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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膽子,也沒這機敏的頭腦,知道利用夏氏腹中孩兒引我現(xiàn)身,本官想來想去,覺得這還是你的手筆?!?/br> 蘇澤衡潛逃,蘇煜下獄,夏氏婆媳在蘇宅內(nèi)孤苦無依,這兩日受盡人情冷暖。蘇燃兄弟對二房的仇恨一股腦傾泄在這兩個女人身上,尤其夏氏,屢被刁難,差點早產(chǎn),逼得蘇澤衡留在府中的心腹不得不傳信朝天觀,這才泄露了行蹤。 今夜,若非趙秉安顧及邵雍性命,想來看看蘇澤衡搞什么幺蛾子,五城兵馬司早就把整條街給圍了。 第218章 性命交易 趙秉安默認(rèn)了,他知道這行徑有些下作, 但他也是被蘇澤衡逼到這一步的。蘇家劫持邵雍在先, 他利用婦孺在后, 他與蘇澤衡都不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所以誰也沒資格開口指責(zé)對方。 “其實你把煜兒送進(jìn)詔獄也好,只有人在詔獄沒了,才能順理成章躲開所有人的注意,讓那兩個孩子有遠(yuǎn)遁山野的可能?!?/br> “哼,想讓蘇煜假死脫身,我可沒那么仁慈?!壁w秉安有傷在身,難以久站, 身旁護(hù)衛(wèi)拂完蒲團(tuán), 他便捋袖坐下了。 蘇澤衡的眼神還黏在那張詭異的星象圖上, 對趙秉安的反詰似是不以為意。 “本官遭生父出賣,明日只怕就是大限了,以昏君往日的行事作風(fēng),必定會斬草除根, 煜兒與他那未出世的孩子, 該是兇多吉少……” 趙秉安捏著袖角的手一頓,眼瞼往下低垂,蘇澤衡果然都猜透了。 他沒問為何明知是死局還硬要去闖,因為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柱國公與武成侯貪得無厭,這些年在北疆妄自尊大,任人唯親, 儼然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國庫早年空虛,乾封帝不得不委曲求全,對晉、齊兩家種種僭越行為視而不見。 可近幾年,江南賦稅大增,吏治平穩(wěn),朝堂上世家屢屢受挫,乾封帝權(quán)柄大盛,內(nèi)閣掣肘漸小,已經(jīng)攢夠了武力平亂的資本。 以柱國公為首的鐵河軍團(tuán),還有以武成侯為首的屯疆軍團(tuán),或者說京城里稍有頭腦的武勛對圣意的轉(zhuǎn)變基本都有所察覺,但許多人卻還沒有提起防備的心思。 去年,蘇澤均之案曝光,武勛為何群情激昂,一方面確實是為自己不忿,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機試探一下乾封帝到底對北疆軍團(tuán)是個什么態(tài)度。 容還是不容? 尤其柱國公府,那可是當(dāng)年覆滅漠北軍團(tuán)的始作俑者,蕭博遠(yuǎn)之死最大的禍?zhǔn)拙褪菚x廣原,其后受益最多的也當(dāng)屬晉氏一族。 柱國公世子晉愷之尚崇德大長公主,先帝膝下唯二幸存的女兒,出身書香名門。崇德長公主膝下三子,落地即封子爵,次子晉睢尚乾封帝長女溧陽公主,生子晉恾,時年三歲,加身從二品輕車都尉。 乾封帝這么多年一直對柱國公府榮寵有加,去年戶部貪瀆之案后首先補給的就是鐵河軍團(tuán),這讓京中武勛稍稍挑動的神經(jīng)得到安撫。 可是晉家在北疆風(fēng)光太久了,不免有些得意忘形。鐵河軍團(tuán)是朝廷編制,在北疆,他們直呼晉家軍。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河北總督府轄下三位巡撫,接壤防線的平夷道巡撫曹真,出自京中名門曹氏,是內(nèi)閣顧椿的得意門生,調(diào)任轄區(qū)不到一年便暴斃而亡,死因至今未明。曹真是吏部干將,趕赴河北為得是整改軍政混淆的亂局,他的死可以看作北疆軍團(tuán)對于朝廷插手的排斥,也可從中看出晉家軍的跋扈囂張,堂堂三品地方大員,說殺就殺,可見在他們眼中王法不值一提。 這件事未必是柱國公授意做的,但晉家卻一定要為此事負(fù)責(zé)任。年初,晉廣原有意讓世子回朝,分棄部分兵權(quán)。乾封帝有所意動,下旨厚賞了晉家上下。 可惜,柱國公府?dāng)傋愉伒奶罅耍F河一系的武勛將晉家推上了神壇,自然要得到相應(yīng)的庇護(hù)。北疆是他們的國中國,哪能讓朝廷那些口蜜腹劍的小人來指手畫腳,沒有二兩rou的酸儒秀才也想騎在他們頭上拉屎撒尿,那是做夢! 不論京城柱國公府?dāng)[出何等姿態(tài),鐵河軍團(tuán)都誓死維護(hù)著他們的利益,寧反不屈。 這種情況下,晉家再有本事,再小心翼翼,在乾封帝眼里都已經(jīng)不值得信任了。云州侵田案不過是隨意找的一個由頭,只要立案,都察院、御史臺就會沒有止盡的撕扯下去,直到把柱國公府徹底扳倒。 晉家對這件事心知肚明,所以他們不得不反! 至于黃沙軍團(tuán),那是最好拿捏的,只要有清河郡王在手,這批人便是沒有頭腦不會思考的莽獸,他們里頭不是漠北余孽,就是發(fā)配前線的軍奴,無牽無掛早就把生死棄之度外。 “我與蘇煜有怨?!?/br> “這樣才能瞞天過海,任誰都不會想到居然是你把人偷走了?!币仓挥汹w秉安,可以在重兵把守的詔獄中辦成這件事。 “呵,你還真是高看我啊?!?/br> “不,是我一直小瞧了你,小瞧了所有人,尤其是他……”若非被人攔住警醒,蘇澤衡早在帶走邵雍的當(dāng)夜便會回府,繼續(xù)成為他父親的棋子,完成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 知道了邵雍現(xiàn)在無恙,趙秉安心就安了大半。背后的傷讓他跪坐的很費勁,干脆前傾身子支在小茶幾上。 “條件呢,兩條命,你能開出什么樣的價碼,你手里還能有什么……” 合著趙秉安的聲音,一塊磨光黝黑的青銅虎符被輕輕地拋到了他面前。 “北疆兩萬鐵血死士,夠不夠?” “雖然不明白以你小子的眼光怎么會選中盛閬瓚那塊廢材,但你該清楚,只要乾清宮那人在位一天,太子就永無出頭之日?!?/br> “怎么,這是想蠱惑我陪著你一起造反?”趙秉安搖頭失笑,這誠意是足,可惜黃沙軍團(tuán)對他來說,就是裹著毒藥的蹄髈,咬下去不被毒死也會被撐死。 永安侯府現(xiàn)在置身事外,不值當(dāng)為了這虛畫的大餅冒險。 蘇澤衡盯著趙秉安,臉上的神情似是有所不解,皺眉思索了片刻卻又恍然大悟。 “原來太子對你也不過如此?!?/br> 騰挪的腿腳停了一下,趙秉安恍然未覺。 “明日我有把握讓昏君殯天,至不濟也能讓他重傷垂危,之所以把這兩萬虎狼之士交給你,就是希望屆時你能借東宮之手截斷宮外禁軍。 我錯估了蕭博遠(yuǎn)在姚宏建等人心中的分量,禁軍先前種種作為不過是演戲,九門外松內(nèi)緊,只怕早等著獵物進(jìn)套了?!?/br> “一下撤走兩萬精銳,柱國公與武成侯能答應(yīng)嗎?金吾衛(wèi)明面上可就有三萬強兵,更別提禁軍與京郊駐軍了。我看以你目前的實力,恐怕都進(jìn)不到御前,更不用說弒君了?!?/br> 趙秉安心下警惕,蘇澤衡絕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他既然如此自信,那就說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