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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院子外面,眼里漆黑一片,不知在想什么。 走廊上忽然傳來沉著的腳步聲,梁征回過神,抬眼,門外已經(jīng)站著一名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 男子身形挺拔,模樣端正,朝著梁征拱手行禮,“王爺!” 梁征看他一眼,坐直身體,道:“進來吧。” 來人正是梁征的親衛(wèi),平日帶著暗衛(wèi)們隱藏在暗處,專門負責(zé)保護梁征安全。 清風(fēng)聽言,一腳跨入門檻,往前幾步,道:“王爺,方才屬下在山下發(fā)現(xiàn)太子的人?!?/br> 梁征‘嗯’一聲,“我知道。” 梁征是什么人?耳聰目明,區(qū)區(qū)幾個刺客如何能逃過他的眼睛。從王府出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 清風(fēng)道:“已經(jīng)全部解決了,王爺大可放心?!?/br> 梁征點了下頭,端起桌上茶杯,微抿了一口。頓了下,忽然想起什么,抬頭,道:“清風(fēng),有件事情需要你親自去辦?!?/br> “是,王爺請吩咐?!?/br> 梁征微微沉吟片刻,隨后才道:“是關(guān)于王妃的事情,本王需要你親自跑一趟益州,你且附耳過來——” 宋菱去了一趟茅廁,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梁征的母親。 她忙停下,恭恭敬敬喊了一聲‘娘。’ 虞晴笑了笑,上前拉住宋菱的手,“我正要去找你們呢,齋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咱們一塊兒去大堂吃吧?!?/br> 宋菱忙點頭,“好的娘,我去叫王爺?!?/br> “我在這里?!彼瘟庠捯魟偮?,梁征聲音便從身后傳來。回頭,就見他悠悠然走來,一身月白色的長衫,身形格外挺拔清俊。 宋菱看著他,輕喊了一聲,“王爺。” 梁征上前,微低下頭,在她耳側(cè)笑問,“找到茅房了嗎?” 宋菱一怔,驀地瞪圓眼睛,壓著聲道:“你說什么呢……” 臉紅紅的,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婆婆。 當(dāng)著婆婆的面,干什么呢? 虞晴見狀,慈祥地笑了下,“你們倆瞧著,感情倒好,如此,我便也放心了。走吧,我們先去吃午飯。” 說著,便率先往前走去了。 宋菱和梁征跟在后面。宋菱垂著頭,老老實實走路。 忽然,一只手伸過來,將她右手握住。 她心尖一顫,抬眸,卻見梁征直視著前方,目不斜視。 他握著她的手,無比自然。 冰涼的手忽然被溫?zé)岬拇笳瓢瘟飧惺苤赫髡菩牡臏囟?,像什么東西在她心上燙了一下,心頭有股難以言說的溫暖。 她低著頭,看著梁征和她相握的手,悄悄彎起了唇角…… 所謂大堂就是吃飯的食堂,庵里的女師父都在,三三兩兩拼坐著一張桌子。 宋菱見著青一色穿著尼姑袍的師父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敬畏之心,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立馬將手從梁征手里抽回來了。 掌心里的小手忽然逃開,梁征微怔了下,側(cè)頭看向宋菱。 宋菱小臉紅紅的,小聲說:“有菩薩看著呢?!?/br> 說著,還小心翼翼地四下張望了幾眼。 梁征見宋菱縮著脖子,面上滿是敬畏之色,忍不住低笑了聲,“你怕什么?做虧心事了?” 宋菱猛地抬頭,眼里忽然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梁征眼睛微瞇了下,將她眼底的驚慌之色盡收眼底。 宋菱急忙說:“我……我哪有做什么虧心事,你別胡說?!?/br> 梁征微挑了下眉,道:“我隨便說說,你緊張什么?” 宋菱忙道:“我哪有緊張?” 梁征目光很深地凝視著她,沒開口。 許是待在這種佛門重地,宋菱想到自己撒謊騙梁征的事情,便心虛害怕得厲害,吃飯的時候也有些心神不寧。 梁征將宋菱每一個細微的小表情都收入眼底,眸底一片深邃。 第19章 做虧心事的人果然不能來這種佛門之地,四周都是菩薩,宋菱覺得自己有種無處遁形的心虛感。 從飯?zhí)贸鰜淼臅r候,梁征見宋菱仍舊心不在焉,面上不動聲色,道:“難得來一趟,去大殿給菩薩上枝香吧?!?/br> “上……上香?” “怎么?不方便嗎?” “呃……沒,沒有?!?/br> 梁征看她一眼,道:“走吧?!?/br> 話落,率先往前走去。 宋菱跟在梁征身后,心里直打鼓。 待行至大殿,見著四面八方的菩薩雕像,站在殿門外,竟是不敢跨入門檻。 梁征往前行了兩步,沒聽見宋菱的腳步聲,回頭,“愣著做什么?進來?!?/br> 宋菱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緊握著拳頭,暗暗咬了下牙,深深吸了口氣,跟著才鼓著勇氣跨入了門檻。 大殿內(nèi)的師父拿來兩柱香分別遞給梁征和宋菱。 宋菱雙手將那香接過來,牢牢握在手里。 佛祖面前的地上放著三個蒲團。 宋菱跟著梁征一起,在他旁邊跪下。 她拿著香,閉上眼睛,心里默默懺悔:佛祖明鑒,小女子為救父親,才膽大包天冒充王妃,從頭至尾,再也沒有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希望……希望佛祖保佑,這個秘密能永遠地掩藏下去,希望謝宋兩家,平平安安,無波無瀾。” 頓了下,心內(nèi)又默默祈禱:倘若真有人需要為這件事情負責(zé),小女子愿一個人承擔(dān)所有后果,望佛祖憐憫,莫要牽扯他人。 宋菱終究是不敢忘記,自己身上還背著欺君之罪。 雖說梁征現(xiàn)在對她的態(tài)度似乎有了些轉(zhuǎn)變,但他是因為以為她是他的妻子。一旦拆穿,發(fā)現(xiàn)她其實個滿嘴謊言的騙子,她不敢保證梁征會怎么對她。 從大殿出來,宋菱心情忽然無比低落,微垂著頭,一路無話。 梁征也沒說話,兩人肩并肩,往廂房的方向回。 行至院子,宋菱下意識要回自己房間,剛準(zhǔn)備推門,梁征忽然開口,“來我屋里?!?/br> 話落,便推門進屋去了。 宋菱在外愣怔了一會兒,才跟著走了進去。 剛走進門,梁征便道:“將門關(guān)上?!?/br> 宋菱‘哦’了一聲,轉(zhuǎn)頭關(guān)上門。 回頭的時候,梁征已經(jīng)在蒲團上坐下了。 宋菱站在門口,愣愣地盯著他,“怎么了?” 梁征拎著茶壺倒茶,順口說:“把桌上的筆墨紙硯拿來。” 宋菱下意識往桌上望去,而后走過去,將筆和紙拿過去。 梁征抿了口茶,將茶杯放遠,面前空出位置,宋菱急忙將毛筆和紙張放在桌上。而后又起身,去拿了硯臺過來。 “把桌上的經(jīng)書也拿來?!绷赫髡f。 “哦,馬上?!彼瘟饷τ只厣恚瑢⒆郎系慕?jīng)書給梁征拿來。 筆墨紙硯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便見梁征翻開經(jīng)書,執(zhí)筆認真抄寫。 屋子里靜悄悄的,宋菱坐在梁征對面,不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