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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機(jī)會殺死仇人! 孟子毅“看”了老者片刻,淡淡道:“與妖茍合,有違天道,便是那人不殺你,你們也不會有好結(jié)果?!?/br> 老者冷笑,“結(jié)果如何我們自會擔(dān)著,我和小玲當(dāng)初既然選擇在一起,就已經(jīng)打算接受各種惡果,但這種惡果絕不是我眼睜睜看著妻兒被狗屁捉妖師斬殺!” 孟子毅面色淡淡,突然道了一句:“如果是我,我或許也會殺了她們?!?/br> 若在以前,他絕不會用“或許”兩個字,他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會猶豫不定,可眼下,他卻不確定了。 小畫靈說,她要先掌掌眼,確定是好妖的話,他就放對方一馬。他似乎……答應(yīng)了。 “大言不慚的臭小子!你們都是王八蛋!”老者怒極大罵。 孟子毅沒有搭理他,竟是提起刀,轉(zhuǎn)身就走。 南潯連忙道:“大師,咱們在這兒歇會吧,順便把斬妖刀上的血漬擦一擦,您大白天的拎著這么一把血淋淋的大刀,會把人嚇著的,他們肯定以為大師殺人了?!?/br> 孟子毅眉頭微微一皺,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 他撩開袍子,盤腿坐在地上,掏出發(fā)舊的抹布開始擦拭斬妖刀的血。 一副不在理會老者的模樣。 老者怒瞪著他,想起他剛才的殺招,心底還是有幾分忌憚。 只是,瞧這小子的模樣,大概是真打算放過他。 老者微微松了口氣,心里嗤笑。還是太年輕,見的世面少,若是他,一定會將對方弄死,畢竟已經(jīng)結(jié)仇。不過,這些人向來都是這樣,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掃了孟子毅一眼后,老者靠在一邊調(diào)理氣息。 光線昏暗的屋子里突然安靜下來,難以想象這里不久前還發(fā)生過激烈的打斗,而雙方就面對面坐著,一個旁若無人地擦著自己的寶貝斬妖刀,一個調(diào)息。 南潯咳了一聲,突然打破了這氛圍。 她好奇地問:“老頭子,你的妻子一定很美吧?妖精都長得非常美艷?!?/br> 老者一愣,盯著孟子毅放在身側(cè)的刀鞘,目光有些古怪。 他只聽過有些神兵利器可以修出器靈,就這種情況也是少之又少,畢竟死物不同生物,修出靈智更難,可眼前這個,說話的不是那把刀,而是那刀鞘,這就更稀奇了。別說南潯沒有絲毫妖氣,就算有,老者也不能馬上猜出這是妖物的精魂附在了刀鞘上,畢竟能附在死物上的多也是“死物”,一些鬼魂可附著在死物之上,但這些死物大多是可以孕養(yǎng)容納鬼魂的陰玉等陰物。 一個刀鞘?還是容納斬妖刀的刀鞘?呵呵。 “你這般瞅著我看作什么?我是刀鞘靈?!蹦蠞∏七@小老頭盯她的眼神,陰測測的,十分讓人不喜。 老者收回了目光,摸了摸自己的縛鬼乾坤袋,“你剛才問什么?” “我問,你妻子既然是妖,一定很美吧。你年輕的時候應(yīng)該是風(fēng)流倜儻的人物,我能看得出來。” 老者聽得出來,這刀鞘就真的只是好奇,提到妖的口氣也不像這瞎眼小子一樣不喜,甚至有殺意。 他嘆了一聲,幾十年了,其實他已經(jīng)記不清小玲的樣子了,印象中她笑起來很好看,嬌俏活潑,只一眼就把他吸引住了。 “她其實長得很平凡,跟你們想象中的妖精不太一樣,可是她一旦笑起來特別好看,那個時候我還不是什么半吊子獵鬼師,只是一個富家公子哥兒……” 老者叫郭玉然,幾十年前還是個游戲花叢的公子哥兒,整日游手好閑,沒事就跟一群狐朋狗友去逛逛花樓游游湖,后來家道中落,父母相繼去世,他也借此一事看盡世態(tài)炎涼。 就在他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桌上多了一錠銀子,那銀子幫他度過了難關(guān),后面的一段時間里,每當(dāng)他有需要的時候,就會有人給他送銀子。 有一次,他有事出門,卻在離開后想起有東西沒拿,便又折返回去,就在那時,他恰巧看到了那送銀子的人。 然而,那多次給他送銀子的竟不是人,而是一只……金絲雀。 那金絲雀爪子上抓著一錠銀子,正偷偷往桌子上放。 更讓他詫異的是,那金絲雀下一瞬竟變成了一個黃衣少女! 他以前跟狐朋狗友廝混的時候見過不少花樓女子,什么好顏色沒見過,可在看到這女子的模樣后,他的心臟卻狂跳不止。那一瞬間,他突然相信了一見鐘情。 第842章 你說,我該恨不該恨 這么多年過去了,妻子的容貌已經(jīng)逐漸淡去,可即便如此,郭玉然也永遠(yuǎn)忘不掉初見她時,那一瞬間的悸動。 她笑起來甜甜的,不是多么美艷絕倫,卻清麗脫俗,一看到她的笑,所有的煩惱都似乎煙消云散了。 嬌俏的少女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個圈,動作熟稔地摸摸這里摸摸那里,顯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這兒。 郭玉然怔愣過后,傻乎乎地推開了門。 少女看到來人,驚慌失措,欲變回原形飛走,卻被郭玉然一把抓住了手,“你、你別走!” 他一臉急切,生怕她突然走了。 那時的郭玉然剛剛經(jīng)歷過家道中落,父母病逝,以前的狐朋狗友避而不見,就連給他送銀子的人,他也忍不住陰謀論??烧l曾想到,給他送銀子的竟是一只金絲雀精怪。 那一刻,他心里有的不是畏懼害怕,而是擔(dān)心,擔(dān)心她就此離開,再也不來了。 “所有對我好的人都不在了,你別走!” 郭玉然突然抱住少女,抱得緊緊的。 在那之前,懵懂的金絲雀只是為了報恩,但在郭玉然那一抱之后,她單純的報恩之心或許就變了。 一人一妖的孽緣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得知這金絲雀是他三年前放生的那只,給他送銀子是為報恩,郭玉然對她更是歡喜。連一只鳥精都知道報恩,以前那些受過他恩惠的人卻忘恩負(fù)義。 金絲雀小玲從此留在了他的身邊,兩人互生情愫,郭玉然更是娶她為妻,才不管什么天道不容。 如今七老八十的郭玉然說到幾十年前的往事,聲音雖然平靜,表情卻帶著一絲緬懷。 南潯聽到這兒,悄咪咪地看向孟子毅,發(fā)現(xiàn)他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不禁挫敗。 這么美好的愛情故事對他來說似乎就是一陣輕風(fēng),吹過就沒了,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 不過,南潯轉(zhuǎn)而就笑了。 再小的風(fēng)也能拂動你的秀發(fā),也能讓你感受到它的存在,哪怕它很快就會消失。 “……小玲是個好妻子,起初她很多東西都不會,但為了我,她努力學(xué)習(xí)那些她并不喜歡的東西,呵呵,有一次她居然繡了個荷包給我?!?/br> 甜蜜起來的小老頭讓人無法討厭。 這一人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