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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淵淺笑道:“對,就我們兩個人。” “嗷~~”南潯高興得跳了起來。 兩人走的時候,沈睿淵送給了沈光璧一本手札,上面記錄了他在風(fēng)水上的一些心得和經(jīng)驗,還有各種符箓和符陣的畫法,也算全了他們這一段師徒情分。 沈光璧捧著那手札,雙手都在顫抖,可他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老祖,小師妹,你們這是要拋下我出去游山玩水?”沈光璧一臉幽怨地道。 南潯樂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誰叫你這么亮?!?/br> 沈光璧先是一愣,隨即聽懂了她的意思,嘴角不由一抽。 不害臊的小丫頭。 現(xiàn)在交通發(fā)達(dá),南潯和老祖卡里又那么多錢,所以他們?nèi)チ撕芏嗪芏嗟胤健?/br> 兩人就像一對度蜜月的新婚小夫婦,整日蜜里調(diào)油的。 可是時間一長,南潯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她好像明白小八說的“剩下的日子”是什么意思了,因為老祖身上已經(jīng)開始散發(fā)一股淡淡的腐爛味,而且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這腐爛味也越來越濃…… 南潯猜到原因之后,突然有些想哭。 第538章 我想,跟你一起腐爛 “丫頭,今天還想去哪里,老祖陪你去?!鄙蝾Y摸著小丫頭的腦袋,目光寵溺。 南潯突然笑了,可笑著笑著就哭了,忍不住哽咽地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陪我去……玩?” “怎么了丫頭,怎么哭了?”沈睿淵抬起右手想擦她的眼淚,可那只手伸到半路又放了下去,換成了左手。 他溫柔地擦去南潯眼角的淚水,微微蹙眉道:“不想玩的話不去便是了,不要哭。” 南潯忽地抱緊了他,悶聲道:“你到底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 沈睿淵身子微微一僵,“丫頭,你在說什么?” 南潯抓住他的右手,死死地盯著纏著右手的繃帶,啞聲道:“這傷口已經(jīng)多久了?你為什么還纏著繃帶?我已經(jīng)聞到了。” 沈睿淵臉色變了變,突然松開懷里的女孩。 他抬起手臂聞了聞,有些失神地喃喃道:“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么……” “老祖,讓我看看好不好?”南潯軟聲道。 沈睿淵看著她沉默不語,任由她抓起自己的右手,然后將上面的繃帶一層一層地解開。 那只手就是曾經(jīng)抓了那除魔劍劍刃的手,如今兩個多月過去了,那被劍刃割開的傷口非但沒有愈合,反而腐爛了,傷口兩邊的腐rou似乎能傳染一般,已經(jīng)延伸至了其他地方。 “對不起,丫頭?!鄙蝾Y忽地低聲道。 南潯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朝他笑道:“老祖,我們?nèi)ムl(xiāng)下吧,找個沒人的地方購置一座宅子,就我們兩個人?!?/br> 沈睿淵愣住,目光幽深地看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勾了勾嘴角,輕聲應(yīng)道:“……好?!?/br> 兩人去了一處偏僻的村莊,購置了一座半山腰上的小別墅,然后再也沒有離開過那里。 小八問南?。骸澳銥槭裁床粏栁掖骲oss變成這樣的原因?” 南潯:“我問你你就一定告訴我嗎?” 小八:“……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瞞著也沒意思了?!?/br> 南潯淡淡地道:“我猜到了,是因為氣運(yùn)子的那柄除魔劍?!?/br> 小八解釋道:“其實秦蓉說的沒有錯,那除魔劍只除妖邪,若是那種手上沾了無辜性命的,會被除魔劍一劍刺得灰飛煙滅,老祖沒有殺無辜之人,所以那個時候沒事。但是…… 沒有殺無辜之人,不代表就沒有傷人性命,沈老爺子是他殺的,一些本有機(jī)會被超度的惡鬼也被他直接拿去修煉了,他是邪修,那除魔劍雖不會讓他灰飛煙滅,卻有本能的‘凈化’作用。 你說,一個本就是依靠煞氣和陰氣而活的‘人’,當(dāng)沒了這些養(yǎng)分,他還能繼續(xù)存活嗎?” 沈睿淵跟那些在天時地利人和之下自然形成的僵尸不同,他是被強(qiáng)行留在了世間,尸身之所以沒有腐爛,是因為早已被煞氣和陰氣侵蝕,可以說是這煞氣和陰氣維持著他的身體機(jī)能。 受了傷的地方就像是在盛滿煞氣的容器上被戳穿的一個洞,這個洞越來越大,里面的煞氣漏了出來,無論怎么往里面填充都補(bǔ)不了這個無底洞。 當(dāng)那融于血rou的煞氣一點(diǎn)點(diǎn)漏完,那原本早就該腐爛的軀殼就會……重新腐爛。 南潯聞到的腐爛味不僅僅是這手上的,還有老祖身體內(nèi)的。 南潯有些不甘心,她問小八:“為什么氣運(yùn)子會擁有一把除魔劍,為什么這除魔劍剛好是老祖的克星?老祖這么好的人,為什么就不能多活幾年?” 小八說,“他是尸魔啊,本就不該存活在這種中低級世界中?!?/br> 頓了頓,小八嚴(yán)肅地道:“你以為反派大boss是鬧著玩的嗎?你信不信,有那么一瞬間,大boss的腦中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什么念頭?” 小八:“吸干二十個生辰八字屬陰女子的血,他的傷口就能愈合,但代價是,他完全淪落成一個殘暴嗜血的邪修。南潯,如果沒有你,他一定會這么做。” “為什么?” “因為在你眼里,他是個溫柔可親的老祖,不是殘暴嗜血的老祖……” 南潯看著看那坐在小院里看書的男人,拿著傘走過去,將傘撐在了他的頭上。 “太陽出來了,回屋吧?!蹦蠞〕樽咚种械臅?,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如今那張清俊無匹的臉已經(jīng)變成了青白色,右半邊臉也腐爛了,稍稍湊近能聞到那腐臭的味道,可是南潯卻像是失去了嗅覺一般,表情沒有絲毫異樣。 沈睿淵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柔聲道:“丫頭,你每日陪我,會不會無聊?” “不會?!蹦蠞〉?。 沈睿淵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往旁邊挪了挪,拍拍身下的搖椅,“陪我躺一會兒吧,今日我不想回屋。” 南潯微微一怔,然后乖乖躺在了他身邊。 南潯撐著傘,沈睿淵擁著她,兩人一起躺在搖椅上。 “丫頭。”沈睿淵突然喚她。 “嗯?”南潯軟軟應(yīng)了一聲。 “等老祖不在了,你就把我葬了,然后回沈家吧,雖然老祖日后不能繼續(xù)罩著你了,但沈光璧是個好孩子,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一定會關(guān)照你的。” 南潯聽了這話,有些生氣,她突然笑了笑,“好啊,我也覺得小師兄挺不錯的,上次我見了他幾個朋友,有個男生好像還對我有點(diǎn)兒意思,老祖你說,我要不要忘掉你然后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身邊的沈睿淵沒有說話,只是那擁著南潯的手臂陡然收緊,緊得南潯差點(diǎn)兒喘不過氣來,那雙眼也是晦暗不明的。 南潯輕笑一聲,“明明就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