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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自若的棄權(quán),隨后面無表情的踱至趙秉安跟前。 “皇帝的安危當(dāng)真無虞嗎?” “千真,萬確。” “如此甚好,如此,老夫便沒什么可擔(dān)心得了?!?/br> 第277章 狠心 露臺之北,鳳帳近於, 沈谷氏失神落魄, 她掌心攥著的帕子不知何時(shí)悄然落地, 這位向來強(qiáng)硬慧黠的老夫人一剎那間淚流滿面。 “娘, 為何……” 沈氏至今腦海里仍是一片驚濤駭浪,她不懂,母親為何親手要絕了沈氏一族的富貴,沈栗那孩子就算不得她老人家歡心,可也不能眼睜睜得看著他去送死啊。 還有安兒,他既已明了父親誤入歧途,為何不親自現(xiàn)身勸阻, 反而要遮掩著把消息透給她, 那孩子如今是否已在露臺大開殺戒, 他與父親……,這是在剜自己的心吶! “桐瑚,你與這滿帳誥命不同,你生于沈氏, 嫁與趙氏, 前后一生未嘗過半分人情冷暖,你不懂,世家女的兩難!” “你爹魔障了,他求的那個天下沒人能給得了,不是為娘心狠,冷眼旁觀沈氏覆滅, 而是在你父親的棋盤里,就沒給沈家留活路!” “為娘很慶幸,你當(dāng)初結(jié)下了與明誠的母子緣分,那孩子能在你父親的百般刁難中手下留情,讓你回來報(bào)信,足見情深義重,日后我也不虞你在永安侯府的境遇了?!?/br> “娘,既然安兒有意讓我示警,為何你要把我關(guān)起來,爹他……” “你爹糊涂,你也糊涂!” 沈谷氏驀然轉(zhuǎn)身,語帶悲戚地訓(xùn)斥這個不肖女。 “皇帝對你爹積怨甚久,恨不得枕其皮食其rou!他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若為家族后輩計(jì),合該早早隱退!可你爹就是茅坑里的臭石頭,頑固到死,他一生游離于江南世族之外,臨了都快黃土覆身,卻又跑去做了權(quán)臣,他想干什么,你還看不清楚嗎?!” “爹他老人家莫不是,要,要?dú)⑸沓扇省?/br> 沈氏不是只會讀兩句的小家碧玉,她自幼長于世家樓閣,來往師兄們無不是兩榜英才,所見所識遠(yuǎn)超尋常閨閣。早在沈炳文將趙懷玨移出京城之時(shí),她便察覺到趙沈兩家親密關(guān)系下的波瀾。 從煙袋街小沈宅接受過繼起,沈氏便心存惴疑,只是一直不敢往深處想,畢竟父親匯聚的可都是沈氏的摯友親朋…… “你爹他一生自矜不落人后,視天下英豪為其掌中盤棋,殺伐決斷,從無悲切??蓵r(shí)也命也,他非良相,盛家亦無英主,汲汲半生,轉(zhuǎn)頭野望成空。他想死的轟轟烈烈,不惜裹挾江南眾世家殉葬,娘老了,早就看透了生死,他想怎么折騰我都不在意,可桐瑚,娘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愕闪耸?,你這后半生就毀了!” “破船尚有三斤釘,以江南的底蘊(yùn)哪怕赴京的所有世家盡皆罹難,可只要淮揚(yáng)文風(fēng)不絕,終有一日他們會卷土重來,屆時(shí),趙家能否敵得過整個江南的仇愾?縱然懷玨待你情深,可那時(shí)你又會忍心看著他家破人亡嗎?” 面對母親的咄咄質(zhì)問,沈氏驚慌失措,她自問若當(dāng)真境遇至此,她會不會忍心拖累師兄、安兒,怕是不能的吧…… 依照父親的設(shè)想,沈氏闔族為其大業(yè)獻(xiàn)身,她這個出嫁女又何足惜…… “如今趁著你爹他懸而未決,由明誠將其計(jì)劃攔腰斬?cái)啵@對沈氏,對你,都是最好的出路?!?/br> “可沈栗犯下的是滔天大罪啊,沈家九族如何保全?!” “這就要看你了,桐瑚。你如今是沈家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你出面,才能讓明誠頂住皇帝的壓力保全沈氏。首輔黨根基尚在,誰也不敢要你爹性命,可長房一脈估計(jì)是跑不了了,梁兒兄弟幾個能否活下來就得看你這個姑母了!” “我?您要我如何做呢,安兒新晉入朝,依仗圣眷青云直上,這京中上下多少人將其視為眼中釘!若是他敢堂而皇之的忤逆圣意,私袒沈家,那是否會被御史風(fēng)聞參奏。沈栗身為翰林,以清流士族之名躋身朝野,尚在這謀逆之亂中被充作踏腳石,那手握兵權(quán),與南郊勛貴往來密切的永安侯府又該是何等扎眼!女兒怎么忍心,把自己的夫君孩子都拖到這萬劫不復(fù)的境地里去!” “你姓沈,這就是你的命!沈氏嫡庶七房六百余戶,若非你爹執(zhí)拗不會身陷險(xiǎn)境,父債子償,由不得你不愿!” “二伯父——” 雙目渺渺的簪發(fā)老叟柱地有聲,一身素布斕衫威嚴(yán)赫赫。 谷氏沒想到沈象奎竟然現(xiàn)身西山,一時(shí)間手足無措。 “沈宅的門第已垂垂危矣,鹿鳴坊外禁軍重圍,萬幸梁兒游學(xué)在外,幸免于難。若非他于別苑報(bào)信,老夫尚不知沈炳文他如此能為!” “二兄,你且聽我解釋——” “還要解釋什么,方才在帳外,老朽聽得一清二楚!沈家列祖列宗積得是什么德,竟然養(yǎng)出了他這樣的畜生!” “桐瑚,你自問沈家到底何處虧待了你們父女,讓你們要置宗族子侄于死地!” “夠了,二兄何苦逼迫桐瑚,沈家人的腦子又不是只長在我夫女身上,是你們權(quán)迷心竅,一心要爭那世家魁首,而今眼看事敗了,卻又想把錯處往桐瑚身上推,怎么,把罪過歸咎于無辜婦孺就能顯出你沈家百年士族的能耐了嗎!” “沈栗若非有所謀,又怎會被人捏住馬腳,他在宮里宮外的勾連,您別說沈氏全然不知!” “你這婦人……,就是因?yàn)槟?,炳文他才與兄弟離心,與宗族離德,你,你何其歹毒,竟將我那可憐的栗兒迫害至死?!?/br> 當(dāng)初沈炳文入閣,沈家其余四位在朝的老爺全部下野,沈象奎身為沈氏的柱梁雖不甘放棄權(quán)柄,可對于沈炳文的鋒芒又不得不退避三舍,原想著沈家如此犧牲能在老四榮晉首輔之后得到最大程度的回報(bào),可到最后,沈家大宅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沈家繼字輩最杰出的子弟英年早逝,留下長房孤兒寡母,大哥郁積于心,強(qiáng)撐了幾年也病故了,長房的負(fù)擔(dān)全壓在沈栗那孩子肩上,幸而他文采斐然,能力卓著,年紀(jì)小小便立了起來,沈氏破天荒讓長子過繼就是希望這孩子能繼承他先父的衣缽,挽起宗族頹勢。 現(xiàn)如今沈栗一死,不僅給人丁單薄的長房帶去滅頂之災(zāi),更是將沈家下一輩的希望泯滅了。 瘦削的老頭子似乎一陣風(fēng)就能刮倒,可此刻他卻將生死置之度外,孤身前往林場來為沈家長房謀一線生機(jī)。趙秉安,這個在他們眼中的莽武之后,是沈梁兄弟于這場劫難中最后一塊護(hù)身符,也是沈家是否會一敗涂地的關(guān)鍵所在,所以不管顧氏答應(yīng)與否,沈桐瑚此次都必須為沈家出面求情。 “梁兒,給你姑母跪下!問問她,到底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