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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個夢。” 琬宜歪頭,“什么?” 他半睜著眼,看著房頂,慢慢道,“我夢見,咱們有孩子了?!?/br> 琬宜嗤一聲,翻身下地,“我去找娘,再去請個大夫?!彼┥闲终f一句,“給你看看腦子。” 謝安瞇眼,手往上拽住她手腕,“以為我現在收拾不了你?皮子緊了?” 琬宜不說話,拍他手背給甩下去,穿好衣裳后又晃回來,站在他眼前。謝安咬著下唇,沖她勾勾手指,“你過來?!?/br> “我這不過來了?!辩藦澊?,臉在他眼前晃一下,手指曲起,又彈一下他腦門,“你將我如何?” 謝安吸一口氣,狠眉狠眼地威脅,“沈琬宜,你最好收斂點,別以為你男人現在病著就好欺負了。再過兩天,還是能做的你死去活來。” 琬宜笑出聲,手覆上他臉,搓圓捏扁,動作放肆。 謝安氣的牙癢癢,剛想坐起來收拾她一頓,就聽見琬宜說話,“這個爹,你還想不想當了?” 第69章 甜蜜 謝安到底年輕力壯, 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心情又舒坦,傷好的很快。又靜養(yǎng)七天, 便就可以自己靠著被跺子坐許久了, 氣色也好不少。 家里人都遷就著他, 往屋里炕上擺個小桌,圍繞著吃飯。戰(zhàn)后糧食緊張,沒了以往那些繁復花樣, 但一家人齊齊整整的, 雖只是饅頭鍋貼配點清淡豆腐湯, 也吃的有滋有味。 晚上的時候, 沈驍難得來一次, 為了歡迎他, 謝暨還特意擼胳膊挽袖子去河里扎了幾條魚。可弄的多了,吃不完又怕死魚不新鮮,楊氏便就想著做成咸魚吊房檐底下。 琬宜無事, 自然跟著去幫忙, 兩人趁著這個功夫講幾句貼心話, 動作也沒太快, 說說笑笑弄了小半個時辰。她們倒是高興了, 只剩謝安自己被晾在屋里, 哪兒也去不得, 媳婦也不理, 燥的滿心都是火。 為此, 謝暨又平白受了自家親哥好大臉子,苦著臉云里霧里摸不著頭腦。 沈驍本就沒受多大傷,只是通宵達旦cao持軍務,看著精神沒以往那樣足。飯桌上,男人們聊天,免不得又談論到那場鏖戰(zhàn),說到雙方各多少傷亡,曠世決戰(zhàn),能贏,簡直奇跡。 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琬宜總覺著心里有些憋堵,謝安倒是神色如常,他臂上上幾近全好,還能使著筷子剝魚rou。 初秋河魚鮮嫩肥美,今個做的是條兩斤多重的大花鰱 ,楊氏取了酸菜出來,又殺了只雞熬湯燉煮,雞汁滲入魚rou肌理,又混合些酸味兒,實在下飯。 鰱魚被楊氏片成雪白rou片兒,本就沒幾根刺,謝安邊和沈驍說著話兒,邊仔細檢查一番,又涮了湯汁夾到琬宜碗里。 她不插話,安安靜靜吃飯,有孕了飯量大不少,吃凈了一碗,還有肚子去廚房盛一小碗雞湯喝。謝安留一只眼睛盯著她,越看越歡喜,唇邊一直留著笑。 沈驍說,“昆山守兵殘存只四萬,不包括重傷的士兵,因著這一戰(zhàn),百姓生活都亂了套,家家戶戶都有幾個折損的壯丁,要恢復到以往平靜日子,少說也要三年?!?/br> 謝安垂頭,筷子攪一攪米飯,沒言語。 沈驍擰眉又道,“仗剛打響的那一天,咱們便就派人去朝廷請求支援糧草,但傳令兵今日一早才回來,瘦的不成人形。問他是為什么,你猜怎著?朝廷竟說以為他是假冒的jian細,給扣進了大牢里,直到捷報傳來,才又道歉說是誤會,給放回來了。錢糧確也帶回來一點,不夠三萬士兵吃一天的。將軍大印明明白白在那戳著,怎么可能認錯?不過搪塞借口而已,實在過分?!?/br> 沈驍話少,難得長篇大論說這些,眉眼間依舊清淡,卻掩不住橫生怒意。他長嘆一口氣,想再說些什么,但看著琬宜小口抿著湯的樣子,沒開口。 謝安懂他的意思。以后日子,必定還會兇險,不亞于此戰(zhàn)。前有匈奴虎視眈眈,后有朝廷緊逼不放,西北王又重傷在床,昆山將士所剩無幾,自保都難。 無論哪一方發(fā)難,對昆山來說,都是難過的關隘。 而這些,他們都不想說給琬宜,讓她憂心。 沒再吃幾口,謝安又開口,“王爺如何?” 沈驍抬眼看他,緩慢搖頭,“到底不再年輕,憂思過重,好的很慢。但現在也能坐起來了,我早上去看過,氣色好些,能吃小碗粥飯了?!?/br> 頓一下,他又有些笑意,“王爺還與我提起過你,有些高興樣子,說他沒看錯人?!?/br> 琬宜終于抬頭,眼睛亮一下,和楊氏謝暨對望一眼,俱是覺著與有榮焉。看他們模樣,謝安覺著好笑,伸手捏一下琬宜耳垂,笑罵,“瞧你,樂的跟只小狐貍似的?!?/br> 琬宜咬唇啃一下碗沿兒,小聲反駁,“那你便就是老狐貍?!?/br> 謝安沖她擠擠眼,附耳過去挑逗,“那你肚里的是什么?咱倆的狐貍崽兒?” 他聲音低低,曖昧不清,明知沒旁的人聽見,琬宜還是覺得羞臊。 她腳尖在地上蹭幾下,壓不下泛熱的臉頰,噌的一下站起來拿著碗筷往外走,不忘狠狠睨謝安一眼,“懶得理你。” 楊氏跟著笑幾聲,也不多待,陪著她去廚房洗刷碗筷。 聽著關門聲音,沈驍淡笑著搖頭,“湘湘真是越來越愛嬌了,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再是百般嬌慣,也不見她這樣孩子氣。” 謝安回頭,從窗影里隱約瞧她背影,指節(jié)在桌面上輕敲幾下,眼睛瞇起,“這樣多好……” -- 晚飯后沒過多久,沈驍便就又走了,楊氏不讓琬宜沾水,她在廚房里轉悠一圈找不到事做,便就回屋子陪謝安。 阿黃比以往更懶了,眼皮兒都不愛睜,蜷成一團在爐子邊上烤火,形影單只樣子,有些可憐。也不知它家那只小白貓跟了誰跑到哪里去了,回想起來,琬宜只覺好像許久沒見過它。 看看身邊謝安,她莫名覺得阿黃有些可憐,走過去撓撓它下巴,收獲一道濕潤的舔舐。手背上晶亮一條,湊鼻端聞聞,還帶些腥氣,琬宜笑著戳它腦門一下,“這么嫌人煩呢你……” 沒玩鬧幾下,后面就傳來謝安不耐煩聲音,“多大人了都,還天天膩著只破貓,丟不丟人?” 琬宜回頭,謝安正揚著下巴看她,眉心攏起,一只胳膊搭在后面被跺上,“去,把架子上那本書給我拿過來?!?/br> “……”琬宜站起身,撣撣裙擺上塵土,沒說話。 謝安嘖一聲,“耍性子?”他眉毛一豎,故意裝出副兇樣子,“別以為有了孩子就敢跟自己男人猖狂,敢上房揭瓦,照樣收拾你,聽見了嗎?” 琬宜沒說話,慢吞吞挪著步子到架上取了他指的那本書,又到炕沿,抿著唇看他。 謝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