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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錯,御前早先是有這個打算,但此一時彼一時,柔??ぶ骰湔l家還得看明日林場里的真功夫,圣上對這個表妹疼愛非常,終身大事豈能馬虎,僅靠出身一條可不足以獲得郡主芳心,還得看圣上與長信大長公主的在其他方面的斟酌呢。” 師芎都跟內閣一個鼻孔出氣了,還想讓皇帝把宗室貴女嫁給他兒子,這臉得有多大。師泰實質上不過是留京的質子,平素玩弄些風花雪月尚可,讓他彎弓射雕,只怕箭沒搭上,他就先讓弦給繃傷了。 趙秉安不屑的語氣意有所指,靳家上下都在其中嗅到了自己的機遇。靳蒲永與靳嘯隸父子對視一眼,眼中躥出蠢蠢欲動的小火苗。 “趙大人方才提及榮王一事,本帥倒是以為沈首輔僭越了,盛夏甘霖,這怎么看都該是吉兆啊,真不知是哪個小人作祟,竟把臟水潑到了皇子身上,若是被本帥知道了,定為圣上一刀斬下他的頭顱,震懾三軍!” “靳帥忠肝義膽,實令下官欽佩。其實,圣上對此番內閣軍備的劃分也頗有微詞,無奈沈首輔等幾位閣老據(jù)守己見,圣上無奈只能作罷,還請靳帥見諒。” 牽扯到圣意,靳嘯隸就不那么悠然了,慌忙起身往龍帳方向拜了一拜,隨后又與趙秉安對執(zhí)了一禮才謹慎落座。 兩方都知道重頭戲來了,靳家擺在明面上的就是桂西軍團三萬兵力,而趙秉安的底牌卻還一張都沒有掀,故而主導權一直都牢牢握在趙秉安手中。 “圣上即位匆忙,對京城四方駐軍混亂的編制縱使有心整改也苦于朝政牽絆一直抽不出身來,不過,秋狩之前,圣上已詔十三省總兵入朝,共商軍方內政整頓一事,靳帥統(tǒng)兵多年,熟掌軍務,不知對此有何看法?” “這,京郊四方駐軍由各大武勛對應劃分,趙大人您問本帥一個局外人,不合適吧?!?/br> “話不能這么說,自我朝太祖始,京畿兵馬便由勛貴與武將同掌,只不過年代遷延,軍中派系漸成,而勛貴勢大,排擠異己,所以形成了眼下各大將軍府與勛貴勢成水火的局面。” “就我等所知,京中幾大將軍府都已凋敝,現(xiàn)如今勛貴獨掌兵權,這可是已經(jīng)明顯分出勝負了?!?/br> “非也,禁軍、御林衛(wèi)、驍騎營三大精銳皆已填充完備,兵力部署絲毫不若于四郊,而且,在下方才已經(jīng)說了,十三省總兵入朝,這意味著圣上有意調地方守備入京,汰換駐軍防線,一旦此舉成功,京中大批勛貴會被打散,屆時懸空出來的高位……” “呵呵,靳帥是聰明人,該是明白下官的意思?!?/br> “況且,這也是圣上的恩賜?!?/br> 靳家向來是漂流在外駐守一方,而現(xiàn)在趙秉安流露出的意思卻是讓桂西軍團抽調中高層回京掠職,且不說能否成功,就是最后人回了京,摘得了官位,可北疆這頭肯定難以兩全,花了幾十年打下來的基業(yè)不能說放棄就放棄啊,而且靳家在京中又毫無根基啊,壓這一注贏面兒怎么看都不大。 “大帥,三思啊?!?/br> “父帥,守在北疆寒風苦雨的能撈著什么好,京都多么繁庶,您若是能帶著兄長們回京任職,咱們靳家興旺指日可待啊。” “就是,若是父帥回京,圣上至少也會在五軍都督府酬以高位,到時候看誰還敢瞧不起咱們靳家門第?!?/br> 靳家?guī)孜恍∩贍斣诰┏堑拿酃拮永锱荽螅稽c苦都吃不得,靳嘯隸要是不回來,他們連個啃老本的機會都沒有,說不定年齡一到還要被拎去北疆受苦,他們的手是拿來寫字撫琴的,可沒誰扛得起那血淋淋的大刀。 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這種情況下靳嘯隸若是不動搖就忒不符合他一貫貪婪的行事作風了,而且,靳家下一輩稀缺風骨,留在北疆,注定也是難以支應門戶,現(xiàn)在投奔新帝帳下,若是賭贏了,三代富貴不愁,靳嘯隸捏著拳頭,內心有些煎熬。 只差這臨門一腳,趙秉安怎會容許他再退縮。 袖中兵部的勘合此時拿出,無疑是個絕佳的定心丸。 “靳家諸位小將軍若是返朝,為圣上效命,御前自不會虧待,五品郎中,禁軍郎將,但有所想,必償所愿?!?/br> “圣上信重,臣豈敢辜負,請趙大人回稟御前,就說桂西軍團但憑圣上驅使,刀山火海,無有不從!” 話說到這份上,靳嘯隸也明白自己沒什么退路了,皇帝好歹愿意開出優(yōu)厚的條件接納他,而內閣與師芎等人卻未必愿意留著他在北疆礙眼,現(xiàn)在抽身回京,還能占個先機。 “同殿為臣,日后還請趙大人多多照料?!?/br> “哈哈……,靳帥言重了,桂西兵卒勇冠三軍,靳家兩位世兄戰(zhàn)功赫赫,此番得圣上看重,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怕是明誠將來還得承諸位的情?!?/br> “贅言少敘,話都在酒里。就讓我等滿飲此杯,日后為圣上披荊斬棘,共襄盛世!” “好!……” 靳家的投效讓泰平帝在一邊倒的局勢中稍微扳回一程,而此時,西郊也在陸璋的cao縱下公然投靠新帝,定國公陸翼江恨不得手刃孽子,可惜陸二一早就躲得不見蹤影。 趙秉宱更是抓住時機施展合縱聯(lián)盟,拉攏了大批被陸庭欺壓的定國公府旁系,這些人在陸毅被廢之后沒做任何抵抗就投靠了陸璋麾下,況且,張燾已將陸二征辟為四品司庫主事,前程大好。 陸翼江面對既成的事實,不得不讓長子委曲求全。至此,西郊格局大變。 雖然陸翼江對趙家恨之入骨,但不得不說,京中這一場亂局將定國公府壓抑已久的隱患以最低的代價破解,陸璋不是陸庭,他在泰平帝跟前的觀感要好上許多。 第270章 血色林場(一) 永安侯府這幾年在朝中大放光彩,從上到下, 無不是簪纓戴翅, 地位之高, 就算在這并不寬裕的西山也能在平坦地帶獨自占據(jù)一片營帳。 趙秉安從桂西軍團回來的時候, 二房的兩位堂兄已然等候多時。 “顧氏子弟都被藏在刑部大牢,蔣大人已經(jīng)拿到了口供。顧太傅閉府養(yǎng)疾,暫無動作。不過據(jù)探子回報。顧家二爺顧彥郴從事發(fā)至今,一直在京中奔走,太常那邊他也開始著手修補,以十弟所見,咱們要不要挑明意圖, 直接讓人與顧家接觸?!?/br> 趙秉安拿起帕子擦去自己嘴邊的藥漬, 不在意的擺擺手。 “以顧彥郴的城府早該洞悉咱們的用意, 他如此動作,不過是引你上鉤而已。讓他且煎熬著吧,顧氏宗房犯下的是死罪,罪證確鑿, 任憑顧家如何找補, 想翻案,那是難比登天?!?/br> “好,既如此,那我返京之后便推了顧家的帖子,刑部的權力斗爭我們侯府還是要盡量避嫌?!?/br> “嗯,二哥思慮周全, 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