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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低聲呵斥:“小聲點(diǎn)兒!” 葉清洛訥訥地應(yīng)著,快速地蹲下身子系鞋帶,眼睛往主臥那邊瞟。門關(guān)得好好的,不知道盛鴻年是醒著還是睡著的。 姐弟二人離開盛鴻年家,走到樓下。 冬日夜長,太陽還沒升起來,東方露出一片青色的晨光。 葉清歡看了看手機(jī)上的時間說:“首班公交車是六點(diǎn),應(yīng)該快要過來了,我們坐公交車回去?!?/br> 葉清洛應(yīng)了。 兩人走去車站,葉清洛落在葉清歡后頭,一直偷偷打量她。在車站等了沒多久,首班車便來了,乘客只有他們姐弟二人,葉清歡坐到車門附近,葉清洛坐到她旁邊。 從盛鴻年家到葉清歡家要十站路,冬天有霜凍,路滑,公交車開得慢,過了五站后,太陽從東邊升起來了,陽光透過車窗射進(jìn)來,刺眼,葉清歡抬手擋住陽光,手腕從袖口滑出來一截。 葉清洛看到她手腕上有一個暗紅色的咬痕,把他給看愣了,想到這是盛鴻年咬的,他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葉清歡發(fā)現(xiàn)葉清洛的眼光落在自己手腕處,翻過手腕自己看,看到那處咬痕后立刻抬手蓋住了,臉色白了一層。 葉清洛覺得尷尬,忙收回視線,別過臉去看向另一邊,聽葉清歡沉聲囑咐:“清洛,對誰都不要說。” 他“哦”了聲,他抬手抓了下耳朵,臉紅。 葉清歡知道葉清洛很聽話,她把衣袖往下拉,蓋住那個咬痕,閉上眼。 公交車走走停停,陽光一直曬在身上,暖意騰騰。 手腕上那處是她自己咬的。 他進(jìn)來的時候,她疼極了,咬了自己的手腕。他發(fā)現(xiàn)后立刻把她的手拉開,把自己的掌根送到她嘴邊,她忍無可忍地又咬了他。 她閉上眼,剛過去的這個夜晚歷歷在目。 如今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他們這個年紀(j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都知道該怎么做,可那都是理論上的,實(shí)行又是另外一回事。 著了魔一樣的晚上,他就像是一柄沒有開刃的斧子,粗礫磨人,撞得她魂飛魄散。 他一直在她耳邊叫她的名字,她不應(yīng)他就一直叫,她應(yīng)了他才閉上嘴,仿佛她不答應(yīng)他就不能確認(rèn)身下的人真的是她。 里面,外面,疼。心里,更疼。 她卻不想他停,她聽他喘息,聽他胡言亂語,時而粗重時而嘶啞。 欲|望像一張大網(wǎng),把他們從現(xiàn)實(shí)里撈出來,扔到天堂里面。天堂里只有葉清歡跟盛鴻年,沒有爸爸mama,沒有商家。 公交車驟然間剎車,葉清歡的身子被狠狠晃了一下,她急忙伸手握住前面椅子的椅背,差點(diǎn)撞到。 司機(jī)大罵送外賣的要錢不要命,她呼吸急促間猛地回了神。 看到前面一個騎著摩托車的外賣小哥摔倒在地上,公交車司機(jī)罵罵咧咧地推開車門下了車去扶他。 車窗外有一棵火樹,光禿禿的,枝條上掛著零星的黑色果莢,劍鞘一般。 “這是鳳凰木,在文溪,管它叫火樹?!眱赡昵八@么說。 陽光很亮,讓人恍惚。 司機(jī)跟外賣小哥兩人交涉了一陣子,外賣小哥騎著摩托走了,公交車司機(jī)回了坐進(jìn)駕駛室。 車身一晃又開了起來,葉清歡抬手揉揉太陽xue,閉了閉眼。 腦子里心里都是一團(tuán)亂。什么都做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葉清洛說:“姐,我們回去這么早,媽會不會覺得奇怪?” “不會?!彼f,其實(shí)根本沒精力想這個問題。 晨光已經(jīng)大亮,到了下一站總算上來了幾個人,車?yán)镞€是空。有人帶了蔥油餅,味道在車廂里彌漫。 葉清歡的手機(jī)響起來,她看是盛鴻年打來的,心里一慌,把手機(jī)關(guān)了。片刻后葉清洛的手機(jī)也開始響,還是盛鴻年。 葉清洛瞅了瞅葉清歡,詢問地叫她:“姐……” “說你在家?!比~清歡低聲囑咐。 葉清洛應(yīng)了,接了電話,跟盛鴻年說自己在家里,還在睡覺,沒見到葉清歡。 公交車的廣播說:“下一站運(yùn)河街站,在此站下車的乘客請?zhí)崆白龊脺?zhǔn)備?!?/br> 電話里盛鴻年頓了一頓,問:“清洛,她在你身邊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一直在修改,希望能過審啊…… 葉清洛為難了, 扭頭看葉清歡。葉清歡皺了皺眉,把手伸到葉清洛面前。 “手機(jī)給我?!彼届o地說。 葉清洛把手機(jī)塞到葉清歡手里, 趕緊起身跑到別的座位坐下, 別過臉去看窗外。 葉清歡把手機(jī)放到耳邊,輕輕地說:“是我。” “清歡,你是不是快到家了?”盛鴻年張口便問。 運(yùn)河街的下一站就是她家了。 葉清歡“嗯”了聲。 “你在家等著我,哪兒都別去,我來找你,我有話跟你說!”盛鴻年急切地說。 葉清歡低頭,覺得胃里隱隱作痛, 她壓低聲說:“你別來, 我媽在家?!?/br> “那我不上去,我到了樓下給你打電話, 你下來, 我們到別處。”盛鴻年很急。 “不用了?!比~清歡說。 手機(jī)里傳出他的喘氣聲,略重。 葉清歡咬了一下嘴唇, 說:“有什么話就現(xiàn)在說吧?!?/br> “清歡……”盛鴻年顫聲喚她, 仿佛哀求, 她卻說:“沒有的話我掛了。” “清歡!”他聲音霍然大了,透著恐慌。她收緊了握手機(jī)的手,她知道他怕她掛電話。 他喘了幾口氣,終于認(rèn)命了,艱難地說:“清歡,沒你日子太難熬了, 我真熬不下去了。我心里放不下你,這兩年我試過了,什么方法我都試了,可我做不到。我逼自己鎮(zhèn)定,可一見到你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們在一起好不好?你什么都給我了,我也什么都給你了,你選我好不好?……他比我好對不對?你告訴我他都怎么對你的,他都做什么說什么了?我能學(xué),我什么都能學(xué)。清歡,我跟你一起去墨爾本,我去見他,我當(dāng)面跟他說……” 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離譜,葉清歡心里像是刀在割,低喝:“別說了!” 盛鴻年卻依舊在說,呼吸急促,語調(diào)激烈。 “清歡你別選他!我會瘋的!我什么都能干出來!我會……” 葉清歡掛了電話又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把手機(jī)扔到旁邊葉清洛坐過的座位上,自己埋頭趴到前排座椅的靠背上。 車子左晃右晃,廣播說下一站閶文路快到了。 葉清洛慢慢地站起來,磨磨蹭蹭地走到葉清歡旁邊,把手機(jī)撿起來,又悄悄地坐下去。看著渾身顫抖的葉清歡,他小心翼翼地問了聲:“姐,你沒事兒吧?” 葉清歡努力喉頭哽住了,說不出話,只能搖頭。 “下站就該下車了?!比~清洛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