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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的場景看在某些人眼里可就扎心了,稻門街居中的祠堂里此刻人人都繃著一張臉,聽著下人打聽來的消息。 “永安侯府今兒來人了,諸位什么想法都說說吧?!?/br> “三叔,要不就算了吧,人家侯府現(xiàn)在有權有勢,咱再上去硬磕,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開口的是趙氏現(xiàn)任族長的小兒子,他就不明白為何族中這些老人非要這么折騰,那座大宅都荒蕪那么些年了,有什么好惦記的,再說了,現(xiàn)如今的趙家早就不是當初的趙家了,手上無權無勢,一年不如一年,這種情況下還要挑釁一座權勢滔天的侯府,簡直是腦子瓦殼了。 “趙通化,你還算是趙家子孫嗎,怎么有臉說出這樣的話,大家可別忘了,永安侯府當年搶了咱們的祖居,多少祖宗臨死前都不能閉眼,魂都不能進自家門,咱們只要有一口氣在,就應該和他們不死不休?!?/br> 兩趙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他這么一說,底下立刻就有不少族人響應,倒也不是為了那座大宅,只是希望宗族能為他們出頭,不讓侯府那些的分支繼續(xù)欺壓他們。 趙通化三十多歲的人了,聽了這話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他趙農信多么孝感動天一樣,那過去這五六十年怎不見他跟侯府那些人杠啊,真當人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似的,不就是惦記長房屁股底下族長的位子嗎,拽著過去那點破事蠱惑人心,真他娘的虛偽! 其實河北趙家現(xiàn)在就在落寞的邊緣,整個宗族已經許多年未曾出過高官了,目前尚在任上的也不過就幾個五六品的低缺,闔族上下的讀書種子就那么兩三個,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功名在身,這時候去開罪永安侯府,那以后的會試還用想嗎,京城可是人家的地盤…… 現(xiàn)下趙氏宗族基本分成了三派,一派主張和永安侯府斗,趁著來人是個毛頭小子狠狠收拾他一頓,把大宅搶回來;另一派呢則不那么激進,他們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永安侯府那么大便利完全應該用來重振家業(yè),急嘈嘈的上去結仇太不理智了;最后一派看似中立,但聽他們話里話外的意思,似乎是想朝著和解那一方偏,族老,族老,他們這把年紀還是想看著宗族平平穩(wěn)穩(wěn)的傳下去,老三那套花里胡哨的,聽著就不可靠。 族長久病,他們幾十房人吵嚷了半夜也沒得出什么結論來,最后還是長房嫡長子趙通儀代父拍了板,且先靜觀其變,來日再做決定。 得,又是白忙活一場,三房太爺氣得當場摔門而去,一點面子都沒給下任族長留,其余族人也早知這兩房的宿怨,沒敢留下看笑話,趕緊找接口撤了。 “老匹夫!要不是爹現(xiàn)在身體不虞,怎么輪得到他作威作福,大哥,你可得小心了,咱這位三叔最近邪門的很。” “別管他,這是夢還沒醒呢,讓他作吧,等把三房作沒了他也就消停了。對了,你這兩天多朝留兒街注意下,別讓咱家的族人在那瞎轉悠,容易出事?!?/br> “唉,都是姓趙的,一個祖宗生下來的,何必鬧成現(xiàn)在這樣呢,大哥,要不咱去見見京城來的那位,聽人說人家也是帶著誠意來的?!?/br> 趙通儀打眼瞧了一下自家機靈油滑的三弟,什么也沒說,就轉頭回祖祠了。 趙通化被他長兄這一眼看得有些心虛,雖然他是有點小心思,但也是為了族人考慮,真跟人家鬧起來肯定是他們這一支吃虧啊,大哥怎么就不懂他的良苦用心呢,跟父親一樣,都是榆木腦袋。 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趙通化一甩袖子也傲嬌的走了,不去就不去,他趙三爺一人也能把事給辦成了。 第127章 被打少年 “你確定他都知道了?不可能啊,那些下人都收了咱家的銀子, 哪個敢多嘴!” “九哥, 這事小弟哪敢撒謊, 您是不知道, 那位爺臉瞅著是嫩,可做事的手段狠著呢,肖家想算計他,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卸了官職,聽說闔族都給圈起來了,也不知道關哪去了……” 留在高邑的是老大的心腹愛將, 這里面的內情, 趙十三多番打探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干脆趁著這次聚會,直接挑出來看看大房的反應。 這件事越想越覺得不對,趙十三心里懷疑有人想摘桃子,可又不敢朝著長房那幾人質問, 便只好拿眼覷了前邊幾眼, 想挑撥老二老三他們發(fā)難。 守備府里長房地位超然,不僅因為嫡長子天然的繼承權,還有長房在軍中盤根錯節(jié)的關系網,他們幾父子要是私底下再跟侯府本家達成了什么秘密協(xié)議,那豈不是整個守備府的資源都被刮走了,這可不行。 “十三叔這是話里有話啊, 肖家之事乃是祖父他老人家親自安排的,秉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您若想了解其中內情,大可以直接去養(yǎng)生堂詢問,以祖父他老人家對您的寵愛,定會知無不言的?!?/br> “住嘴,怎么跟長輩說話呢,十三叔也不過是為新納的兩位小嬸子多問幾句,到底是老泰山,惦記一二也是尋常?!?/br> 長房與趙十三年齡相當?shù)膬晌簧贍斠怀缓?,直接把人臉面扒到了地底上踩?/br> 這老十三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過是賤婢私通所出的庶孽,要不是能討老爺子幾分歡心當初壓根就不會留下他,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被長房兩個小子當面刺這么一頓,趙十三臉都快掛不住了,可他沒有翻臉的底氣,只能尷尬屈辱的給自己打著哈哈,強裝聽不懂這些人嘴里的嘲諷與輕視。 坐在大堂前頭幾位“懷”字輩的爺對下面這場鬧劇視而不見,不管是老九還是十三,在他們眼里都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一個空有莽力一個自作聰明,都不是什么好鳥。 “我們從一開始就估計錯了,那位雖然年紀小但到底是在京城的風云變幻中打著滾長大的,不能等閑視之。而且本家似乎對這位超乎重視,聽說連鐵甲軍都帶了出來。”語氣雖然慢慢變得輕松,可趙二手上捏碎的山核桃卻反映出他此刻復雜的心情。 他們這樣的武勛世家,軍權的分配是非常忌諱的,非認定的繼承人絕不能與鐵甲軍接觸,換句話說,永安侯府里趙秉寧擁有鐵甲軍的歸屬權都比趙秉安名正言順,因為其父才是世子,未來的永安侯。 現(xiàn)在這種情況至少說明侯府里勢力分配發(fā)生了變化,來河北的這位堂侄已經被列入繼承人考察范圍內,這種人老爺子居然瞞著他們讓不學無術的十三去接,簡直是腦子糊涂了。 趙五趙六倒不像老二那么惆悵,他們跟老八又不是一母同胞,無所謂他倒不倒霉。 “咱們也別在這瞎猜了,人不是明天就要登門嗎,不管什么招數(shù)咱們接著就是了,十三,你待會去一趟養(yǎng)生堂,把這個消息通稟給父親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