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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長孫,再瞧瞧小十,唉,真是差的太多了…… 第80章 商議人選 “可誠王既已做出這種打算,那蘇州對他來說就更加不容有失, 咱們反他, 豈不是……”大少爺還是有些畏縮, 畢竟那可是以一己之力壓著東宮數(shù)年喘不過氣來的皇長子啊, 要是真把他逼急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撲。 蠢貨,誠王要是但凡顧忌他們府上一分,老四在蘇州就不會讓人收拾成那般模樣。 大少爺瞧著幾位叔父只搖頭都不接話,生怕他們以為自己膽小怕事,趕緊又補了一句,“況且蘇州之事涉及織造署和宮中諸位, 那蘇南織造局兼市舶司總管太監(jiān)谷一用可是乾清宮大總管劉諳的義子, 這明擺著就是宮中派去的人手。咱們要倒誠王, 就避不開織造局,避不開織造局,那就把圣上卷到這漩渦里了,蘇州那些事根本不經(jīng)查, 到時候大白于天下, 當(dāng)今的聲譽可就沒了。” 這一點倒是說到點子上了,就算要倒誠王,也得提前把圣上摘出來,不然為了東宮一個表態(tài)失了圣意,那就太不劃算了。 “秉安,你說呢?!崩蠣斪訉Υ笊贍?shù)脑挷豢芍梅? 說了半天盡是些顧慮,到現(xiàn)在一點有用的章程也沒拿出來,這長孫是真的指望不上啊。 “是,祖父。孫兒覺得嚴(yán)查蘇州之賬不僅不會觸了龍顏,反而是迎合了圣意。” “哦?說說看?!?/br> 趙秉安不動聲色的瞥了身前的大少爺一眼,他今天這番作為,看在老爺子眼里,以后一些話應(yīng)該就不會再提了吧。 “宮中是拆借了織造署的稅銀不假,可究其份額,恐怕只是吃了個碗邊飯,大頭都讓蘇南官場那伙人卷了去,這就相當(dāng)于圣上替誠王背了黑鍋。這事要是永不見天日也就罷了,可蘇南那筆亂帳已經(jīng)越滾越大,早晚會出大簍子,到時,別說圣譽,民間不起嘩亂就是好的了。 另外,放任誠王越久,事態(tài)就越不可控,諸位叔伯想想,幾百萬兩白銀啊,國庫里才多少底子,真讓誠王把一切布置妥當(dāng),那應(yīng)付他帶來的局面要投入多大的精力,這幾年國本好不容易扎實了些,圣上會眼睜睜看著誠王把這大好的局面都給毀了嗎,怎么可能呢?!?/br> 這番話說的在場之人都點頭,當(dāng)今這些年雖有些好大喜功,但心里還是揣著社稷的,大面上絕對把得住。 “還是得讓老四把握一個度,誠王,畢竟是圣上的長子,受寵了那么些年,倒他,也不能做得太絕……”五爺沉吟了聲,從圣意出發(fā)又補了一點。誠王面對圣上東宮那是臣子,可擱在他們趙家面前,那也是少君吶。 趙秉安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不覺得有多難,“對涉及軍權(quán)那部分閉口不談,就抓住貪墨這一點延伸,定一個結(jié)黨營私。要是分量不夠,順手也可以把織造署整個栽在誠王身上,再加上一個窺伺宮闈,欺君罔上,這些罪名足以圈了誠王但絕不會致命?!?/br> 剛剛好,既倒了誠王,又把圣上洗的一干二凈,一箭雙雕! “這件事不能由四哥一人獨干,風(fēng)險太大,聲勢太小。五叔放在蘇州的巡鹽御史和都察撫次使可以配合四哥先把這件事炒起來,咱們不怕鬧大,只要蘇州那邊鬧起來,五叔就有借口在朝堂上對誠王一脈發(fā)難,到時咱們府上對東宮,也就算是有個交代了。” “而后呢?”大少爺還是不懂,說這一大套,也沒具體提怎么倒誠王啊。 趙秉安瞥了眼尚懵懂著的大少爺,無奈的解釋道,“這件事一旦鬧大,朝中各方勢力必會聞風(fēng)而動,太子尚且不提,就是魏王康王兩位剛起來的皇子也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畢竟誠王一脈在朝中占的位子太多了,有的是人惦記,到時候,恐怕不用四哥費心查,那些罪證就會放到咱們的案板上。四哥要做的就是把東西篩選一下,挑揀些合適的坐實,余下的就交給圣上裁斷,說到底,留不留誠王,還得看圣意何往?!?/br> “小十,你漏了一點。”二爺突起一句話,吊起了全屋人的胃口,這么縝密的心思,說是面面巨到也不為過,還能漏什么呢。 再看看屋中少年的臉色,雖也是皺緊了眉頭,可瞧著并不像是疑惑自己遺忘了何處,倒更像是,一種無法開口言說的無奈…… 趙秉安苦笑一聲,卻有一點,他無法保證,因為…… “現(xiàn)下在蘇州的要是老大小十,這件事萬全沒有問題,照著計劃來,咱們府上不愁脫身,可老四,不是我這位做叔父的輕看他,但凡把一點心思用在正事上,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境地。把這件事交給他做,我看咱們府上還是預(yù)備著后事吧?!?/br> “老二,你!”世子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突出來了,老二這番話太毒了,就算四兒在蘇州犯了錯處,也不能被批得這么一無是處,尤其還是在老爺子面前。 “吵!吵!吵!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們兄弟兩個不一致對外,倒先忙著同室cao戈,真是,真是氣死我了……”老侯爺一掌拍在了書桌上,氣得面色鐵青。明明老二以前不這樣的,就算府里當(dāng)年虧待了他些,自己不也是彌補了嘛,要不然小二小三怎么會升得那么快,他倒好,不感激不說,怎么現(xiàn)在還和府里頂上了,真是一個兩個都不省心。 “把事情盡托于老四之手,是不大妥當(dāng),且不提他將來如何應(yīng)對,就那孩子目前的身體狀況,會不會太勉強?!比隣敳缓弥闭f這事交給老四不靠譜,只能婉轉(zhuǎn)的給大房找了個臺階下。 世子的臉色在聽到這話后確實好轉(zhuǎn)了很多,其實他心里也清楚,老四心眼太多,讓他乖乖聽話,不在這場蘇南動蕩里摻和幾手是不可能的,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侯府正經(jīng)的少爺,自己總不能不護著他吧。 四爺在一旁做泥塑像,什么也不說,反正他家里頭那幾個,老爺子肯定看不上眼。 “要不還是讓二弟去一趟吧,他辦差事有些年頭了,穩(wěn)重的很?!贝笊贍斢X得自己提議的這個人選挺合適的,身份閱歷都夠,最要緊的,對自己忠心,不怕老四在蘇州使什么壞。 趙秉安簡直要捂臉,把倆笑里藏刀的湊一塊兒,大哥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要是把蘇州這件大事托付給這兩個人,那他們一府人真的可以洗洗脖子等死了。 三爺五爺兩人有心說上兩句,可瞧著大哥這父子倆這么一副嘴臉,心里真是膩歪的很,我們是在替你兒子收拾爛攤子,能不能不要表現(xiàn)的這么心安理得。 “秉安是打算四月動身去河北直隸,對吧?” 屋里人不防老爺子突然來這么一句,什么意思,小十不過十六的年紀(jì),放去蘇南,會不會太輕率了。 “父親!”三爺驚愕之下猛的起身,把趙秉安往身后一拉,“安兒絕對不可以,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