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說的話，你能忘掉，咱們繼續(xù)當朋友嗎？”

    南阮垂著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腳尖踢前排的塑料椅：“我前幾天躲著不見你是覺得過意不去……然后有點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對你，怕拖泥帶水會給你錯覺?，F在大家都知道了，我反倒沒負擔了，你要是不討厭我，當然可以。”

    “我要是能討厭你就好了。”顧曜笑笑，“你這幾天都跟賀憲在一起？”

    “嗯。離家出走挺傻的，我再也不會了，聽韓樂怡說你跟她一起找了我好幾天，都沒去上課，真的真的對不起?！?/br>
    “這事我也有責任?？斓街形缌?，等下一起吃飯吧？”

    “我中午要和爺爺一起去醫(yī)院給奶奶送飯，”南阮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br>
    顧曜沒有勉強她，掩住失望，溫和地“嗯”了一聲。

    南阮走了十幾步，忽然回過頭，隔著四五層臺階沖顧曜笑：“等我奶奶出院了，我們再一起吃飯，我請你吃?！?/br>
    欣喜之余，顧曜比了個OK的手勢。

    ……

    知道南阮回家了，馮夢迪打電話約了她好幾次，奶奶病著，南阮沒有心情出去玩，等到奶奶出院了，她才答應和馮夢迪出去。南阮不是熱絡的性子，和馮夢迪又算不上熟，便叫上了韓樂怡。

    圈子小，韓家、馮家都是賀憲家的朋友，兩個人又皆是自來熟的性格，聊了幾句，發(fā)現了一堆共同的朋友，簡直一見如故。南阮的交際圈窄得可憐，插不上嘴，只好坐在一旁默默地聽她們講八卦。

    韓樂怡說渴了，喝水的時候發(fā)現南阮咬著吸管發(fā)呆，怕她覺得無聊，立刻結束八卦，轉頭問：“下午去看電影吧？晚上吃了飯再回家?！?/br>
    “好啊?！?/br>
    “你jiejie沒再煩你吧？”

    南阮搖了搖頭：“我回來后還沒見過她，見到也不打算再理了?！?/br>
    馮夢迪順勢問：“我給你挑的衣服你喜歡嗎？”

    “喜歡，謝謝你?！?/br>
    “賀憲挑的那條粉色裙子，你一定看不上吧？”

    南阮一怔：“是他挑的？我還以為是你。”

    “我怎么可能買那種，我跟他說你不會喜歡，他還不信?！?/br>
    “賀憲還好吧？他爸爸回來后有沒有訓他？”前天她還問過，賀憲說沒有，可她不怎么信。

    “聽我媽說，他被禁足了，他爸不讓他出門，他已經悶在家里好幾天了。”

    馮夢迪吃了顆爆米花，詫異道：“他怎么可能那么聽話？”

    “別說你了，連他mama都覺得奇怪?！?/br>
    南阮遲疑了一下，問：“我們可以去他家嗎？”

    馮夢迪也有點想見賀憲：“我是不敢隨便去他家的，他肯定不給我好臉看，你就不一樣了，我給他打電話問問。”

    電話接通后，聽到馮夢迪說要來自己家，賀憲果然不耐煩地說：“你來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

    馮夢迪打開功放，對南阮說：“阮阮，賀憲不歡迎咱們去?！?/br>
    南阮“哦”了一聲：“那就去看電影好了?！?/br>
    聽到南阮的聲音，賀憲愣了幾秒，立刻改口道：“你們幾點到？”

    掛斷電話，馮夢迪直撇嘴：“你們知道什么叫沒風度了吧？”

    南阮覺得賀憲躲馮夢迪有點像自己之前躲顧曜，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真可憐，不過馮夢迪明明挺可愛，看到她接二連三地被賀憲打擊，自己怎么會有點高興呢？

    掛上電話，賀憲立馬收拾起了房間，賀mama難得有空在家，路過兒子的房間，看到他主動把扔得到處都是的臟襪子臟衣服收到洗衣籃里交給保姆，驚異道：“我這是在做夢吧？”

    賀憲沒理mama，繼續(xù)收拾房間，他的屋子一向不讓旁人進，保姆沒法收拾，常年亂糟糟的。

    賀mama立在兒子的房門外，滿心困惑地看他收拾，諷刺道：“收拾干凈了有什么好，亂著多自在。”

    “……”

    待三個小姑娘一起登門，賀mama才明白兒子為什么突然整潔了起來，這天她正好清閑，干脆親自下廚，留女孩子們吃晚飯。

    席間說到成績，聽說南阮學習好，賀mama問：“你這次發(fā)揮得怎么樣？有沒有心儀的學校？”

    南阮咽下嘴里的糖醋里脊，說：“還不錯，想去協(xié)和醫(yī)學院?！?/br>
    韓樂怡聞言有些意外：“你不是說想去清華學計算機嗎？你的數學那么好，不學計算機可惜了?！?/br>
    不等南阮講話，馮夢迪就說：“阮阮家里那么多醫(yī)生，當醫(yī)生也挺好的?！?/br>
    飯后馮夢迪幫保姆收拾碗筷，韓樂怡陪賀憲mama準備果盤，有些拘謹的南阮便留在了沙發(fā)上，難得兩個聒噪的都不在，賀憲拍了一下南阮的肩，示意她去自己的房間。

    將南阮按到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后，賀憲往床尾一坐，還沒說話，就瞥見了枕邊的小熊，怕被南阮看到，他立刻拿被子蓋上，幸好南阮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書架上。

    “你的漫畫好多啊?！?/br>
    “你喜歡就拿去看。”這些成套的漫畫他收集了快十年，旁人碰一下都不可能，更別說外借。

    “我也喜歡漫畫，不過不喜歡你看的這種，我喜歡吉住涉，、什么的，你沒看過吧？”

    賀憲搖了搖頭，少女漫畫他怎么可能看，不過南阮喜歡的，他也可以找來翻翻。

    他不吃零食，不知道拿什么招待南阮，只好起身去翻CD架：“你喜歡聽什么？”

    南阮還沒說話，韓樂怡就跑了進來：“哇，賀憲，你的房間比我的房間還干凈，哇哇哇，好多絕版漫畫，能不能借我看看?！?/br>
    只和心上人獨處了三分鐘的賀憲一陣頭痛，斬釘截鐵地說過“不能”，就招呼南阮回了客廳。

    三個女孩吃完晚飯只待了半個鐘頭就離開了，她們一走，賀憲就去洗澡了，從洗手間出來，看到mama坐在床上，賀憲不滿地說：“您怎么不敲門就直接進來了?！?/br>
    “南阮都能進，我為什么不能？”賀mama往后一靠，忽然覺得被子里有什么東西，拉出賀憲藏在被子里的小熊后，笑著說，“戀愛了就是不一樣，都有少女心了。”

    “什么戀愛了？”賀憲搶回小熊，放到沙發(fā)上。

    “單戀也算戀愛。你喜歡人家，人家喜歡你嗎？”

    “……我要換衣服，您趕緊出去吧?！?/br>
    “人家要去最好的醫(yī)學院，你連二本線都摸不到，還不愿意出國，就算人家小姑娘眼瞎喜歡你，她家里人也不會同意，就算人家家人也同意了，你現在不用功，以后準備拿什么養(yǎng)人家？拿臉嗎？”賀mama恨鐵不成鋼，抓住一切機會念叨兒子。

    “……”這是什么媽。

    “你還不到二十歲，從現在開始努力還不算晚，乖乖出國念書，過幾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