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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在侯府這塊大餅上咬一口,他們能搶到多少就全看自家實力了。 “如若老夫不同意,是不是侯府就不會再為我兒繼任守備一職出力?” “爹!” 父親是不是老糊涂了,就算同意成立族老會又怎么樣,只要大哥能成為北直隸的守備,那他們這一支就還是實力最強的,其他人不都得看他們臉色,到時候宗族匯聚的勢力說不定還能為他們所用,這是多好的事還考慮什么。 “閉嘴。” 壓低聲音訓(xùn)斥著這些鼠目寸光的混賬兒子,趙汝亭簡直要氣死了,同意族老會就相當于在自己頭上加個金箍,哪天被勒死了都不知道,再說他這些兒孫心計出眾者甚少,到時候單憑他們與族中那些老狐貍斗,不被人吃的渣都不剩才怪。 “呵呵呵……,叔祖,一府守備是從三品的武銜,不是世襲罔替的爵位,怎么,您還想著世世代代霸著不成,本少就直說了吧,侯府可將大堂伯往上再拱一層,可接下來能走多遠就看他自己的了,不過您在河北經(jīng)營這么多年,想來也夠他自保了?!?/br> 坐在這的要是趙秉安父叔那一輩的說不定就答允了這要求,畢竟要顧及兩位老爺子的兄弟情分,但趙秉安不在乎,他剛剛從守備府箭下逃生,此刻完全有任性的權(quán)利,什么話都可以不加掩飾的直接說出口。 隨著趙秉安一席話,整座水榭都安靜了下來,守備府十三位老爺此刻看著對面談笑風生的少年,心頭不約而同冒出一股寒氣,剛剛那最后一句絕對是威脅吧,他居然敢在老爺子面前直接拿長房做籌碼,誰給他的膽量。 “你別欺人太甚!” 趙九最是莽撞,向來受不得輕慢,今兒一再給一個黃口小兒低聲下氣已經(jīng)很憋屈了,現(xiàn)下居然還當著他的面脅迫老父,簡直不能忍。 不過他不忍也得忍,因為在他暴起的瞬間,趙佑的劍就已經(jīng)出鞘,快如奔雷,不過眨眼之間已到趙九頜下。 “刷”藏于大宅各處的侯府護衛(wèi)急速涌出,手持箭弩,直接瞄準了水榭之中所有外人。 “老九,冷靜,你先冷靜。賢侄,都是誤會,誤會,咱們好好說話,何必刀兵相見?!笔貍涓莵碚堊锏?,身上什么兵刃都沒帶,現(xiàn)下鬧將起來肯定吃虧啊。趙五趙六趕忙拉扯住暴躁的老九,給趙秉安賠禮道歉。 大宅里絕對藏了不止一百護衛(wèi),這位本家之子到底是來河北做什么的,難不成鄉(xiāng)試只是個幌子,目的就是為了打壓他們這些分家??墒遣粚Π?,他們一向以侯府馬首是瞻,從無二心啊。 “退下?!?/br> 趙佑準備這些不過是防范于未然,倒沒想先用在了這些分家身上,揮手讓諸多護衛(wèi)繼續(xù)隱身,他慢慢退回趙秉安身邊,倒是沒把劍收回鞘中。 “叔祖得罪了,這是本少的一些私事,無妨其他。來,咱們接著談?!?/br> 還談什么,都已經(jīng)擺出了這么強硬的姿態(tài),趙汝亭哪還能招架得住,分支依附本家生存,原就是仰人鼻息,難免受制于人,此刻守備府法理皆不占,除了妥協(xié)沒有別的辦法。 “族老會一事老夫會竭力促成,守備繼任還煩請侯府多多費心,縱然不成,老夫亦感念府上的恩德?!?/br> 到底是老江湖,拿得起放得下。 “好!叔祖果然是明白人,堂伯之事包在侯府身上,必不會讓您失望。”打一棒給個甜棗,趙秉安也不會把事兒做絕了,總歸要從大局考量。 趙汝亭神色訕訕,他能說什么呢,作威作福半輩子,臨了讓一半大小子算計了,偏偏是兒孫自作孽,他連據(jù)理力爭的機會都沒有。 “你叫秉峻對嗎,那日我看你的身手很不錯?!币淮蛄詈蟀ち俗嵋矝]讓其他人占便宜,是個習武的好苗子。 趙汝亭精神一振,他果然沒猜錯,侯府這位當真對自家孫子另眼相看。 “學過些粗淺功夫,讓秉安見笑了。峻兒,你過來。”老爺子從沒正眼看過這個被愛子薄待過的孩子,但是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家還能有一人入本家之眼,這樣他百年之后,守備府不至于淪落為普通分支。 換上新衣的少年拄著的還是那根殘破的木棍,一身冷漠的氣質(zhì)讓趙汝亭眉頭皺的死緊,不怪老八不喜歡這孩子,年紀輕輕整天擺著個死人臉,如何能討人歡心。 被親祖父壓在案幾前,少年還是那副全世界都欠他銀子的表情,趙秉安倒是不在意,他覺得有那樣一位父親,這孩子沒長歪就是一個奇跡了。 起身踱步到他身前,趙秉安慢慢蹲了下去,“你的資質(zhì)很好,可愿隨我去京城見識見識。”這孩子留在河北,早完讓趙老八給毀了,趙秉安曾經(jīng)自己經(jīng)歷的不想眼前這孩子再去遭受。 守備府在場的少爺眼都紅了,憑什么啊,他們的功夫不比秉峻差,為什么不帶他們?nèi)ゾ┏恰?/br> 出乎意料,少年聽見趙秉安這話只是呆愣了片刻,便輕輕搖了頭表示拒絕。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知好歹,京城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趙十三心里都快酸死了,這傻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本家另眼相看。 趙汝亭也是差點被一口氣噎死,都是不肖子孫啊,怎么就不能替他省點心。 “為何?” “我娘還在這,她離不開我?!?/br> 難得開口,趙秉安瞧著這冷峻的少年真是越看越喜歡,心懷孝念之人走到哪都讓人覺得可靠。 “你娘不用你惦記,去京城好生學本事才是正經(jīng)?!壁w八雖然還是覺得這個兒子不討喜的很,但想著要是把他趕去京城自力更生,那河北這份家業(yè)不就可以全部留給嶺兒他們幾個了嗎,這么一想,他說話倒是難得軟和幾分。 可惜趴在地上的少年聽見他這番話頭搖得更歡了,明顯不相信他的說辭。 趙八氣得仰個,有心過去踹幾腳,卻被趙秉安犀利的眼神給嚇了回去。咬著后槽牙,他決定晚間回府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個忤逆親爹的小畜生。 “主子,下人來報,府里抓住一個私闖進來的孩子,其自稱,是趙八爺?shù)墓?。?/br> 氣氛正尷尬的時候,守衛(wèi)將一則消息傳進水榭,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哦?既然是八堂叔的孩子那便帶進來瞧瞧,也是奇了,本少記得族譜上八堂叔名下只一個嫡子啊?!?/br> “嗚,此子是庶出,還未來得及上族譜?!?/br> 扯,趙家是武將之家,不論嫡庶,只要是男丁,落地滿月后必傳信于祖祠加名。外面那孩子都有七八歲了,要是沒問題早就該正明出身,拖到現(xiàn)在肯定有問題。 趙秉安伸手拍拍身旁情緒波動的少年,抬腿坐回了原處。 “放開我,這是我家,你們這些強盜,壞人,爹爹會把你們打跑的!” 護衛(wèi)原本是抱著小孩往水榭來,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