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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里完成了與他的結婚生子。她總以為他會回來,以為他當時走的時候年輕氣盛,等一身傲骨削沒了,他肯定會歸家。 所以等他回來,她得給他一個家。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她學西洋文化,去國外長見識,到頭來還是輸給了自己的沒出息。 死的時候不瞑目,腦海里走馬觀花過一遍,最終還是決定將他深深藏起來。 她不想再被人欺負,她要保護好自己,要活出個人樣。 至于他。 她不敢想。 一口氣提了六年,不敢再提到下輩子,怕又栽進去。她不知道自己還愿不愿意栽進去。也許愿意,也許不愿意,都不打緊。重要的是,他愿不愿意。所以她不敢再往下想。 所以才有了這一世的三個心愿。心愿里面,沒敢有他。 “少夫人?”傅抱青見她久久沒出聲,擔心她太傷心,迷了魂,大著膽子輕晃她。 她回過神,反手搭住他的手,“抱青,謝謝你?!?/br> 傅抱青一愣,“謝我什么?” 她不說話,順著他的手背一路往上搭,guntang的掌心貼著他的下巴,將他清秀白皙的臉捧在手里。 要不是她一時起興撿了傅家小少爺回來,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章慎之。 章慎之的命已經(jīng)不是他自己的了,他沒把自己當個人,過去是,現(xiàn)在是,將來或許也會是。 但不管怎樣,章慎之回來了,白玉蘿生命中剩下的四十分,忽然有了著落,雖然不一定對,但她得試一試。有些事情,總要解決掉。 傅抱青眨巴著大眼睛望她,他替她哭過了,生怕看到她臉上出現(xiàn)傷心的神情,一動不動,直愣愣地望著。 她沒有哭,她笑起來,笑得可真好看,看得他渾身都酥麻。 她說:“抱青,你覺得幸福是什么?” 傅抱青乖乖地笑道:“幸福就是和愛的人待在一起?!?/br> “要是不能待在一起呢?” 傅抱青愣住,“我沒想過?!彼D了頓,繼續(xù)道:“要是不能待在一起,那就不叫幸福。” 她點了點他的鼻尖,往后仰了仰身子,摟住他的手臂墊在腦底下,“抱青,我困?!?/br> 傅抱青一顆心跳得都要從胸膛里破出來,他緊張地在床沿邊坐下,被她墊著的那只手已經(jīng)不是他的了。 她慢慢閉上眼,嘴角邊還有紅酒的痕跡。 傅抱青坐在床邊看著,因為激動而喘不過氣,他呼吸急促,不敢弄出太大動靜,連呼吸的節(jié)奏都要控制好,盡量不吵著她。 她枕著他的手臂睡著,他看著看著,心里生出花來,像是在蜜糖泡著,黑夜就是他的罐,他愿意被囚禁在此百年萬年。 傅抱青守著白玉蘿,守了一夜,他感受著時間從他眼皮底下一點點緩緩流逝,等到窗外亮起第一道魚肚白的時候,他仍不覺得疲倦。 多希望這夜能再長些。 白玉蘿醒來的時候,傅抱青才急急忙忙閉上眼,假裝自己也睡了一夜,不叫她擔心內疚。 她輕輕從床上起來,穿了鞋,他感受到肩上忽然一重,是她給他披了外衣。 他趕緊睜開眼瞧一眼,發(fā)誓要將這件外衣珍藏一輩子。 她到外間去洗漱。他時刻備著女士過夜的東西,守著自己的那一方小小希望,盼著會有她單獨與他一夜的機會。今兒個終于盼到了,美夢成真,不太真實。 他特意等了五分鐘,打著哈欠伸懶腰,假裝自己剛剛從夢里醒,晃了晃手臂,笑道:“你可真輕,枕了一夜,我半點感覺都沒有?!?/br> 她走上前,捏了捏他的手臂,“抱歉,昨夜是我太過任性,不該累的你,手臂酸不酸,我替你揉揉?!?/br> 他心里喜滋滋,“你替我揉,那就不酸。” 她隨意捏了幾下就松開,“我叫個針灸師傅來,保證不叫你手疼臂酸?!?/br> 他笑著湊上前,“不必叫別人,我已經(jīng)好全了?!?/br> 她點點頭,作勢要往外面去,交待他:“今天你好好休息,就當放個假?!?/br> 他趕緊說:“我不累,不用休息。” 她拿起手袋,嬌嗔著望他一眼,“誰說你累了。” 傅抱青臉紅,摸了摸腦袋,喉嚨有點渴,“嗯,又沒做什么,不該累?!?/br> 白玉蘿去了商會,留下傅抱青一人在小洋房。 他重新躺回去,在她睡過的地方打滾,用她蓋過的被子將自己團團卷住,實在是太興奮,又起來給李大打電話,一句話沒說,就啊啊啊地叫了兩聲。 李大嚇一跳,問:“抱青你怎么了,又有人綁你啊?” 傅抱青笑得瞇瞇眼,“我好著呢,沒任綁我?!?/br> “那你鬼哭狼嚎什么?” “我這是喜悅的叫聲?!?/br> 李大聽出點端倪,連忙追問,傅抱青不肯說,猛地將電話掛掉。窗外有風,吹進來呼呼響,傅抱青張開雙臂,在屋里跑來跑去。 跑得累了,腦子里忽然冒出個念頭:忘記問她,昨晚的事,到底算什么? 很快他自己就有了答案。 管它呢。 她肯同他親近,無論她將他當什么,都行。 他不在乎。 傻子才在乎。 白玉蘿從小洋房出來后,半路轉道,吩咐司機去墓地。 章家的祖墳,有人祭拜過。香還燃著。 白玉蘿走上前一看,章鴻澤的墓碑前,僵硬的土地上,引出一方小小的痕跡。明顯是有人在這里磕過頭。 她彎下腰,抓了一把土捻在指腹,沒有血。 他有顧忌了,沒敢再磕出血。 白玉蘿重新給章鴻澤上柱香,鞠躬拜了一拜,沒有過多停留,轉身離去。 孫副官將羨城的文件都擺上桌,章慎之是個行動迅速的人,傅大帥雖然是派他來找傅抱青的,但是事情總有先后。他安了督軍這個身份,就得做這個身份該做的事。 他從不辱沒自己身上的使命。 孫副官提到城西章家,章慎之眼眸一黯,手指微微蜷縮,掐了指尖,沒太用力,面上瞧不出任何端倪。 孫副官道:“提起這個章家,那可了不得,近一年來,他家少夫人迅速成為了羨城最有話語權的人,有些事情咱們要辦,還得先與這位章家少奶奶周旋。” 意思是讓章慎之抽個時間,見一見章家的掌權人。孫副官笑:“正好督軍也姓章,隨意敷衍認個宗親,飯桌上也有話聊?!?/br> 章慎之瞪他一眼。 孫副官嚇住,傻傻地問:“督軍我哪句話說錯了嗎?” 章慎之周皺了眉頭:“沒有,我心情不好而已,你沒說錯什么?!?/br> 心情不好。孫副官瞪大眼,跟在這位長官身邊,他可從來沒聽過心情二字。在他們長官這里,情緒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孫副官不敢接著往下說,按照往常的習慣安排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