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常態(tài),竟然讓朕來批折子。” 他繞過去,來到言喻之身后,與疊疊小山般折子搬進(jìn)來的,還有一個大箱子。少年打開箱子上未上鎖的金鎖,從旁邊隨手挑起一頂牛角燈,往箱子里一照,照出無數(shù)黛色竹枝山桃披帛。 少年笑意更濃,直言不諱:“原來如此,言卿醉翁之意不在酒,說是送折子,其實是進(jìn)宮來送披帛的?!?/br> 他還想說些什么,回眸,言喻之正推著輪椅朝他而來,從袖子里掏出他今日派人送去的披帛,語氣波瀾不驚:“如圣上所托,臣已備好一箱的披帛,每一件都和阿婉心愛的披帛一模一樣,圣上以后與阿婉玩樂,就算是不小心扯破十條百條,也不必憂心,只要和臣說一聲,臣立即為圣上尋來相同的物件?!?/br> 少年笑容僵住。 言喻之將堆積如山的折子往少年跟前一挪,“圣上,時間不早了,批閱這些折子后,就直接準(zhǔn)備上朝吧,臣在這里陪著您一起。” 少年怏怏地甩了披帛,怒氣沖沖地轉(zhuǎn)過身,盯了好一會,最終只能盤腿坐回書案邊,動作粗魯?shù)胤_案上的折子。 半個時辰后。 少年困得直打瞌睡,眼皮都睜不開,一記筆桿揮過來,打在他的手背上,言喻之:“圣上,繼續(xù)?!?/br> 這一天過下來,小皇帝整個人渾渾噩噩,先是半夜起來批折子,再是白日里校場騎射,沒個歇停,他再如何精力旺盛,也禁不住這樣折騰。 小皇帝自認(rèn)他別的本事沒有,但是低頭的本領(lǐng),一等一的好。 言喻之離去前,少年怏怏表示:“以后朕再也不會和婉jiejie玩樂了?!?/br> 言喻之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掃了眼面前筋疲力盡的小皇帝,心中松口氣,“微臣府里還有事,先行告退。” 小皇帝雖頑劣,但總歸能治住。 少年在身后問:“言卿,你沒有什么話要讓朕捎給婉jiejie的嗎?” 言喻之頓住,而后推著輪椅繼續(xù)往前:“她不是什么婉jiejie,圣上莫要亂認(rèn)jiejie?!?/br> 等言喻之一走,原本沉郁的少年將案上的折子揮至地上,呆坐片刻,他想到什么,臉上露出笑容,活潑亂跳地公主殿而去。 言婉一早就望見窗邊趴了個人,糊紗的窗隱隱映出一片絳紅,少年鬼鬼祟祟地掀起窗欞。 他朝她招手,她假裝沒看見,他一急,拿了花擲她,她這才抬眸看他。 “圣上有事嗎?” 少年將窗子徹底打上去,挪著身子鉆進(jìn)去,差點(diǎn)面朝地摔倒,言婉遠(yuǎn)遠(yuǎn)站開,并不扶他。小皇帝自己爬起來,拍了拍衣袍上的灰,沒頭沒腦地掏出一句:“你兄長果然夠疼你,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連吃醋,都要拐彎抹角地繞著圈?!?/br> 他說著話,直奔她而去,她猛地一下被他拽在手里,少年不由分說,卷起她的衣袖,看到她手臂上鮮紅的守宮砂。 他忽地更加高興,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婉jiejie,你進(jìn)宮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言婉收回手,冷靜自若地回應(yīng):“自然是給公主當(dāng)伴讀?!?/br> 他往前一步,語氣輕快,“言府不夠你玩的嗎,你要進(jìn)宮玩?” 少年的眼神里,透出不符外表的成熟與危險,他直勾勾地盯著眼前被自己按在墻上的人,內(nèi)心的想法進(jìn)一步確認(rèn)。 他不過送一件撕裂的披帛過去,言喻之就如此沉不住氣,若是日后他再送一件撕裂的肚兜過去,只怕言喻之要發(fā)瘋。他沒有經(jīng)歷過男女之情,但是卻能機(jī)敏地感覺到,言喻之的情,絕不是簡單的兄妹情。 畢竟,她可不是言喻之的親生meimei。 小皇帝今日雖在言喻之跟前服了軟,但心里卻萬分愉悅。過去只是懷疑,如今懸而未決的事總算有了定論。 他撈起少女的袖子,一點(diǎn)點(diǎn)去探她的手,以為她會閃躲,卻不想,她竟主動將手遞過來,踮腳貼近,咬著他的耳朵說:“太后娘娘沒給圣上請教養(yǎng)宮女嗎,難道不知道,姑娘家的守宮砂,輕易瞧不得?圣上特意查看阿婉的守宮砂,是想做什么?” 她氣若幽蘭,溫?zé)岬暮粑鼮⒃谒惯?,激得他渾身一個顫栗,滿臉羞紅,連忙將她推開。 言婉捂嘴笑,“原來圣上也會紅臉,我只當(dāng)圣上天真無邪,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呢?!?/br> 少年皺起英氣的眉,他瞪了她許久,最后緩緩移開目光,饒有趣味地往外拋話:“對啊,朕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找到心儀的玩伴,婉jiejie的出現(xiàn),正好給了朕一個意外驚喜。” 她卻在這時開口:“圣上,阿婉是進(jìn)來陪公主的,不是來陪你的。” 少年雙手負(fù)背,得意洋洋地朝往而去,“哦?!?/br> 自那日披帛的事情過后,小皇帝再也不曾在言喻之跟前提及言婉,半個字都不往外露,言喻之偶爾問起,少年一概搖頭,“不清楚,你去問母后。” 少年等了半個月,沒能等到言婉向他示好,她嘴里說的“不要來招惹我”,似乎是真心話。 這兩兄妹,一個比一個神秘莫測,疏寡冷靜的性格,倒像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 她沒有動靜,少年自己倒坐不住了。自己跑過去看她,卻發(fā)現(xiàn)窗子已經(jīng)全都被死死封住,像是特意防止誰從窗戶爬進(jìn)去。 少年只好從殿門進(jìn)入,遙遙望見屏風(fēng)后面的身影,美人挑燈夜讀,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她抬眸望見是他,并未感到意外,怡然自得地翻書,嘴里淡淡道:“阿婉見過圣上?!?/br> 別人擺出這副不死不活的淡然模樣,他只會嫌惡心,覺得那人故意耍心機(jī)嘩眾取寵,可是換做是她,他竟然莫名地覺得合適,仿佛她天生就該是這樣。 大概是因為看慣言喻之多年來的囂張跋扈,所以面對她的時候,也就不覺得大驚小怪了。 少年自己搬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嘴上說的每一個字都足以令人驚心動魄:“朕原以為,你是奔著朕來的,其實也挺好,畢竟你是公主,朕是天子,公主配天子,綽綽有余?!?/br> 她放下書。 滿殿的宮人早已屏退,屋內(nèi)就他們二人。 他有意撥弄她,“你是進(jìn)宮來銷毀秘密的吧,先迷惑朕,然后順理成章地解決剩下的事?” 少女笑道:“圣上何出此言?” 少年烏眸黑亮:“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朕什么都知道,連朕自己的死法,都知道?!?/br> 第37章 言婉臉上笑意未減,心中雖有驚訝, 但是仍舊淡定, 問:“圣上福澤恩厚, 好端端地, 怎地提起一個死字?!?/br> 小皇帝煞有其事地往周圍看了看,而后神秘兮兮地湊上前:“你上一世,嫁的是祁王,你的正妃之位被你家六妹奪去,對不對?” 言婉朝虛無半空中瞄一眼,白刀沒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