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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的青磚鄰居大墅,雖然萬分確定是她們的,心里還是敲小鼓:我竟然能襯得起它??? 書勤說:“貼春聯(lián)貼門神貼福字吧!等明天再開門進去打掃衛(wèi)生?!?/br> 書恩點頭,開貼。 --- 到了姥姥家,也是一通貼,門外貼好了春聯(lián)門神,再到屋內(nèi)貼。 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一到過年,獨身老人更落寞。 書勤就多買了些紅彤彤的過年物件。一對大紅萬福燈籠在陽臺上挑著,一對大大的中國結(jié)下面各綴著一對年年有魚掛客廳的墻上。 姥姥臥室門框也掛了一對氈布剪紙對聯(lián),上書:天泰地泰三陽泰,家和人和萬事和。 再將福字的窗花每個窗戶上貼好。 滿屋子的紅彤彤,過年的氣氛就出來了。 過年么,就過個喜慶,過個熱鬧,過個人氣! 吃了午飯,打掃屋子,開始準備年貨,蒸年糕,炸魚炸雞炸rou丸子。 書恩打著下手,書勤忙活著。 姥姥坐在沙發(fā)上感嘆:“一眨么眼兒,你們都這么大了,書勤啊,你在那里干著活,我這老眼昏花的都以為你媽在給我干活呢?!?/br> 書勤一個沒有忍住,眼淚迸出來,爸媽都已經(jīng)走了五年了,這五年,她過得可真不容易啊。 少年送青壯年,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何等悲劇。 姥姥更不容易,老年喪偶喪女。 老人的覺還特別少,睡不著的每個漫長的夜啊,姥姥是怎么熬過來的??! 書勤說:“姥啊,您年紀大了,要不以后咱們?nèi)齻€一起過吧!” 姥姥搖搖頭:“姥跟著你過,外人犯說道,你堂哥堂姐都還沒有結(jié)婚,等他們都結(jié)婚了生孩子定下來了,再說吧!” 順著為孝,順著老人的意思吧。 姥姥就那么盯著書勤干活,又感嘆:“以前你媽領(lǐng)著你來姥姥家,你呀就捧著一本書坐窗戶底下看,一看能看好幾個小時?!?/br> -“我還和你媽說,這孩子以后可別看成個書呆子?!?/br>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哪里呆了,做活麻利著呢!” -“你說你,小時候也沒有讓進過廚房,現(xiàn)在干的這么溜兒,怎么學會呢?” 書勤說:“以前我媽干活的時候,我看書累了就拿眼瞅一瞅,當作休息眼睛,做飯又不難,瞅幾眼就會了?!?/br> “還是我外孫女靈份!”姥姥說,話音剛落,傳來敲門聲。 書勤指使書恩:“弟,開門去?!?/br> 書恩開門,門外站著一男子,身格高大強壯,眉宇英氣,隱隱含著霸氣。再一看手上提著一堆的送禮年貨,一看就是拜年的。 鄭老爺子當年在的時候,就立下了規(guī)矩:嚴禁給他拜年送禮。 所以逢年過節(jié),鄭家都挺消停的。書恩問:“你找誰?” 英氣男子問:“是鄭將軍夫人唐奶奶家嗎?” 書恩說:“是。” 英氣男子說:“我來給唐奶奶拜年。” 書勤停下手中揉面,姥姥也將眼睛向門看。 書恩讓道,英氣男子進屋先用眼睛掃了掃屋內(nèi)陳設,書勤只覺得被刀子掃了一下似的,好鋒利的眼鋒! 轉(zhuǎn)瞬,男子收斂了眼中的鋒芒,微彎腰:“唐奶奶好,華旦給您拜年了?!?/br> “華旦…”華不是一個大姓,姥姥一下子就明白了:“孩子,你是華元shuai…” 英氣男子點頭:“唐奶奶,我是華甫昌的孫子。” “哎呀!”姥姥拄著拐棍站了起來,“孩子,快坐,快這邊坐!” “哎!”華旦將年貨放好,挨著姥姥坐下。 姥姥仔細看英氣男子,連說:“像!像!像你爺爺?shù)臉幼?!?/br> 華旦笑:“大家都這么說,說隔代遺傳像,我比我爸更像爺爺?!?/br> 姥姥揪著心問:“孩子啊…你爺爺還好吧?” “身體還好,就是…”華旦說:“爺爺現(xiàn)在有時候正常,有時像活在過去似的,講之前打仗的事兒,一講能講好幾個小時。講的最多的就是那場最困難的戰(zhàn)役,鄭爺爺給他擋了一槍,還拉著他撐到救援,一遍一遍的念叨他這后面好幾十年的命都是鄭爺爺給的……” 那個年代都是過命的交情。 “唉!”姥姥也嘆氣,這倔老頭,倔了一輩子,連走前還倔!姥姥說:“老鄭頭也記著你爺爺呢,臨咽氣的那一刻,還囑咐我,說華老弟現(xiàn)在走的高了,組織的紀律嚴格,他走之后,不許我為了孩子們的事去找你爺爺。所以這么多年我也沒…” 華旦表示深刻理解:“鄭爺爺和我爺爺這老哥倆一樣的脾氣,當初鄭爺爺又給我爺爺打過電話,說兒孫自有子孫福,兒孫有多大的本事享多大的福,不許我爺爺管。我爺爺現(xiàn)在精神一陣一陣的,我爸說,那是爺爺?shù)胫崰敔斶@邊呢,叫我來看看?!?/br> 姥姥說:“我家老鄭頭就是那個脾氣,你是不知道啊,我和他吃一樣的藥,他都得分著買,說按規(guī)定他的報銷,我的不報銷,說不能占國家便宜?!?/br> 唉!有人貪的過分,有人廉的過分。 “鄭爺爺就是正直。” 華旦說:“但,唐奶奶,我來看您不犯鄭爺爺?shù)囊?guī)矩,也不犯我爺爺?shù)囊?guī)矩,我現(xiàn)在跳出體制了?!?/br> “???” 華旦解釋:“唐奶奶,就是我離開部/隊,出來自己干了,從商?!?/br> “噢噢噢?!?/br> 華旦再次掃視屋內(nèi),這次的目光柔和,說:“唐奶奶,您這屋子里收拾的挺干凈挺喜慶啊?!?/br> “都是這兩個孩子給我整的?!?/br> “這倆是……”華旦問。 姥姥說:“大的是我外孫女書勤,小的是我外孫子書恩。書勤書恩,叫人?!?/br> 書勤書恩:“華旦哥好?!?/br> 華旦點頭,說:“不忙的話過來一起說話吧。” 姥姥說:“書勤先別忙活了,過來歇會兒,書恩,坐?!?/br> 書勤去洗手,聽到姥姥還在和華旦說:“我這外孫女可能干了,這是在給我蒸糯米棗糕呢。我就從前說了一嘴,說想吃老家蒸的棗糕,這孩子就來做了,蒸了一鍋了,還要蒸一鍋,也不怕姥姥吃頂嘍。” 說到后面,自豪勁兒就出來了。 老人年輕比孩子出息,老了比孩子孝順。 華旦隨著說:“孩子們孝順,唐奶奶有福氣啊?!?/br> 姥姥笑。 人,真笑假笑一眼就能辯的出,假笑臉上的肌rou發(fā)僵,姥姥的笑從心底里出來,滿臉的祥和。 書勤挨著書恩坐下。 華旦再次打量眼前的這兩個人,他這雙眼睛閱過千人閱過萬人,不像算命的能知過去將來,但看人本質(zhì)挺準的。他問:“都還在上學嗎?” 姥姥說:“書勤夏天的時候大學畢業(yè)工作了,書恩讀高二?!?/br> 華旦順著往下問:“找的工作還滿意嗎?書恩讀書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