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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擺在她前面的,是條康莊大道,縱使這道路,即將墊上無數(shù)人的真心。 還好她是個(gè)沒有心的。情意雖好,但是轉(zhuǎn)眼消失云散,世間萬物,再沒有比玩樂與放縱來得更為牢靠。 宮里的女子要什么,不是貌也不是才,而是一副勾人斷腸魂。 圣駕很快啟程回宮。 宮門外,皇后云容早已恭候。 從前皇帝出行回宮,云容一次都沒有迎接過。她身子弱,不宜勞神傷身,所以宮內(nèi)瑣事,一律能免則免。 像今日這般大的陣仗,還是第一次。 皇帝自玉輦而下,命人扶起云容,關(guān)切之言,句句柔情。 旁人聽來,艷羨不已,只嘆皇帝與皇后伉儷情深。 云寐含笑看一眼。 皇帝嘴上說得好聽,但是卻連扶都不肯扶云容一把。他臉上雖笑著,但是皮笑rou不笑,眼中甚是冷漠。這種冷漠不是只對著一個(gè)人,他似乎對所有人都有種疏離感,不是作為皇帝的高高在上,而是一種別樣的異感。 忽地有人喚她的名兒:“阿寐。” 云寐抬眸一看,不知何時(shí),云容已走至她跟前。 她的這位好jiejie,親切地挽住她的手,噓寒問暖的話語剛好讓所有人聽到,低下頭湊近時(shí),卻用只有兩個(gè)人能聽到的聲音惡狠狠問她—— “沒有我的允許,誰準(zhǔn)你回宮的!就算是皇上去接你,你也不能隨他回來,你該等著我,等著我來接你的!” 第75章 云容說著狠戾的話,手下不自覺加大力道。云寐被迫被她拉到跟前, 寬大的衣袖下, 她的手被云容緊緊扼住。 云寐微愣片刻, 繼而伸手去推。 云容皺緊眉頭瞪她。 剛才她對她不滿, 是因?yàn)樗米曰貙m,如今她對她惱怒,是因?yàn)樗垢曳纯埂?/br> 皇帝在這時(shí)回過頭,目光在姐妹倆之間掃了間,緩聲開口:“皇后,云寶林此番回宮,你要好好照顧她?!?/br> 云容一怔, 繼而抬頭看向皇帝。 皇帝沒有看她, 低聲吩咐周圍的太監(jiān)。 云寐趁勢甩開云容的手, 碎步往前,一頭扎進(jìn)人群中。云容恨得牙癢癢,無奈前頭皇帝傳喚,她只得收回視線。 云容生得比尋常女子高出一個(gè)個(gè)頭, 與皇帝并肩而立, 高瘦孱弱,一襲紗裙及地。 皇帝道:“朕已讓內(nèi)侍監(jiān)為你meimei重新安排宮殿,就住你旁邊的朝華殿,也方便你們姐妹日常走動?!?/br> 云容掐住手指。 安排住進(jìn)朝華殿,也就是說明云寐入了皇帝的眼。 他從不對后宮女子入眼,更別提親自安排宮殿這樣的小事。 云容:“皇上, 何必這么麻煩,就讓meimei和我一起住好了?!?/br> 皇帝;“不必,就住朝華殿?!?/br> 他話說得堅(jiān)決,不容許任何抗議。再傻的人也能聽出其中意味。云容掐得拇指泛青發(fā)紫,應(yīng)下一個(gè)字:“好。” 一場浩蕩出行就此落下帷幕?;实刍赜鶗刻幚碚?,皇后帶著新回宮的云寶林回了皇后殿。 皇后殿的宮人們跪在殿外,瑟瑟發(fā)抖。 云寶林在紅木椅上坐著,不慌不忙,半分害怕神情都沒有,冷眼看著云容大發(fā)脾氣。 病弱的皇后摔起瓷器來,一手一個(gè)大花瓶。 殿內(nèi)一片狼藉,能砸的都砸了。只剩云寐手邊的茶杯完好無缺。 云寐將茶杯遞過去,“jiejie,茶喝完了,杯子給你?!?/br> 云容僵住。 她氣喘吁吁地?fù)溥^去,剛想上手捏住云寐的下巴,被云寐靈巧躲開。 云寐站在離她五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聲音柔柔嬌嬌:“jiejie,夏日炎熱,小心氣出病來?!?/br> 云容怒火中燒。 她手里拿著云寐塞過來的茶杯,作勢就要往前砸去,擲出去的時(shí)候,偏了方向,沒有砸中任何人,碎片自云寐的繡花鞋邊擦蹭而過。 云容罵罵咧咧:“你這個(gè)卑賤的庶女,你和你的母親一樣,都是賤蹄子?!?/br> 云寐低下頭。 云容心里總算暢快些。 從前只要一罵云寐,云寐就會哭哭啼啼地掉眼淚,哭得泣不成聲,渾身顫抖。 有時(shí)候她罵得緊了,云寐就會哭得久些,哭到?jīng)]有力氣,伏在桌上,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她等著看她委屈掉淚。然后這一次,她卻不能如愿以償。 云寐抬眸,眼中沒有半點(diǎn)水光,她眸光深深看著她,昂了下巴,仰起她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一字一字道:“臣妾是皇上的宮妃,皇后娘娘說臣妾卑賤,豈非咒罵天子有眼無珠,身邊女子皆是下賤胚子?!?/br> 云容瞪大眼。 她萬萬沒有想到,短短三個(gè)月不見,她這位怯懦的幼妹,竟然敢堂而皇之地挑釁她。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云寐已經(jīng)側(cè)腰福禮:“臣妾先行告退?!?/br> 云容一個(gè)箭步?jīng)_上去:“誰準(zhǔn)你告退的?沒有我的準(zhǔn)許,你邁出皇后殿一步試試!” 話音剛落,外面?zhèn)鱽砝咸O(jiān)的聲音,是皇帝身邊貼身伺候的大掌事劉公公。 云容微怔片刻,繼而將云寐關(guān)在殿里,快步往外而去,于殿外接見。 云容笑著迎上去,問:“公公來此,可是因?yàn)榛噬蠁颈緦m過去陪駕?” 劉公公面有為難:“稟皇后娘娘,奴才過來,是為了今夜侍寢的事?!?/br> 云容:“本宮這就準(zhǔn)備?!?/br> 劉公公:“皇上召的是云寶林?!?/br> 云容面色慘白。 劉公公硬著頭皮往下說:“還請皇后娘娘讓宮人請?jiān)茖毩殖鰜?,奴才也好早作?zhǔn)備?!?/br> 云容僵著沒有動。 數(shù)秒,她恢復(fù)笑意,冰冷似冬日一把刀,看得人不寒而栗,“meimei從未侍過寢,還是先讓本宮這個(gè)做jiejie的教教她,叮囑幾句之后,公公再接她過去也不遲?!?/br> 劉公公應(yīng)下:“那奴才就在殿外候著。” 云容回了內(nèi)殿,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她一抬頭,入眼便是云寐那張傾城之貌。 她將她丟到佛寺里懲罰她,本以為會看到她憔悴不堪的小模樣,卻不想,她回來時(shí),更嬌更媚,渾身上下透著股誘人的風(fēng)流勁。 她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止她與皇帝見面。 云容習(xí)慣性地招招手,云寐視而不見。 云容一只手懸在半空,深呼吸好幾口之后,顫抖著收回去。 “好哇,你翅膀硬了,自以為攀到了高枝,就能脫離我的掌控了嗎?”云容笑容凄厲,一步步朝云寐逼近,“我告訴你,不要癡心妄想,就算你長得再嬌媚,你也做不了寵妃?!?/br> 云寐輕皺眉頭。 云容這話說得怪異,不是威脅,而是嘲笑。 她坐著,云容站著,此刻云容低下腰身,捧了她的臉:“我的好meimei,皇上可不是外面那些隨隨便便就能被你這張臉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