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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穿衣服,蘇漫拉著箱子開門走了。她下到二樓時還是被他從后面追上了。 季耀坤堅持開車送她回學(xué)校,兩人幾乎一路無話,不知道是想說的太多還是沒有話可說。 明明曾經(jīng)是最親密的人,也可以轉(zhuǎn)眼間成陌路! 蘇漫回了學(xué)校,投入到畢業(yè)的洪流中。各種熬夜改論文,也參加各種各樣名目繁多的告別歡送聚會,忙得沒有時間去想事情。 偶爾湊巧宿舍的人都在宿舍里,大家的談話也充滿了傷感,談?wù)搶嵙?xí)生活的種種艱辛,對未來的迷茫,也談對大學(xué)生活的不舍。 有一天晚上王靜靜埋在被子里哭,起先是壓抑的抽泣,大家的心都“咯噔”了一下,也有種不知所措的尷尬。 蘇漫在大家的靜默中朝著王靜靜的方向說:“想哭就大聲得哭啊,在我們面前怕什么?” 何靜靜果然放聲大哭。大家都知道和她談了三年的男朋友要和她分手了,因為他家給他在老家找好了工作。 此時宿舍已經(jīng)熄燈,每個人躺在黑暗里,想著自己的心事,也在哭聲里告別自己的學(xué)生生涯。 蘇漫淚流滿面。 論文答辯完的那天晚上,蘇漫宿舍的人去樓下超市搬了兩箱啤酒,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告別大學(xué)生涯。 八個人圍成一圈,每個人手里拿一瓶啤酒。 何文敲著啤酒瓶,說:“最后一次了??!大家老實一點。過去四年,不管這個宿舍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喝了今晚的酒,全部忘掉,今后見一次少一次了。今晚大家一起喝酒,說說話,先說好,誰也不許說假話,大家一起醉一場!” 蘇漫眼眶發(fā)熱,但笑得夸張,跟著大家起哄,先喝了一通。 不知道誰先問的:“你們是不是都那什么了?” 大家都安靜了,只有老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叫道:“難道你們都不是了嗎?啊,救命!” 離她近的幾個紛紛笑嘻嘻的去推她。 何文問了一句:“你們的第一次后悔嗎?開不開心?” 坐她旁邊的文英接口道:“你先說!” 何文喝了一口酒,笑著說:“我不是騙你們啊,我根本記不清那個男的長什么樣了。那時候高中呢,他比我高一屆,就是覺得特別酷,為了好跟別人吹噓。然后,我們倆個什么也不懂,簡直一塌糊涂!” 其他姑娘都笑,蘇漫說:“活該!叫你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 何文正好抓著她說:“別說我!說說你吧,蘇漫,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送出去的,后悔嗎?” 蘇漫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抹了一下嘴說:“不后悔!我小半輩子都在等這個時刻,如果沒有發(fā)生,我才會后悔。不管以后怎么樣,曾經(jīng)有過的快樂是真的!” 大家被她氣勢震到,何文揶揄道:“蘇漫,你絕對是情圣!” 王靜靜又哭了,抽抽嗒嗒地說:“蘇漫,我也想象你這樣酷,可是我做不到!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局,我就不跟他開始了,我何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以后要是碰上個在乎這個的男人,我怎么辦???” 這是個她們誰也無法回答的問題,如果早知道,這樣的假設(shè)誰沒有幾個呢?大家紛紛舉起酒瓶,喝兩口。 后來蘇漫就喝大了! 她本身就只有兩瓶啤酒的量,她明明覺得意識是清醒的,只是控制不住一直笑,頭暈得站不住。她一頭扎進自己床上,仿佛打了個電話也記不清楚。 何文酒量好,室友一個個倒下,她連半分醉意也無。她幫著幾個在上鋪的爬上去安置好。 王靜靜又開始哭了,蘇漫不知在給誰打電話,叫著:“我不要你了,你有什么了不起,誰后悔誰是小狗!” 然后她也加入王靜靜開始嗚嗚地哭。 何文站在宿舍中間聽哭得哭,罵得罵,覺得很心累。 宿舍的電話這時候響了,嚇?biāo)惶?,自從大家開始用手機以后,這電話難得響一回。 她接起,是個聲音很低沉的男人,問她:“你知道蘇漫在哪里嗎?” 她下意識地回答:“在這呢?!庇钟X得不對,“喂,你哪位?” 那個男人回答:“我是她一個叔叔,她剛才給我打電話,聽口氣好像喝醉了。怎么回事兒?她現(xiàn)在怎么樣?” 何文一聽打電話心里就明白了這人是誰。她看向蘇漫,這個時候蘇漫正把頭藏在枕頭下面,沒聽見哭聲,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她很想說兩句,這個人她雖然沒見過,但聽過的可不少而且總是讓蘇漫哭,她心中有幾分不平,但她也知道感情的事外人最摻和不得,所以忍忍只說:“她喝了點酒,現(xiàn)在睡了。你明天自己問她吧。” “不要告訴她我打過電話來,今天晚上麻煩你多照看她一下?!?/br> 何文掛上電話,想了想,覺得奇怪。她是直脾氣,對蘇漫口中的這個男人聽多了她多少有點意見,但不知為什么接了這個電話,她不這樣想了。她想想蘇漫這天晚上說的話,又回想一下這個男人低沉平和的語調(diào),以及里面的欲言又止,她隱約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愛情是她不曾見過也不懂的。 她心里有點惆悵,走過去幫蘇漫蓋上了毯子。 第二天,蘇漫聽了這件事很久也沒說話。 何文問她:“你們之間什么情況?這么些年了?” 蘇漫緩慢地說:“這四年我就當(dāng)做了一場夢,夢醒了,我該干嘛干嘛!” “不是,蘇漫,為什么呀?你們明明--” “何文,我們要學(xué)的東西有很多很多,這是我學(xué)到的第一課?!?/br> 6月底,在無數(shù)的淚水中,大家各奔東西,匆忙步入殘酷的成人世界。 蘇漫在這一年失去了她人生的兩個支柱,她從懵懂少女時期就有的兩個夢想:季耀坤和外國文學(xué)的研究生。這多少改變了她的性格,她的臉上隱約帶上了一些憂傷,她在戀戀不舍中離開了G市,這個埋葬她兩個夢想和留下無數(shù)回憶的地方。 季耀坤沒有來送行。 蘇漫回了w市,在炎熱的盛夏投簡歷找工作。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碰壁以后,她找了一個教中文的工作。 工作內(nèi)容她很喜歡,人際關(guān)系也簡單,唯一不好的一點是收入不高,勉強夠生活。當(dāng)然,因為她住在父母家,所以問題也不大。 工作后不久,她就遇見了Wilmer。剛開始她并不知道他的年紀(jì)和背景,但是這個人的笑容實在太天真和溫暖,讓當(dāng)時內(nèi)心很抑郁的蘇漫也很難抗拒。 Wilmer總是看著她說:“e on,Sophie,笑一笑啦,你太嚴(yán)肅了?!?/br> 有時下課以后他會說:“我請你吃飯吧!你需要開心一點?!?/br> 蘇漫不知道自己是太不敬業(yè)了看起來就心情不好,還是他太敏銳。 她起初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