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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夢只好從命,道別過后,笑著向他招了招手。沒想到剛一轉(zhuǎn)身,預(yù)備接著去找盥洗室,穆子川又在后面把她喊住。 “我就說還是送你到門口吧?!毕膲粜θ莨吠取?/br> 穆子川說:“我是有另一件事。” “請說?!毕膲袅辆ЬУ难劬粗?/br> “以后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往我郵箱發(fā)郵件了?”穆子川咳了聲:“你應(yīng)該同時給很多導(dǎo)演發(fā)過吧,有一次你把寫著其他導(dǎo)演名的郵件發(fā)給我了?!?/br> 夏夢一臉喪氣地走進餐廳。 “穆子川不來了。”官泓告訴她。順帶揮手趕走了前來服務(wù)的侍應(yīng)生,自己按著西服下擺站起身,將夏夢面前的椅子拉開來:“坐吧。” 夏夢撅著嘴,一臉的悶悶不樂。官泓俯身親她額頭時,她撒嬌地抱住他腰,一手勾著他領(lǐng)結(jié),啃他的下巴:“我知道,剛剛碰見了?!?/br> 侍應(yīng)生很自覺地一一退出去,將偌大的一層空間留給兩個人。 官泓聽見門闔起的聲音,方才拎著夏夢坐到自己腿上,他坐到她椅子上:“這么不高興,是因為沒能跟他一起吃飯?” 夏夢將頭枕在他肩上,深深嘆了一口氣,修長的手指摸著他下巴上方才被她小牙啃出的坑:“……你說呢,親愛的?” “我說挺好的。本來還有點負(fù)罪感呢,”官泓掐著她腰,用一種能隨時捏碎她的力氣:“現(xiàn)在心情倒是好多了?!?/br> 夏夢疼得喊了一聲,他立馬就松了力氣。她勾著他脖子,斂眉道:“他說他有事去忙……原來那些事,是你給他找的?” 官泓點頭:“心疼?” “才不呢?!毕膲魺崃业乇е?,說:“我才不想和他吃飯?!?/br> 丟人都丟壞了。 “這種特殊的日子,我只想跟你一起度過?!?/br> 官泓拉開她肩,一臉狐疑地看向她臉,事出反常必有妖。 夏夢索性跟他額頭碰著額頭,冰涼的鼻子緊抵在他臉上,說話的時候嘴唇摩挲著嘴唇:“他于我而言,只是一張等待兌現(xiàn)的支票,你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 官泓捧著她后頸,要品嘗她味道似的,用舌頭輕輕刷過她的唇。 夏夢感受著自足底升起的戰(zhàn)栗,一直麻到砰砰直跳的心。 她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 第05章 早上七點鐘,任夏夢再怎么累,再怎么渾身散架,也不得不屈從體內(nèi)倔強的生物鐘。連續(xù)第二天,她閉著眼睛起床穿衣服。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床上的官泓睡得正香。 這趟差出的太久,他時差沒倒得過來,盡管累得眼底發(fā)青,晚上愣是怎么都無法入睡。先是拉著她折騰了半宿,等把她折騰趴下了,又出去接著折騰。 一直磨蹭到差不多天亮,夏夢才察覺他在旁躺下。 夏夢此刻趴在床邊,仔細(xì)看了會他。不過才二十七歲呢,上學(xué)稍微晚點的,這個年齡還在念研究生,還自信地以為找不到女朋友只是因為讀書太投入。 他卻已經(jīng)滿世界跑,一天恨不得有四十八小時。以前開玩笑時,他說自己最大的苦惱就是繼承家業(yè),她當(dāng)時還笑他是狗屁倒灶來著。 夏夢在他額頭淺淺親了口,留個紙條告訴他自己去一趟公司。起身的時候愣一下,她為他心疼,誰來心疼她呀,自己不也是累得跟頭老黃牛一樣? 哪怕昨天破例放縱了一天,還是無時無刻不關(guān)注著手機。今天更是無論如何要過去一趟,不然事情堆積到明天,倒霉的還是她自己。 做飯的阿姨已來過,早飯給夏夢裝在盒子里。她匆匆提了趕電梯,開車等紅燈的時候急急忙忙吃兩口。 牛奶,沙拉,三明治,手藝明明已是米其林大廚的級別,吃起來卻沒多大感覺,夏夢還是更喜歡官泓給她做的那一些。 后視鏡里有個戴草帽的發(fā)小廣告,已經(jīng)準(zhǔn)備將粗糙的名片插`上她車玻璃了,夏夢連忙按了聲鈴趕走了。 風(fēng)將那人帽檐掀起來,夏夢這才看見她鼻頭的雀斑,兩頰的駝紅,居然還只是個年輕稚嫩的小女孩。 穿得挺土,滿身塵土,一只腳的拇指頂破了布鞋,指甲不知怎么掀去了半扇。 頂多也就十六七吧。 夏夢心口忽然有點堵,她十六七歲的時候在哪呢?那應(yīng)該是南方潮濕的一個縣城,有下不完的雨刮不散的霧,她的整個青春都仿佛浸泡在這股餿水中。 她又一次被mama揍得受不了,砸了胖豬儲蓄罐,帶著十來個鋼镚,擠上了通往這座城市的火車。 那時的自己只在電視上看過這座繁華的都市,有十年的高樓,百年的宮殿,千年的歷史,是所有人夢寐以求扎根的天堂。 初生牛犢,不僅沒有一點點害怕,甚至極其樂觀的想,再壞再差也強過吃她mama的耳光和那個沒有溫暖的家。 只是這一次的離家沒有送她來到官泓的身邊,沒有買票的她被鐵路公安送進了局里,又因為她年紀(jì)小的緣故被扭送回原籍。 再次回來的時候是深夜,沒有人接她,她一個人在夏夜的熱風(fēng)里沿著月臺走,心卻冷得如同經(jīng)歷數(shù)九寒天的勁風(fēng)和暴雪。 有同樣無處可去的混混流氓朝她吹口哨,她嚇得就像一只剛破殼的雞,頂著稀癩癩的毛,一邊狼狽踉蹌一邊找mama。 結(jié)果自然是又回了家。 那次出走她學(xué)會了一個道理,嘴yingying不過現(xiàn)實,饒是家里再怎么可怖,也好過無依無靠地到處流浪。 如果不是后來遇見了官泓,她想,自己說不定還要再回到那個縣城。 說不定就算留在了這個天堂,也要像那個戴草帽的姑娘一樣,為了生計頭頂烈日,卻連一雙像樣的鞋子都買不起。 是官泓給了她一個扎根在此的機會,也是他一手給她打造了如此長的夢。 她知道自己沒辦法奢望更多,所以一直心存感激,告訴自己,夢還在的時候就美美的做夢,夢醒的時候就安然接受。 畢竟無論她怎么努力,好像總還是走不出那一晚長長的月臺。 官泓那樣的家庭,是她窮極一生,永遠(yuǎn)找不到進口的站臺。 夏夢偶爾一次的傷感,在回到公司后徹底消失殆盡。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助理還在源源不斷地跟她匯報工作。 “東煌除了我是不是沒別的人工作了?”話是這么說,夏夢心里很受用,忙碌起來好,起碼讓人覺得被需要。 她先挑著解決了最緊急的幾樣事,又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跟早就看中的幾張支票繼續(xù)聯(lián)絡(luò)感情。 等一切差不多完成,內(nèi)線響起,她伸著懶腰看一眼辦公桌上的布谷鐘,居然已經(jīng)是早上的十點半了。 “部長,新人來了?!?/br> “好的,讓他進來。” 來的人是邱天,夏夢昨晚在跟官泓吃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