出頭。 十一月中旬的天氣已經變得濕冷, 向來不懼冷的韋如夏,看了一會兒朝陽后也將車窗關上了。 車子里裝滿了清晨的濕氣, 還有她和韋子善的沉默。 韋子善車開得很快, 到奶奶家時太陽也不過剛出來了一會兒。奶奶家的木柵欄門緊閉,各色的花草在小小的院落里爭奇斗艷,姹紫嫣紅, 將這個家打扮得充滿了生活氣息。 奶奶向來起得早,現(xiàn)在關著門應該是出門了。韋如夏轉頭看向家里通往菜園的方向, 果然看到了樹林間那個身板挺直的身影。 李夙和穿了一件直筒的深褐色長褲, 上面穿著淺灰色的襯衫,外面穿了一件米色的毛衣。她一手拿著竹籃, 一手拿著小鐵,踏著朝陽在林間走了過來。林間的小路上還有沒散去的晨霧, 奶奶泛白的頭發(fā)被陽光打透, 讓她整個人也像是要消失在熹微的日光間。 上周一李夙和回到家后,按照醫(yī)囑吃著藥。這一個星期,她的身體愈發(fā)的疲乏, 好歹今天早起時舒服些,她去了趟菜園。 菜園里的土豆都長大了,她去刨了些,在小溪邊洗干凈,準備今早做香酥土豆餅。最近幾天因為身體不舒服,都沒有好好做飯。 手里的竹籃子下面蓋著土豆苗,上面是一顆顆洗得干干凈凈的土豆。洗土豆是將竹籃放進水里洗的,一路走回來,竹籃里淅淅瀝瀝的,到了家里水差不多控干了。 她還未到家門口,一抬頭,看到了站在她家門前等著的韋如夏和韋子善,父女倆一人站在木柵欄門的一邊正看著她。 李夙和看到兩人一起過來,盡管他們站著的距離仍顯得很疏離,但她還是高興了一下。老人眼睛里彌漫上一層溫柔的光,但轉瞬即逝。 “寶寶,今天周一你怎么沒上學???”李夙和問。 一聲“寶寶”叫得韋如夏心臟像是被掐住,她眼圈通紅,眼球上布滿了紅血絲。 韋子善走過去接過她手上的竹籃,他嗓子有些啞,但神色還算平靜,只看著自己的母親,道:“媽,你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去趟醫(yī)院。” 李夙和體檢照胸透的時候,有一大片面積的陰影,醫(yī)生初步結論是肺結核。后來,醫(yī)生找到韋子善,告訴他李夙和肺部很可能產生了癌變。 韋子善帶著她又做了詳盡的檢查,周天下午出了結果,是癌,肺癌晚期。 和父親一起幫奶奶辦理完住院手續(xù),韋子善被奶奶的主治醫(yī)生叫了過去,他們要商議手術的時間,韋如夏去了病房。 現(xiàn)在已經到了下午,太陽透過玻璃窗照在醫(yī)院的走廊上,熟悉的消毒水味讓韋如夏有些恍惚。她今年泡在醫(yī)院的時間,比她以往十五年泡著的時間都多。而每次來醫(yī)院,得了病的都不是她。 上半年的mama,下半年的奶奶,韋如夏的心像是被一塊鐵拉著往下墜,墜得她走路都挺不起胸膛。 奶奶要在醫(yī)院長住,韋子善找醫(yī)院的朋友幫忙,給她安排了一間走廊盡頭比較安靜的單人病房。 病房向陽,太陽把房間照得溫暖又亮堂,李夙和坐在病床上,正扭頭看著窗外。 她換了病號服,寬大的病號服仍舊被她穿得一絲不茍,甚至頭發(fā)也板板整整,沒有一絲亂發(fā)。 窗邊紗簾被風吹得微動,李夙和聽到開門聲,回過頭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韋如夏。 韋如夏看著她,眼睛紅紅的,不像是哭的。她是個很堅強樂觀的孩子,只不過她還太小了,遭遇了一次生活的變數,有她陪著,她還能承受的住。而這次的變數是她給她的,她可能受不了這么接二連三的打擊了。 她長得很高挑,骨架纖細勻稱,比初來安城的時候身高又出挑了些。明明這么大的一個孩子,然而在她心里,永遠是小小的一只。 李夙和看著門口的韋如夏,唇邊漾起一個笑,招了招手說。 “寶寶過來,奶奶抱?!?/br> 如李夙和所想,韋如夏是樂觀堅強的。而又不如她所想,她似乎能承受的住這一次的變數。 韋如夏趴在奶奶的懷里,她身上還沒有被消毒水味完全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