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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也是外出游歷,看見前路被幾個欺負孩子的武士擋住,就管了一把閑事。 她倒不是多好心,只是那樣窄的鄉(xiāng)路被人擋住,而她又懶得繞行,就干脆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了。 也是她自己不小心,沒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武士假暈,結(jié)果被人趁機用刀鞘抽了腦殼。 救人不成反被揍,信草覺得挺沒面子的,還好被過路人救下……等等,這個青年是過路人吧? 信草微微挑起眉,“你是?” “我正好經(jīng)過這附近,當時看這幾個孩子快哭了,還以為你死了呢?!闭f完,他遞給信草一碗水,隨后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倒是有幾分俏皮,“我不會告訴別人你是女子?!?/br> 信草差點將青年手里的碗打翻。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男子衣裝,不太明白對方是怎么認出來的。不過既然被看出來,信草也沒覺得怎樣。她穿男裝只為方便出行,沒有掩蓋女子身份的意思。 看青年還端著那碗水,信草道了聲謝,伸手接過碗。 碗是她救下的那幾個孩子家中的舊碗,邊緣還破了個缺口,但洗的很干凈,水也是溫熱的,喝上去還帶著點井水的甘甜。 她小口啜水的時候,聽到青年的聲音:“我叫信秀?!?/br> 剛醒來沒多久,信草腦子轉(zhuǎn)得有點慢,良久才慢悠悠說道:“好巧,我叫信草?!?/br> 名叫信秀的青年彎起唇角,笑容很好看,“那還真是有緣分呢?!?/br> 信草眨了眨眼睛,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猶豫了一會,她斟酌著開口:“現(xiàn)在外面戰(zhàn)亂頻繁,看你的模樣,應(yīng)該出身不錯吧?還在外行走,難道是正在修行中?” 信秀回答的相當坦誠,“實不相瞞,我其實是一名陰陽師,目前正在為未來能承擔起家族責任而修行。” “這樣啊?!毙挪蔹c點頭,卻也沒說什么。畢竟是萍水相逢,這些年行走世間,與她擦肩而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和所有擦肩而過的人搞好關(guān)系那也太累了。 之后沒多久兩人就分開了。 離開遇到信秀的村莊后,信草繼續(xù)她的旅行,途中經(jīng)過一座鬧鬼的城池,她很感興趣,進城去調(diào)查,沒想到在城里又遇到了信秀。 第48章 追鬼宴 信草挑著一盞燈籠, 獨自走在漆黑的街道上。 夜色深重,層云籠罩,天上無月亦無星, 街邊人家門窗緊閉, 冷風哭號而過,搖動信草手里的燈。 剛到這座城時, 信草就發(fā)現(xiàn)城里氣氛不對,人們打量外來人的眼神躲躲閃閃, 還不等天黑就關(guān)門閉戶, 好像在懼怕什么一般。 她在城下町隨便拉住一個百姓打聽情況。 “小兄弟你是外來的吧?!边@人是個笑起來頗豪爽的大叔, 伸手就想拍她肩膀,“我們這座城啊,半夜總有一個鬼將拖著長刀在街上溜達?!?/br> 信草目光忽然落向?qū)Ψ绞终? 明明那眼眸里什么情緒也沒有,大叔卻覺得手有些涼。 他動作頓了頓,訕訕的放下手臂。“城主正在召集能夠退治惡鬼的陰陽師,小兄弟……大人不妨前去一試?!?/br> 信草微微頷首, 扔給對方兩枚銅板。 大叔趕緊接住銅板,用手指摩挲幾下,嘿嘿笑出聲, 隨后看到信草背影,想到之前那個涼颼颼的眼神,他啐了一口:“嘁,威風什么呀!” 信草沒工夫搭理這個市井小民, 她直接去會見了城主。 對于陰陽師的到來,城主表示出極高的誠意,特地設(shè)宴招待了信草。 “對了,在您之前也有位陰陽師大人來過,不過他沒留下來吃飯,也拒絕了我的邀請,而是去城下町找了家民宿落腳。”城主撫著圓滾滾的肚子笑道:“你們可以一起退治惡鬼——” “不必了。”信草放下筷子,語氣淡漠:“我不喜歡跟陌生人做搭檔” ——這位陰陽師大人很高冷啊。 城主能說不同意呢?他當然不能。有本事的人都有個性,希望這位看上去還很年少的陰陽師能展現(xiàn)出與他個性相稱的能力。 這就樣,信草才在半夜提著燈出現(xiàn)在城里,只是她在城里溜達了一圈又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拖著刀的鬼將,更沒察覺到哪里有邪氣。 “真無聊啊。”她百無聊賴的嘆口氣,打算打道回府時,忽然回過頭。 “呲啦——呲啦——” 刀刃從帶著沙子的地面拖過,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一朵云被狂風吹散,瀉出一縷月光。 比正常人高大兩三倍的黑影邁著沉重步伐從遠處緩緩走來,它身披甲胄,頭上兩只尖角,身后拖著條骨尾,龍爪般的腳踏下時,地面都跟著震一震。 信草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見惡鬼遠遠舉起刀,她微挑起一邊眉梢。 手伸進衣襟,剛把符紙拿出,忽然有人從身后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暗巷。 “是我。” 那人壓低聲音,順便吹滅了信草手里的燈籠。 借剛才一閃而過的燈光,信草看清這人竟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青年。 “信秀?”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呀?”青年彎起唇角,他的笑容在月下很好看。 信草冷淡的微微頷首,完全沒有看到熟悉人的熱切。這些年她愈發(fā)不喜歡和人類交往,他們壽命太短,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剛要走出巷子,又一次被信秀拉住,“你要做什么?” “退治惡鬼啊。”信草回過頭暼青年一眼,抽回自己的袖子,“你杵這我沒意見,但是別阻攔我可以嗎?” “那家伙不好對付。”信秀皺了皺眉,“我們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br> “不需要?!毙挪萑酉乱痪湓挘苯幼叱鱿镒?。信秀摸了摸鼻子,覺得這女孩比第一次遇見還要冷淡。 不過信秀是個大度的好人,是這年頭難得一見的良心,即使人家女孩子對他愛搭不理,他也沒直接扔下信草不管,而是將符咒夾在指間,打算看情況不對就立刻上去救人。 他凝神看著信草慢慢走向惡鬼。 隨著距離的縮短,這只惡鬼在信草眼里越來越大,同時她也注意到,惡鬼身上有傷口。 傷口?是被那個叫“信秀”的陰陽師所傷? 不,肯定不是他。這只惡鬼的實力不是普通陰陽師能對付的,能重創(chuàng)它的人,必然實力高強。 信草咬破手指,鮮血沾在九張符咒上,持咒的右手劃過唇邊,輕喝一聲:“萬魔共伏,急急如律令!” 流光一閃,符咒化為萬千光刃切過惡鬼身體,光芒散去后,轟然一聲,惡鬼巨大的身體倒下,又化為被風吹走的黑沙。 手指間還夾著符咒的信秀僵立在原地,一臉懵逼。 ——好厲害啊這個人! 信草拂了拂袖子上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