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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您不一樣?!?/br> “什么不一樣?哪里不一樣?” “說到底,我是被我爸媽養(yǎng)大的,不是被您養(yǎng)大的,他們可沒教我生了個兒子就得跟死了老公似的?!?/br> 老板在所有人面前一直都是好聲好氣的樣子,沈小運在店門口迷了路,或者掃地的碰倒了花瓶,里面的水流了一桌,她也沒生氣。 可是今天她生氣了,抬著下巴,眼睛泛紅地看著她婆婆。 這個話真的說的太重了,書吧門口開始有人圍了過來看熱鬧。 “既然您讓我回去照顧孩子,那我就回去了?!?/br> 在店門口停著老板的電動車,她騎上去就走了,留下她婆婆一拍大腿,趕緊去追。 “老板真的是就這么回去了?” 店員很困惑,她還以為老板說了這么難聽的話是一定不會回去的。 “老板生氣咯。”沈小運搖搖頭,她覺得老板真正氣的人不是她婆婆。 如果只是婆媳有矛盾,有老公在中間總還能調(diào)和,要是她是對自己老公有了大意見,這事情就真的難了。 看著老板婆婆顛顛兒往回跑的背影,沈小運“呼”了一聲。 回家路上,她跟沈牧平說起了今天的見聞。 沈牧平聽完了之后說:“咳咳,你跟我講了這個,是想說什么?”他的感冒還沒好全,嗓子里有點啞。 沈小運講得興致勃勃,連老板婆婆拍大腿的樣子都學(xué)了回來。 不知道人還以為她是在講相聲。 “嗯……”沈牧平把沈小運問住了,她歪了歪頭。 能把這件事兒記得這么清楚,她自己都很驚訝。 “當(dāng)mama真不容易,總想跟自己孩子最好的??墒钦l都也不知道,對另一個人來說什么是最好的,就像老板的婆婆,她以為讓自己兒子萬事不cao心就是最好的,可是現(xiàn)在老板覺得她兒子這樣不好,他們的生活就會有爭吵,老板很可能受不了自己老公被養(yǎng)成的這種習(xí)慣,然后他們家里就會多很多的亂子。” 沈小運說得很認真,她的大腦一直以來昏昏沉沉,今天不知道碰到了哪根弦兒,竟然敏銳了起來。 “……所以,孩子得粗養(yǎng),讓他自己去找到底想要什么?!?/br> 說完話,抬起頭,他們已經(jīng)到家了。 今天沈牧平做飯,米飯上燜了切成片的香腸,米粒兒里吸了油脂的香,手打的扇貝丸子做了個很清爽的湯,還有新鮮的生菜,用耗油扒了一下。 小小姐拒絕吃扇貝丸子,沈小運給她開了一個有蟹rou的罐頭。 開了空調(diào)的房間里有些干,趁著沈牧平做飯的時候,沈小運拿起拖把把地拖了一遍。 今天她很開心,從早上到現(xiàn)在的時候她都記得,一點都沒有犯糊涂。 吃飯的時候沈牧平有點心不在焉,扇貝丸的湯里他忘了放鹽,沈小運踩著兔子拖鞋去拿了鹽罐子來,往里面加了一勺,還用湯勺攪了攪。 “你說孩子得粗養(yǎng),那……要是孩子做了沒出息的事情,你會怎么樣?”沈牧平端著飯碗問沈小運。 沈小運放下了碗筷,表情非常地認真。 “我才十五,你不能拿這么超前的問題來問我?!?/br> 沈牧平垂下眼睛夾了一筷子生菜。 “不過,我才不覺得什么有沒有出息呢,一輩子那么長,這個世界變得那么快,誰知道出息在哪里,長什么樣?當(dāng)下活得高興才對啦?!?/br> 說完,沈小運晃了晃腦袋,連著香腸帶著米飯一起塞進了嘴里。 沈牧平的筷子晃了晃。 他看了沈小運一眼,問她:“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晚上,沈小運到底還是犯了一次迷糊,跟小小姐玩著玩著,就站起來說:“這不是我家?!?/br> 沈牧平和以前一樣把她安撫了下來。 深夜,男人坐在床上,從床頭柜里掏出了一個老舊的餅干盒子,他想了想,還是沒打開,而是放了回去。 “這些年,她沒怪我?!?/br> 一聲輕嘆,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把陳舊的鎖。 ☆、第 7 章 第二天,沈小運又在店里看見了老板,她看起來跟之前沒什么兩樣。 早上剛開門沒多久,老板的婆婆就找了過來,居然是笑著的。 “你把寶寶帶回娘家了?多大的人了,一有點不高興就帶孩子回家哦?” 老板也笑著說:“我媽想外孫了,我就送他回去了?!?/br> 沈小運在一旁默默看著,她覺得今天的老板雖然也笑臉迎人,卻比昨天更厲害了呢。 “那什么時候接回來???唉,說是照顧孩子不容易,可真不在眼前了也真想,親家母知道孩子現(xiàn)在病還沒好全,得吃姜湯吧?” “姜湯就不用了,又辣又燙嘴,寶寶只要按時吃藥病就會好。既然照顧孩子不容易,那我就不麻煩您了?!?/br> 老板本來在整理書架,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眼睛看著自己的婆婆。 “什、什么,你什么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既然您兒子什么都不管,那孩子以后我想怎么照顧怎么照顧,不麻煩您,以后孩子病了哭了,都是他媽我的事兒,不用您cao心了?!?/br> 在沈小運的眼里,她就看見頭頂著一根小爆竹來的老板婆婆呼啦啦,一下子變成了個□□桶。 “你憑什么不讓我管寶寶???” “你兒子都被你養(yǎng)成了那么個廢物樣子,娶了老婆只當(dāng)是管家奴,憑什么來管我兒子?這話誰來我也是一樣說?!?/br> 說話細聲細氣的老板,這次的話真的字字都像是鋼針一樣呢。 沈小運往后縮,店員跟沈小運縮到了一處。 “你說,她會不會打咱們老板???”店員是個北方姑娘,想一出是一出,手里已經(jīng)握住了雞毛撣子。 沈小運很奇怪:“為什么要打人呀?” “???不動手么?擱我們那兒三句話沒說完已經(jīng)薅頭發(fā)了?!?/br> “哇!”沈小運覺得自己是見識太少。 老板和她婆婆到底沒有動手,婆婆氣得用當(dāng)?shù)胤窖粤R自己的兒媳婦,聲音震天響,一根手指頭都沒動。 沈小運拉著店員姑娘的手臂,生怕她沖出去用雞毛撣子打人。 在房子里面罵她還嫌不夠,跑到外面指著店門痛罵了起來。 沈小運聽了一耳朵的“系系特算哉”、“作內(nèi)個老孽”,拿著拖把走了出去。 “你干什么?我跟你講哦,你打人我是要報警的!” 打人?沈小運只是到點該擦地了而已。 這位阿姨在外面罵了快半小時,小半條街的店家都走出來看熱鬧,有個店老板說:“阿姨呀,你這么罵下去,她生意做不成,是要跟你兒子離婚的呀。” “我怕她離婚哦,我兒子玩過的破鞋,誰愛要誰要去咯!” 擦地的沈小運抬起頭,看見自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