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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沒出過府門了,現(xiàn)在一開口居然是要到蘇家給子孫討說法,邵府上幾位夫人都有些愧的慌。 倒是蔣氏聽到這番話,忍不住給沈氏遞了個眼神,這邵家還是挺有骨氣的哈。 沈氏倒不似蔣氏那么單純,她一眼就看出來邵家那么做恐怕是為了挽回自家聲譽居多,不過有個表態(tài)到底是好的,畢竟這門婚事是結(jié)兩家之親,總不能他們侯府剃頭挑子一邊熱吧。 豪門大戶里女眷出門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車馬配飾裝件什么都要準備,而且老太太那么大年齡,需要預備的東西就更多了,所以離他們出府恐怕還得好一陣。而此時,邵府門外的事態(tài)卻還在一刻不停的往前發(fā)展。 謝從瑜瞧著地上那抱腿痛呼的蘇煜,心里忍不住一陣驚悸,完了完了,這下蘇家是絕對不會放過他了。謝從瑜心頭突起一股怨氣,想抬頭和趙秉安講講理,可一對上那冷漠肆虐的眼神時,他又立刻清醒了過來,眼前這位敢下辣手的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啊。 “明誠何必如此,咱們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明明是質(zhì)問的話語,卻偏偏被這位順天府尹說出了“委屈求全”的感覺,惹得附近那些紈绔立時就是好一頓嘲笑。 趙秉安無所謂的握著手上的韁繩,對這位大人的話不可置否。 “不是明誠無禮,剛才在場的人都聽見了,是蘇煜辱人在先,在下忍無可忍才出手反擊。 今日大人正好在此,明誠也借機問一句,像蘇公子這般恬不知恥,肆意sao擾別府女眷的作為,順天府是怎么定義的,還是說謝大人以為這就是尋常事,故此不予理會,要不然為何這么姍姍來遲?” 謝從瑜簡直是要冤死了,他故意晚到不就是想讓你們自己把事給了結(jié)了,顧全幾家的顏面嘛。他以為趙蘇兩家是半斤對八兩,哪成想這風壓根就是一邊倒,他倒是有意偏向永安侯府,畢竟同屬東宮門下,可,可也不能把事情做的那么絕啊,當著他的面廢了蘇煜,那事后蘇家收拾不了趙秉安,難道還收拾不了自己嗎? “呵呵,蘇煜此番行事確有不妥,本官亦為其含羞,但你二人畢竟是同年,又一同在國子監(jiān)做過同窗,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如此模樣,要不明誠你就高抬貴手放其一馬?” “大人此言差矣,我們太學館首何時與四門館徒是同窗了,您這玩笑開得有點大啊?!?/br> “就是,和這種人共室那還求什么學,不若先回家學做人來得比較重要?!?/br> 太學領銜幾位在謝從瑜剛剛開口時就把話給截斷了,今兒已經(jīng)撕破了臉,不趁這個機會把蘇煜在士林里的名聲徹底毀了,恐怕以后會后患無窮。畢竟蘇家也不是什么破落戶,兩三年后這個小人再來出“浪子回頭”,到時候可就真的惡心了。 都是祖宗,就算被這么冷嘲熱諷,謝從瑜也沒辦法反駁,一方面今天這事確實是蘇煜有錯在先,其次那幾位說話的身家也很是不俗,他招惹不起啊。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寄希望于同是國子監(jiān)的四門館了,剛才他可是聽清楚了,這蘇煜與四門館關系密切,這些儒生就算看在蘇閣老的面子上也不敢見死不救吧。 可惜啊,四門館今天因為蘇煜算是丟盡了顏面,眾多館中學子屢次被人指指點點,羞愧的都恨不得以袖掩面,心里對蘇煜這個罪魁禍首那是恨得牙根都癢癢又怎么會愿意冒著得罪人的風險去給他開脫。 楊文清瞧著周圍幾個館首幸災樂禍的表情心里也是一陣竄天的怒火,可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解決的辦法。如今事態(tài)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保蘇煜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他不能拿四門館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聲譽冒險。思慮再三,他終究說出了趙秉安想要的一句話。 “蘇煜言行鄙陋,憊懶成性,無知周禮之善行,無從圣賢之教化,今,吾以四門館首之名將其逐出四門館,永不再??!” 當眾表態(tài),這也是維護四門館名聲的無奈之舉,楊文清被逼著吐出這幾句話,心里卻也是一陣輕松,終于算是擺脫了那個大麻煩,明日他就準備結(jié)業(yè)出京,蘇家誰愛伺候誰伺候。 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不僅周圍百姓都聽見了,就連疼的冷汗直流的蘇煜也是一句沒落下。 “噗……”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蘇煜這次是連折騰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腦子里只一個念頭,為什么府上還不來人救他? 因為大家都走不開啊…… 當今圣上最是勤政,三日就是一次大朝會,今兒是十八,正好排在日歷上。蘇家數(shù)得上的人物都在朝上,這個時間段自然無法抽身,不僅蘇家,就連邵趙兩家那幾位大人也都是如此。 幾府的下人也因為進不了皇城,只能在宮門外焦急的等侯自家主子下朝。而且蘇祇銘一般都是直接去內(nèi)閣辦公,很少回府。邵文淵現(xiàn)在也是正緊的內(nèi)閣預備役,所以他也跑不了,老早就被沈首輔給領走了。 最后倒是趙懷珩與趙懷珺最先接到的消息,世子因為蘇州的事,現(xiàn)在對侄子還有心結(jié),所以聽說這事后理也沒理就轉(zhuǎn)頭回了兵部。三爺一開始還有些惦記,不過在他聽說自家兒子把侯府護衛(wèi)都給捎上以后就不一點也不擔心了,裝著沒事人一樣慢悠悠躲去了內(nèi)務府,臨進門前還囑咐看守的小太監(jiān)他今兒要核對一下舊賬,事關皇家,盡是機密,無論何人前來尋他,一律不見! 趙三爺賊著呢,只要他不露面,自家兒子懟天懟地別人也管不著,蘇家那幾位估計也拉不下臉來以大欺小,到時候真鬧出事來他再出面訓斥兩句就完了,反正這事蘇家不占理。 不過他絕對料不到蘇煜被收拾的那么慘,蘇家二爺愛子心切,當真不管不顧的趕過去了。 與此同時,邵家大大小小幾十位爺們也都收到了老太太傳來的那句話,一個個的都快被蘇家的無恥行徑給氣炸了。臨出皇城的時候,邵家?guī)孜簧贍敳铧c就沖著蘇家的轎隊沖過去了,要不是手上沒有稱手的家伙什,估計今天宮門前得見血。 一二十匹快馬在通濟門前的大道上奔馳而去,架馬的又都是身著五六品緇衣的年輕官員,那陣仗除非眼瞎,否則滿朝上下哪個看不見,而且瞧見前頭邵蘇兩家?guī)孜淮笕讼嗷ブg那神色,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每當有這種事情發(fā)生,內(nèi)侍監(jiān)的鼻子都是最靈敏的,在滿朝文武絕大數(shù)人都還被蒙在鼓里的時候,整件事的始末已經(jīng)擺在了御案上。 牽涉到三家國朝重臣,乾封帝對這事還是挺上心的,他打起精神翻了翻,倒覺得有些苦笑不得,枉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內(nèi)閣變動導致的事端,沒想到居然只是小兒女之間的爭風吃醋。 搖頭輕笑了幾句,乾封帝隨手便把這份密折遞給了太子。旁邊的劉諳眼神一瞇,把身子擺的更低了。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