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財散盡后,崔玠便花了十兩銀子將她賣給了李軍。 那個時候,他仍然穿著青衣,翩翩佳子一個讀書人的樣子,卻對她說出最狠的話:“西西,你是娼妓,不如把你賣了換些錢財給我可好?” ——不好,她是人,又不是物品。 “你在這兒等著我,等我高中了,我就回來贖你?!?/br> 她怎么還會相信他的話,他的滿口胡言。 咒罵,凌虐,抽打,李軍每天都有數不盡的花樣折磨她。 有時候她也想著不如一了百了算了,可她不甘心! 憑什么她就要過這樣沒有陽光的日子,崔玠卻大搖大擺享受世人贊嘆的目光? 她拼著這恨意,活了下來。 卻不想又遇到了謝三郎—— 她從他的眼里看到心疼,看到悲傷,卻沒看到情愫。 他很快的回頭,將所有的目光鎖在木姜的身上。 她替她包扎,替她上藥,是個頂好的人,她連恨都恨不起來。 木姜聽到她的所述所講,道了句:“仗義每從豬狗輩,讀書多是負心人。” 范西西腫著眼睛,跪下,說:“謝謝木姜姑娘,謝謝,謝三郎,若果不是你們……我今天真的死了?!?/br> “你這是做什么?”木姜起身去扶她。 “木姜姑娘,這是我欠你的,求你給我這個機會吧?!?/br> 木姜勸不過,任她磕了幾個頭。 范西西又轉身,對著謝三郎跪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么?”木姜要拉她起來。 她搖了搖頭:“以前的情是以前的情,一碼事歸一碼事,謝三郎他今日挺身而出,當得起!” 她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謝三郎背對她,緊緊握住手,沒有回頭,一語不發(fā)。 她又對木姜道:“今日我欠你們的錢我改日一定還你們,他崔玠只知我銀子都花了個干凈,哪知我在錢莊里也存了不少——謝三郎,往日我欠你的銀子,過些時日我也一并還了吧?!?/br> “——好?!彼笾^,道。 木姜站在范西西的身后,心緒亂如麻。 她不該置氣,可她卻忍不了。 她覺得她受了委屈,卻不知從何說起! ☆、情深遇故人(三) 作者有話要說: 嗯,下一篇文想開玄幻仙俠......但是發(fā)現(xiàn)這個題材好像很冷...... 但是好像我寫的東西一直都很冷...... 回來的路上,謝三郎一直握住木姜的手,仿佛一松開,這不大的人兒馬上就不見蹤影。 木姜心里亂的一塌糊涂,有一絲怨意,可更多的是惶恐。 樓里的人誰不知道謝三郎對西西姑娘情根深種,更何況在謝三郎最無助的時候也是西西姑娘帶給了他生的希望。 她呢? 反倒像個介入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如今西西姑娘回來了,謝三郎和她的情會不會又死灰復燃?到時候她又置身于何地? 越想,她越怕。 謝三郎見木姜臉色越來越差,以為她著了涼,握住她的手,問:“怎么啦,是不是受了風寒?” 溫熱的手貼到木姜的額頭上,如在冰水里擲了一塊赤碳,木姜的心里竄了一縷灰煙,嗆得難受! 她移開謝三郎的手,與他拉開一點兒距離:“爺,我沒病?!?/br> 又叫爺,叫一聲三郎不行么? 謝三郎死死的盯著她,見她橫了心要與自己置氣,冷哼了一聲自顧自的走在前面。 木姜知道自己在鉆牛角尖,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那些遺棄在腦海深處的畫面不由自主的鉆了出來。 西西姑娘與謝三郎的月下相會,三爺明明不會詩詞,還要打腫臉充胖子。 還有西西姑娘和崔玠私奔,謝三郎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到如今還印象深刻。 甚至于…… 若不是西西姑娘逃出百香樓,謝三郎又如何動了心思,利用她去偷解藥? …… 太多太多了,無數的事實都寫滿了他們的情深義海。 她,又算的了什么? 臨近樓里,謝三郎拉住低著的木姜。 “你到底怎么了?就算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你總得要我死個明白!” 木姜避開他的目光:“三爺,哪有什么錯……” 錯的是她,她不該抓住過去不放,不該鉆牛角尖。 謝三郎握住她的肩膀:“我知道…….如今西西回來了,我就算說我對她沒心思,你也不信!可你想想,這些日子我的一顆心不都撲在你身上了么?木姜,你對我有點兒自信,對自己有些信心好嗎?” 她縱使再自信,拿什么去贏他們的暮暮朝朝,如美的花眷,似水的流年? 二人正在僵持著,一個小廝從門內探出頭來,見了謝三郎,忙不跌的迎了過來: “三爺,你可回來了,胡夫人在樓里正等著呢!” 謝三郎聞言,身軀僵硬,有些不自然的偏過頭道:“你先去,告訴她,待會兒就來。” “好勒,爺,您最好還是趁早些…”他唔了一聲,抬頭瞧了一眼謝三郎,遲疑了須臾,道:“胡夫人近日,生意不大好,爺,去了可要當心些。” 謝三郎閉眼,揮揮手,小廝退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牽過木姜的手:“木姜,你有什么話都告訴我好不好,我沒讀過什么書,在樓里除了學了些討好女人的本事,其他的什么優(yōu)點都沒有。我…猜不透別人的心思,也猜不透你的,你要是要說些什么,不管多難聽的話都要說給我聽,不然,捂在心里多難受?!?/br> 木姜閉著眼,推開他的手:“爺,胡夫人來了?!?/br> 她的心里想被刀剜了一樣,謝三郎的心她抓不到,人也守不??! 她知道她怨不得,可真到事頭了,她想死了一樣難過。 謝三郎知道自己時間不多,虛虛摟過她,將她安排妥當,欲要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木姜。 她坐在那,低著頭,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把頭抬了,勉強擠出一縷笑意:“三爺,你,你要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