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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想卷入朝堂風云,如履薄冰,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還不如發(fā)配到外省做個父母官樂得自在,就算被人說胸無大志也認了。 顧尚仁看看他:“我也覺得你不適合在朝廷為官,你眼里沒有野心二字,不像我年輕的時候,一心干一番大事業(yè)?!?/br> 看出來了,方長庚心中腹誹。 沒想到顧尚仁話音一轉,嘆了口氣:“剛才的話不是說你不好,或許我還沒你一個小輩看得明白?!?/br> 您別這么說,享受過權力的人沒幾個能再放下,我懂……方長庚繼續(xù)在心里道。 可惜顧尚仁聽不見,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先過了明年的會試再說。對了,要是有人來送拜帖,你若有意就去應酬,若無意稱病拒了就是,沒那么要緊?!?/br> 方長庚點頭稱是,然后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顧尚仁坐在原地,想起什么似的忙又叫住他:“等等,還有件事?!?/br> 方長庚回身,一臉疑惑。 “你和猗兒若是想在京城置辦產(chǎn)業(yè),也不用麻煩了,我名下的田產(chǎn)莊子,你們自己去挑就是?!?/br> 方長庚暗嘆顧尚仁想得周到,感激地行了個禮,而后才走出偏廳。 徐清猗知道后什么也沒說,可方長庚卻看出她心底的不安,猜想她是一時消化不了原以為冷心冷清的父親突如其來給予的好意,不知道該怎么看待顧尚仁了。 方長庚覺得根結還是在那件舊事上,只是他一直沒有當面問過她細節(jié),自然更沒其他人主動與他講這些后宅秘辛。他只知道傳言害死她娘的就是顧清禹的生母魏氏,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顧尚仁沒道理不處置她,就是老夫人也不會允許那小妾再留在侯府膈應徐家,其中或許還有什么隱情? 方長庚早知道這樣的人家后院里大多藏污納垢,但真遇上了還是覺得不太真實,因為在他看來顧尚仁并不像會容忍后宅不寧的人啊…… “我才知道魏氏如今鎮(zhèn)日在屋里吃齋念佛,這些年來不曾踏出院門一步,我爹去見她還被拒之門外。我也懷疑過,問奶娘,她卻口口聲聲說就是魏氏害了我娘,只是不肯說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說我該不該替我娘討回公道?” 徐清猗垂下眼簾,語氣里終于多了幾分厭恨的情緒,但更多的是迷茫。 她自幼由徐修教養(yǎng)長大,習四書五經(jīng),通詩書禮義,不是容易被旁人三言兩語帶著跑的普通女子,可涉及自己的娘親,她實在冷靜不下來。 方長庚不忍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尚未揭開謎底,至少眼下他不能慷他人之慨,讓他的妻子不高興。 “有些事不是一句兩句就能道清原委的,我們不可偏聽偏信。如今府里最清楚所有經(jīng)過的不是吳奶娘,不是侯爺,而是魏氏,或許還有老夫人。相信我,真相總有揭開的一天。但無論如何,在我們知道一切之前,你要記住,這是上一輩的恩怨,對罪魁禍首懲罰也好,原諒也好,你都不該被這件事困住,讓自己天天沉浸在不好的情緒里,這樣我怎么能安心?” 他不希望徐清猗被宅院里的勾心斗角所影響,因為他不會將她置于這樣的處境。況且她從小在單純的環(huán)境下長大,聰明卻沒什么心機,他實在不愿讓她親手觸摸那些糟心事兒。 徐清猗聽著聽著眼神便柔和起來,乖順地說:“記住了,我只是想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會沖動的。” “說到做到?”方長庚挑挑眉。 徐清猗徹底地多云轉晴:“是——夫君!” 方長庚滿意地笑笑,然后走到案前打算看會兒書,然后就寢。 眼光一瞟,突然發(fā)現(xiàn)他在途中寫的零散日記似乎被人重新謄抄了一遍,摞成整齊一疊擺在案頭,字體秀美端正,是徐清猗的手筆。 “看夫君作的游記十分入迷,正好又無事可做,就抄了一遍?!毙烨邂偨腥飪哼M來伺候,見方長庚看那疊手稿,便笑著解釋。 方長庚樂得自在,調侃道:“我夫人果然蕙質蘭心,賢淑無雙,實在是我的福氣?!?/br> 徐清猗乜斜著啐了他一口,見蕊兒端著水進來就沒理他,洗漱完就先歇下了。 方長庚看看手里的日記,心想何時找家書坊賣了,早點開始積攢家底。 這一天又過去,從第三天起,方長庚就恢復了讀書時候的作息,離會試只剩半年左右的時間,他又體會到了那種緊張感。 只是下午只看了一會兒書,袁豐就跑到書房:“表哥,沈公子和徐公子來了,還有一位不認識,稱自己姓王,正在堂屋等著呢?!?/br> 方長庚心中一喜,顧不得看書,帶著袁豐向堂屋而去。 第97章 顧老夫人 “來了!”徐聞止一眼就看到門外那道匆匆而來的身影, 揚起一抹笑。 王復和沈霖跟著一同看去, 臉上同樣是見到舊友的欣喜。他們兩人起先并不認識, 但一來有共同的好友, 二來又是同鄉(xiāng),熟起來也很快。 方長庚一跨進門檻, 就見三個好友看他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笑意, 不由得也露出發(fā)自內心的笑容,十分熟稔地開口:“沒想到是你們先來找我,我還道要再等上幾天呢。” 沈霖揶揄道:“要不是聞止從侯府得到消息,我們可還不知道你已經(jīng)到京城了呢?!?/br> 這的確是方長庚的疏忽,忘了和他們幾個通信告知要上京的事了,這會兒方長庚也只能誠懇地認錯:“是是是, 我的錯, 給你們道個不是,不知諸位原諒我了沒有?” 徐聞止哈哈大笑:“不過是與你開玩笑而已, 怎么樣?在這兒住得可還習慣?” 方長庚在他們旁邊坐下, 毫無遮掩地說:“不習慣也湊合著過唄, 總會適應的?!?/br> “那倒是,說這個還早呢,再說了,你一向擅長適應新的環(huán)境?!毙炻勚沽私馄渲袃惹? 起初還有些擔心, 這會兒見方長庚狀態(tài)不錯, 疑慮也就打消了。 除了徐聞止, 方長庚和王復還有沈霖都已經(jīng)幾年沒見,僅僅通過書信聯(lián)系,這時都有些按耐不住重逢的喜悅,你一句我一句聊得起勁,還不時打趣,屋子里傳出一陣接一陣的笑聲,不知不覺間已是日頭西沉。 幾人都還意猶未盡,只是王復已經(jīng)與她表妹成親,要趕回去用晚飯;徐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