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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倌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他一跳,竄起來抱緊手里的包袱。

    “做什么,這么嚇人!”驚魂未定,聲音都帶著抖音。

    木姜看了一眼,告誡自己千萬別多事,開了門就往外面走。

    楚江紅卻喊住她,“那個…木姜?”

    木姜回頭。

    “那些謝三郎……得手了沒?”

    哦,是問這件事。

    木姜搖頭。

    楚江紅的眉目瞬得寫滿了失落,他轉(zhuǎn)身,側(cè)手摸著板黑的門進(jìn)去了。

    小倌樓還是和往日一樣,一塊空牌匾,天井的荷花早就謝了,荷葉頹敗伏在水面上,徒生幾分蕭瑟之意。

    木姜將目光移到二樓,謝三郎端了小凳坐在門口,見她看了過來,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眼睛,半晌又像是不甘示弱,瞪了過來。

    像個小孩子一樣。

    要是沒有用色相勾引她利用她,木姜覺得自己喜歡謝三郎真的只是遲早的事。

    長安城亦如往日的熱鬧,木姜買了燒雞包在荷葉里,轉(zhuǎn)身要走,卻被一道洪亮的聲音叫住。

    沾滿了風(fēng)塵仆仆,和久別重逢的喜悅跨過千山萬里從她身后響起:

    “木姜!”

    木姜轉(zhuǎn)身。

    何偏正曬黑了很多,臉龐卻依舊剛毅,他揮手,袖頭爛了的布條在風(fēng)中一飄一落,背后的劍柄也蒙了塵,他站定,滾大的汗從微銅色的額角滾了下去,浸濕了他的衣領(lǐng)子。

    何偏正恰好辦完事回來,一路艱辛坎坷不必多說,九死一生回到長安,鼻腔里奔波的塵土味兒還沒散去,眼眶里便出現(xiàn)了這個人。

    她不嬌不俏,進(jìn)退有禮,內(nèi)心向往渴望也會不動聲色,像一碗白開水,初始品嘗可能會覺得平淡無味,嘗的久了便會知道她的好來。

    清透,沒有雜質(zhì)。

    這正是何偏正所渴望的。

    木姜見到何偏正完整無缺的回來了也替他高興,那一紙含糊的書信倒讓她牽掛他的安危,世人皆知俠客瀟灑,誰又知道他們都在刀劍上舔血?今日贏了便是他人眼中釘,骨中刺,明日輸了又是仇人劍下的一抹孤魂。

    木姜手里拿著燒雞,余溫灼著她的手,她吃痛,將自己從思緒里拉回來,添上一抹笑,叫道:“何大俠。”

    何偏正明明過了二十五六,卻像個愣頭青一樣傻站在那,直到木姜喊了他一聲,才驚醒,而后醒過神:“何某,何某這次回來遇到……不少驚奇之事,不知何時能夠……給木姜講講?!?/br>
    木姜笑,搖了搖手中的燒雞:“真是不巧,樓里的主子吩咐我買吃食,不若定在晚上?”

    何偏正應(yīng)了,“不如來福酒家可好?”

    木姜點(diǎn)頭。

    樓里謝三郎餓的前胸貼著后背,眼見這熟悉的人影近了,他抱著欄桿挺直了腰板,望眼欲穿。

    他吊著一口氣:“木姜!”

    木姜將荷葉打開,燒雞鮮香的油味吱的一聲冒了出來,謝三郎搓了搓手,探手捏了只雞腿,吃的滿嘴流油,一點(diǎn)兒形象都沒有。

    木姜卻沒吃,坐在一旁。

    謝三郎翹著二郎腿,嘴里塞得滿滿的,一雙丹鳳眼直溜溜的盯著她。木姜坐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忙來忙去頭發(fā)也散的不像樣子,又將它散開,編了一股,身上的衫子黑漆漆的,一點(diǎn)顏色都沒有,又去衣柜重?fù)Q了一件。

    謝三郎吃了七七八八,將手里的骨頭隨手一丟,拿了帕子楷手,問:“干嘛呢,像個倉鼠一樣折騰來折騰去?”

    木姜換了一件淡青色的布衫,整理衣襟的時候,探手一摸,耳垂下的冰涼涼的,早已不是那黃色的小清香了。

    她一愣,將手垂了下去。

    謝三郎越發(fā)覺得不對勁,瞧她頭發(fā)梳的光溜極了,衣衫子又換了件新的,站在門口一副春眼含水,活活一副被哪家兒郎勾了魂兒去了。

    哪家兒郎呢?

    反正不是他。

    謝三郎冷哼一聲,倒了杯涼白開,冷到了心疙瘩。

    天才剛擦黑,小廝正搭著凳子將燈籠亮了,木姜便從屋外進(jìn)來,攢緊手,站在謝三郎跟前,卻不瞧他。

    “爺,奴晚上告?zhèn)€假,家里有事,奴要回去一趟?!?/br>
    謝三郎翹著二郎腿,撐著腦袋,一雙丹鳳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瞧,嘴唇還抹了點(diǎn)兒胭脂呢,還是他送的呢!

    他語氣涼涼,問道:“去哪呢?”

    木姜愣了一會兒,說:“家里有事呢。”

    “能有什么事,你父母雙亡,又沒有什么兄弟姊妹,有什么事呢?”

    “總之是有點(diǎn)兒事?!?/br>
    謝三郎冷笑一聲,身子朝她那側(cè)了側(cè),說:“能有什么事,讓你把衣衫子換了,頭發(fā)重梳了,又抹了胭脂?是不是去找野男人了?也是,我謝三爺給不了你好吃的好喝的,就急著將自己發(fā)賣出去了?”

    木姜?dú)饨Y(jié),一雙通紅的眼瞪著他。

    他怎么能說這樣的話?他有什么資格?就算是她真的要和什么人約會,難道不是正當(dāng)?男未婚,女未嫁?哪點(diǎn)不行?

    她不說話,謝三郎只當(dāng)自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于是嘴巴上更下了刀子:“這長安城里,你一個小奴能找到什么樣的后生,不若是個小廝走販,撐死了不過一個管家,世家子弟、讀書的能瞧的上你?”

    木姜知道了!這謝三郎就是個嘴賤的!自己過得不好便讓全世界都跟著他不好受,自己腦子裝著一腦袋的污穢,便認(rèn)為其他人都是和他一樣骯臟!

    怒到了極點(diǎn),隨性一挽耳間的碎發(fā),笑道:“是啊,三爺不留情,總的有兒郎留情與我,不論是個別的什么東西,其他是個清白的人!”

    謝三郎臉唰的一下白了,捏著自己的手,抿緊自己的唇,眼神兇惡的恨不得抽劍殺了她!

    木姜跨過門檻正欲出門,背后涼風(fēng)一動,謝三郎將自己的衣衫合好,束好發(fā),跟在她身上,音色依舊涼涼:

    “走,我陪你去瞧瞧,免得那個豬油蒙了的男人把你騙了!”

    木姜正要頂嘴,回頭一看,謝三郎神情懨懨,一雙丹鳳眼下青黑一片,手抱在胸前有些發(fā)顫,著實(shí)可憐,她看著,又將自己嘴里的話咽了下去,直覺得喉頭像塞了團(tuán)棉花,堵得難受。

    謝三郎跟在她身后,眼睛貪婪的勾勒著她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