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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復(fù)作罷:“那我就等你考上舉人,你可別讓我失望?!?/br> 方長庚一臉苦笑:“你說考舉人就跟吃碗白米飯似的,哪有那么容易,我已經(jīng)做好起碼考兩回的準備了,不過到那時我也才十八,十八中舉也了不得了?!?/br> 王復(fù)聽完也有些煩惱:“其實我也不知道武舉我能不能中,京城里那些武將子弟都是從小開始練武,騎射功夫都非常好,我這樣的一點都沒優(yōu)勢。” 方長庚笑著說:“你不是一直都很有自信的,怎么這時候反倒怕了?你可別打退堂鼓,多考幾年就是了?!?/br> 王復(fù)卻有些臉紅:“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們說,我小時候和京城里一個表妹訂過婚約,等我十八就要娶親了,我怕到那時我要是還沒考上就丟人了。” 本朝武舉與文舉是完全分開的,雖然也要考四書五經(jīng),但只需要在京城考一場,考上了就能選官,頻率是三年一次。 “怕什么?你們都有婚約了。真是沒想到啊,該不會你比其琛還要早娶親吧?!狈介L庚嘴上雖笑他,其實心里也在想自己將來娶親的事。 這世道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戀愛的少之又少,他也知道門當戶對的重要性,但他這個情況比較尷尬,雖然有功名在身,但畢竟出身差,以后也多半是個做鳳凰男的命,除非他考個秀才就知足,娶個小戶人家的女子過日子。 就這么神游了一會兒,王復(fù)已經(jīng)忍俊不禁地盯了他半天了:“怎么著,思春了?” 方長庚“切”了一聲:“你才思春,也不知道剛才說到表妹就臉紅的是誰?!?/br> 王復(fù)的手無意識地摸著腰上佩的一個錦囊,表情讓方長庚有些迷醉:“我表妹……算了,不說了?!?/br> “很漂亮?”這回輪到方長庚忍俊不禁了。 王復(fù)撇他一眼,有些自得:“那可不是,她是翰林院從五品侍讀學(xué)士的長女,家世樣貌都很出挑?!?/br> 方長庚眼神詭異地看著他:“你不會是看上人家家世才娶人家的吧?原來你也是傳說中的鳳凰男啊?!?/br> “什么?”王復(fù)沒聽清后面那句話,不過光聽前面的就讓他很不滿了:“我和表妹小時候一起長大,兩心相悅,就算她是商販之女我也要娶她?!?/br> 方長庚頓時腹誹道,這都老黃歷了,誰知道你表妹后來會不會看上別的青年才??? “既然你們是兩情相悅,那就再好不過了?!?/br> 王復(fù)他爹雖然只是個舉人,但家境殷實,也算是耕讀之家,五服之內(nèi)還有叔舅在京做官,其實條件也很好了。 有那功夫,他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 與王復(fù)分別,方長庚就去找周其琛,地址周其琛之前告訴過他,就在離方沅君家兩條街的地方,在小巷深處,十分僻靜,一看就知道是周其琛的風(fēng)格。 開門的是周其琛新買的書僮,大約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但看起來很安靜穩(wěn)重,十分客氣地領(lǐng)著他往里走。 進了院子方長庚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也不算大,但布置裝修都很精細,租金應(yīng)該不菲。 周其琛正在書房練字,看見方長庚表示很高興。方長庚直明來意,周其琛也爽快地點頭應(yīng)承了。 其實方長庚覺得這宅子一共就周其琛和他書僮有些冷清,但見周其琛似乎挺享受這種狀態(tài),就沒說什么。 之后方長庚又去了袁大夫那里,沒想到撲了個空,只有已經(jīng)成了他姐夫的高福在。 “姐夫。”方長庚十分自然地叫道。 高??匆娝托χf:“秀才公大駕光臨,恭喜恭喜了!你姐知道消息以后可高興得都睡不著覺了?!?/br> 方長庚笑得眉眼舒展:“我這不就來請你和姐回家吃酒了嗎?你們后天有沒有空?” 高福和大丫成親以后穩(wěn)重了不少,點點頭:“當然有空了。袁大夫說自己年紀大了,要去府城投奔子女,我和你姐商量過了,決定盤下這間醫(yī)館和藥房,再招幾個人手,你覺得怎么樣?” 方長庚當然說好,現(xiàn)在大丫和高福這小日子實在過得不錯,他也去看過他們住的宅子,雖然小了些,但布置得非常溫馨,該有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村里的女孩兒都很羨慕大丫。 只是高福又是買宅子又是盤醫(yī)館…… “姐夫,你要是手頭緊,可以跟我哥商量?!?/br> 高福有些不好意思:“你哥沒跟你說吧?其實光憑我自己肯定盤不下來,你哥也入了一股的。” 方長庚還真沒想到,看來方啟明是真的挺有生意頭腦的! “你沒吃午飯吧,過會兒你姐來送飯,你留在這里吃吧?!?/br> 方長庚拒絕了,因為他還要去縣城找沈赫。 然而搭了牛車到沈赫家后他才知道沈赫不在,原來他們一家都陪著沈赫小兒子去省城考鄉(xiāng)試去了。方長庚之前想過這回事,只是沒想到沈赫對他兒子考試的事這么上心,不過聽門房說他們似乎還順便去省親了。 白跑一趟,方長庚只好給門房留下話請他轉(zhuǎn)告沈赫,然后就回了家。 剛到院門口,就看到方啟明就在堂屋門口朝他示意,好像有什么話要說。 方長庚走過去,見他神色嚴肅地問:“上午你不在,鄰鎮(zhèn)的劉鄉(xiāng)紳派人來了,說是祝賀你考上秀才,還送了一張房契,還是在縣城里的!” 方長庚記憶中搜刮著關(guān)于這位劉鄉(xiāng)紳的信息,立刻就想到應(yīng)該是之前在縣試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劉老爺了。 其實當?shù)剜l(xiāng)紳給新進秀才或舉人送房子送地已經(jīng)是慣例,不足為奇,但方長庚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畢竟縣城里的房子怎么也得幾十上百兩,這人情可太大了。 “那你收了沒?”方長庚問。 方啟明苦笑:“那人說什么也要把房契留下,我和爹也沒辦法,你要是不想收,改天我上門去還給人家?!?/br> “那倒也不用,既然給都給了,那咱們就收著吧,過兩天我上門去拜訪這位劉老爺。”方長庚只能說有錢就是任性,隨便出手就是一套房子,對人家來說不過是牛身上拔根毛,根本就不在乎。 就是不知道這位劉老爺考過府試了沒,上回府試看榜時他也想到過這茬,不過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姓劉,于是就放棄了。 方啟明默默地點頭,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