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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軍馬無兵部勘合怎敢擅動,這可是等同謀逆的大罪啊,涂康柏不會這么糊涂的?!?/br> “人心難測,誰又能料得準(zhǔn)呢,說不定涂康柏早就被誠王手下那一批人給收買了,要不然蘇州同知這么一個要缺,怎么會給了譚志鵬一個區(qū)區(qū)縣丞,還不是因為這兩人關(guān)系匪淺。” “那咱們該怎么辦,這要是真把這些人逼的狗急跳墻,說不定他們就魚死網(wǎng)破了呢,小公子,您就別笑了,趕緊拿個主意啊?!?/br> 趙秉安還不真怕城外那些人請涂康柏來圍城,畢竟兩方兵力相當(dāng),涂康柏想短期內(nèi)破開蘇州城現(xiàn)有的防守那是癡人說夢,而且只要他敢來,那蘇州之事就會從官場貪墨演變成兵將嘩變,那動靜可就大了。 圣上這些年對兵權(quán)看的死緊,京中武勛三年一調(diào)防,在北疆能常年駐守的無不是身上沾著些皇室血脈,就這,后勤儲備也會被戶部卡的死死的,只能按人頭報,一點油水都卡不下來。要是讓圣上知道誠王在蘇南買通了一支如此勇武的軍隊,恐怕,都不用等蘇南這邊結(jié)案,誠王就會被當(dāng)今徹底厭棄。 “兩位放心吧,涂康柏要是敢來,早就兵臨城下了,畢竟譚大人在這,人家的消息收到的可比梁新百他們快多了?!?/br> 陸冉瞄了一眼裝死的譚某人,想了想也是,涂康柏那個老狐貍哪那么容易被人拉下水,只是,心里到底還是有些顧慮,“等會兒城樓上梁新百要是威逼趙秉寧開城門怎么辦,他可是蘇州一把手,轄下賦稅田土皆可過問,一個巡檢的名義,就能壓得趙秉寧不得不低頭,你確定你家那個慫貨撐的???” “陸冉你別欺人太盛,誰是慫貨!”趙五剛從知州后衙趕來,一到就恰好聽見陸冉剛才那句話,還以為他又在十弟面前貶低自己,氣得都沒顧上回信就要上前找人理論。 “五哥息怒,世兄剛才不過是一玩笑,我們只是在討論待會該怎么應(yīng)對外面的人,你也知道,四哥雖勉強(qiáng)點了頭,同意聽話行事,但就他那性子,實在是令人放心不下啊?!?/br> 趙五也不敢真對陸冉做些什么,畢竟那人就是個瘋子,跟他,有理也說不清。這會兒趙秉安給他鋪好了臺階,趙五就趕緊順勢下來了。 “十弟放心吧,四哥還沒頑固到那份上,剛才我去見他,態(tài)度就明顯好轉(zhuǎn)很多,想來他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不會再動什么小心思的?!?/br> 趙四能不來嗎,知州衙門已經(jīng)被趙秉安和陸冉的人馬全盤掌控,他這個知州現(xiàn)在恐怕也就剩下名義上這點作用了,剛才遠(yuǎn)遠(yuǎn)瞧見谷一用第一眼,趙秉寧所有的心思就徹底歇了,蘇州內(nèi)部已經(jīng)被擰成一股繩,指望小十現(xiàn)在收手是不可能的了。 趙秉寧有傷在身,行動遲緩,扶他上城樓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而譚志鵬更慘,根本站不起來,只能讓一可靠侍衛(wèi)在旁邊挾撐著他,先弄上去再說。 “四哥,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已經(jīng)走到這了就不要再想著回頭了,后面沒有路,退就只能死?!?/br> 這句話講得明白,趙四這個時候若是不下狠心豁出去干,那等著他的絕不會是什么好下場。蘇州之事若是敗落,不僅趙秉寧身家性命不保,還會連累一房老幼,侯府里老爺子保不準(zhǔn)再來一回棄卒保軍,到時候以大房兩父子的脾性,要他們善待趙秉寧的家眷,那是妄想。 這點趙四自然早就想過了,要不然他今兒下午也不會乖乖束手就擒,他很清楚,只要擋住了梁新百,堅持到朝中來人,到時候就算他手底下也不甚干凈,但最起碼也能功過相抵,沒了蘇州知州這個缺,他也還是侯府里頭貴重的公子,他爹就兩個兒子,怎也不會不管他的。只要人還在,剩下的就能慢慢圖謀,小十老五這筆賬以后還能慢慢算。 “我明白,不用你費心?!?/br> 陸冉一聽趙四這口氣,眉頭就是一挑,這永安侯府一家子可真是有趣,最該有出息的偏偏沒出息,最該平庸的反而個個往外蹦。轉(zhuǎn)頭再一瞧趙家那個小崽子面無表情似是什么都沒聽見的神色,他又無趣的撇撇嘴,不是瞧不起趙四,就他那腦子,估計爺仨栓一起都不夠人家玩的,指望他能掀出什么風(fēng)浪來還不知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再說等蘇州事一了,他就要飛奔去北疆了,誰還在意趙家那點破事啊。 趙五倒是不忿的很,虧他剛才還以為老四轉(zhuǎn)性了呢,剛有心諒解一下他下午的作為,又猝不及防被他惡心了一把。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谷一用因著身份的原因,本就比常人更擅察言觀色,何況這會兒的氣氛實在是明顯的不得了,他一下就明白了過來,恐怕今日之事,趙秉寧之前壓根就不知情,是永安侯府從京中重派了人手來料理。 不過知道這個消息倒是詭異的讓谷一用心里踏實了不少,他就說趙秉寧之前瞅著就不像多么有城府的人,他還真怕,要是趙秉寧一早投靠太子,那因為他們前些年的齷齪,以后說不得會刁難他呢。要知道今兒他在城樓上一露面,那才是沒有退路呢,背叛了誠王又忤離了圣意,太子要是不保他就擎等著去死吧。 “一個個都望著我干什么,趕緊走啊,蘇南諸位大人恐怕都在外面等急了,咱們頭回碰面可不能失禮?!?/br> 趙秉安真不在乎他這位四哥什么態(tài)度,現(xiàn)實些講,蘇州事了之后,就算老四可以保住官職,老爺子也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不為別的,就沖他遇事敢把侯府推在前面擋槍這一點,老爺子就能扒他層皮,更別提他居然敢對自家兄弟下殺手,估計老四還不知道那個進(jìn)去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被自己控制住了,將來大伯要是是非不分,反咬一口,那自己也不會客氣,他是跟老爺子保證過不會對大伯下手,可沒保證不會收拾大房里的其他人。 “十弟,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壁w五還記得父親的囑咐,涉及蘇州之事盡量少讓小十在人前露面,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原本小十在京中就是驚才艷艷之輩,要是再攪合到蘇州官場上,固然能一時名聲大燥,但對小十將來應(yīng)試為官都是弊遠(yuǎn)大于利,且不說官場上多么忌諱這種事,就是京中諸多所謂俊杰的嫉妒,對小十來說就都不是什么好事。 趙秉安倒也想隱于幕后,只是,瞧著旁邊左右徘徊心神不寧的谷一用,再想想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老四,就這倆人都交給老五恐怕他就應(yīng)付不過來,何況還要及時應(yīng)對下面那些官場老油條,這讓他怎么放心的下。 “他回避,那咱們一行人指望誰和下面那群人打交道,你啊還是剛才的趙四啊,拉到吧,都這個時候了還藏什么藏,人家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陸冉最煩磨磨唧唧的了,他才不信趙四趙五能應(yīng)付得來下面那群人,趙秉安要是不上去,誰也壓不住場面,再說了,有譚志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