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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也好,他渴望聽到他們的聲音,可葉家的人,也從來沒有給他打過一通電話。 他終于感覺自己是真的被拋棄了。 可是今天,在時隔那么多年之后,他被告知:你的meimei打電話來找你。 在電話機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很久。他終于拿起聽筒,手指摸到了按鍵,指尖開始發(fā)顫。隨后他“呵”地冷笑了一聲,放下了聽筒。 ——他的記性本就不錯,尤其是失明后,因為學(xué)習(xí)樂器的關(guān)系,記譜訓(xùn)練更是鍛煉了他的記憶力。可是十二年了,曾經(jīng)爛熟的號碼,他竟然想不起來了。 “先生,您要給您中國的meimei回電么?”阿勇走過來,把壓在電話機下的一張便簽紙拿起來,“我把號碼記下了,現(xiàn)在報給您好么?” 南慶猶豫了,咬了一下下唇:“先不用了。” “好的,先生?!卑⒂抡f,“那現(xiàn)在要開飯么?” “好,你去吧?!甭牭桨⒂罗D(zhuǎn)身,南慶又道,“等等,你把寫了電話號碼的紙給我?!?/br> 阿勇把便簽紙遞給他,他拉開了電話機下面矮柜的第一格抽屜,手往里探了探,取出一個紅木小匣,把紙放了進去。 晚飯的時候,他正吃得心不在焉,電話響了起來。 “勇,接電話。”他放下筷子,急嚷道。 阿勇三步兩步走到電話機旁,把電話接了起來。 南慶已經(jīng)起身,摸著桌椅,朝電話走過去。 “先生,電話?!卑⒂掳崖犕策f給他。 他反而有些不敢接起的樣子,怯問道:“是……誰?” “就是之前打來的,您的meimei?!?/br> 南慶深吸了一口氣,把電話聽筒緩緩放到耳邊。 “是……”他不敢把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稱謂喊出口。 “哥哥。”年輕悅耳的女聲。“我是允寧?!?/br> 他聽出了對方聲音里也有同樣的一絲尷尬和緊張,心里有些酸楚的共鳴。兩個人都有一瞬沒有說話。最后,還是南慶開了口:“允寧,你怎么會打電話過來?” “你在怪我這么多年都沒有聯(lián)絡(luò)你,對嗎?”葉允寧的聲音里有飽含歉疚的哭腔。 南慶聽到她聲音里有些微的抽噎,顧不得自己的感慨情緒,忍不住勸慰道:“怎么會呢?要說聯(lián)絡(luò),我也沒有聯(lián)絡(luò)你啊,如果要怪,你更有理由責(zé)怪我這個哥哥?!?/br> 葉允寧說:“其實你剛?cè)ピ侥系臅r候,我纏著爸爸給你打電話,可是他讓我不要再聯(lián)系你,甚至不肯把你的電話告訴我。為了這件事,我還和他吵過架呢?!?/br> 苦澀在南慶的心中蔓延開來,他強壓下那股委屈和怨懟,輕輕道:“原來是這樣?!?/br> “哥,其實,爸爸也很想你。他只是在怕……怕打擾你在那邊的生活。那個時候我太小,不懂他的心,可是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他從來沒有忘記你。他雖然沒有給你打過電話,可是我見過他給阿姨、姨父他們打電話,詢問你的狀況。還有,你出的每一張CD,他都有收藏。有的國內(nèi)沒有引進的,他就讓阿姨給他寄。每天晚上,他都會聽著你彈的音樂入睡。我這才明白,他對你的愛,和他的悔?!?/br> 夕陽照在他的側(cè)臉上,睫毛在他低垂的眼眸下形成兩片小小的陰影,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暖。可是為什么,心還是那么痛,總有什么東西憋在那里,堵著他的胸腔,讓他無法暢快地呼吸。 “勇,給我泡一杯咖啡來?!彼谧÷犕?,對在一旁侍立的阿勇吩咐道。 阿勇很快將咖啡遞了過來。 “喂,哥哥,你在聽嗎?” “我在?!彼f,揚起眼皮,失神的眸子對著窗口的金色暖陽,淚光凝固在他的睫毛上,“……他好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悲涼:“如果,我告訴你,他很想你,你愿意回來見他一面嗎?” 南慶抓著聽筒的手有些過分的用力:“我月初有演出,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準(zhǔn)備時間,恐怕……” “半個月后……也應(yīng)該還來得及?!?/br> 南慶敏銳地覺察到了什么:“允寧,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爸爸他……他檢查出得了腸癌,已經(jīng)是末期了?!?/br> 果然,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允寧不會打來這個電話。 “手術(shù)了嗎?” 葉允寧的聲音很輕很輕,“爸爸拒絕人工造瘺,他還說,讓他掛著集糞袋茍延殘喘,他寧可去死?!?/br> 她的話讓南慶記憶中模糊的父親影像有些清晰起來:那是個驕傲、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他的決定,并不讓人感到意外。 可是,他的心好痛。 悲歡離合、人生禍福,以他的經(jīng)歷來說,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淡了許多??僧?dāng)那個當(dāng)事人是自己的“親人”時,他還是無法超然??! “哥哥,半個月后,你會來嗎?”葉允寧的聲音里充滿不確定的試探。 南慶穩(wěn)住自己的聲音,裝作很冷靜地問:“是他讓你打電話找我的?” “是。你知道的,阿姨在我出生前就已經(jīng)嫁到了越南,我和她雖然有血緣關(guān)系,卻基本上沒有交集。這些年我一直沒有你的電話,爸爸也堅決不肯透露。直到最近他確診,才讓我試著聯(lián)系你,看看能不能見你……最后一面?!?/br> 哐啷”——清脆的杯碟傾倒聲響起。黑褐色的苦咖啡撒滿了小小的臺面。 “先生,您的手沒被燙傷吧?” 他木然地任由阿勇拿毛巾替自己擦去手指上的液體。 葉允寧說的最后四個字每一個都像鉛做的重錘,擊打在他的心頭。 “你讓我想想。”他的左手緊緊握拳,抵住自己的胸口,似乎這樣便能抵抗住洶涌而來的痛楚。 葉允寧輕嘆了一聲,沒有勉強他亦或催促他下決斷,只略帶失望地道:“我明白。我等你給我打電話。” “允寧,”他說,“好好照顧他。” “我會的。”她說,“祝你演出順利,哥哥。” 最終,“爸爸”那兩個字還是叫不出口嗎? 掛掉電話,他像整個人被抽空了那樣,頹坐在椅子上。 兩波記憶的浪潮翻滾著、把他夾裹在其中,左右都無法動彈: 一股浪花是童年時代和“父親”的種種美好記憶:去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