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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她小心地問,左手揪緊了他襯衣的領子。 盛鴻年不說話,良久之后突然“嘶”了聲。 葉清歡緊張,想抬頭看他,卻被他壓住后腦摁了回去。 “如果說過去這些年,我最在意的事兒……”他故意留了一個卡頓。 葉清歡豎起耳朵聽。 “就是想知道,當初跟現(xiàn)在,哪個時候的你更喜歡我?!笔Ⅷ櫮暾f。 葉清歡抿唇,沒想到他會這么問,這跟她的設想不符。她想他無論如何都該會生氣的吧?任何人在得知從前的悲苦經歷是一場騙局造成的,都會心緒難平??墒Ⅷ櫮陞s沒有,他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盛鴻年的左手移到葉清歡的左肩,用力揉了揉,說:“清歡,你問我生不生氣,如果說不會,傻子都不會信。可是對我而言,你從前跟商家有什么關系,當初為什么離開我,是不是有過男朋友,這些我都不在乎。因為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沒法改變。我在乎的是現(xiàn)在的你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的你有多喜歡我,愿不愿意跟我結婚,跟我過一輩子?!?/br> “我們錯過了那么多年又走到一起,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愿意嗎?” 葉清歡只覺得眼圈發(fā)熱,貼著他的身子,她點了下頭,微不可查的動作被盛鴻年捕捉到了。他頓時興奮異常,用指背頂起她的下巴,低頭就親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你受傷了, 不要去肅州跟組了,在家休養(yǎng)。四天后我要參加競標, 結束后我們一起回趟文溪?!笔Ⅷ櫮暾f。 “好?!比~清歡應了。 他輕輕拍拍她的肩, 表示她的回答讓他很滿意。 葉清歡明白,這次回文溪,見過mama后,結婚的事兒要提上日程了。 兩人互相依偎了一會兒。 盛鴻年嘆了口氣,語調悠遠,說:“很久沒回文溪了。” “每年過年清洛都會到你父母墓前看看。”葉清歡說。 “是你囑咐他去的吧?”盛鴻年問。 葉清歡默認。 盛鴻年抱了抱她,聲音溫柔, 說:“以后我們一起去看他們?!?/br> “好。”葉清歡說。 急診室依舊人來人往, 吵得很,葉清歡的心卻前所未有的寧靜。 十三歲父母感情破裂, 十五歲從文溪到了海城, 十六歲從海城去了墨爾本,二十四歲從墨爾本回到海城, 到現(xiàn)在她二十八歲。 整整十五年, 她如無根浮萍, 身不由己,隨波逐流。最后給她土壤生根的,是那個在圖書館的書架頂上睡覺的男孩,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還跑來給她過生日的男孩,那個哭著求她不要拋棄他的男孩,這個隔了十年心里依舊放不下她的男人。 她也從來沒有放下過他。 也許這就叫命中注定吧。 她嘆息。 “嘆什么氣?”他問。 “想一些事?!彼f。 他揉了把她的肩, 說:“說來聽聽?!?/br> 她淺笑,就問:“當年你為什么到書架上睡覺?” “當年啊……”盛鴻年瞇起眼回憶。十幾年前的事兒了,記憶有些模糊,他得從頭想。 那時候他剛到海城商家,親爺爺習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完全沒有要含飴弄孫的跡象。家里的其他親人都對他不冷不熱,唯有一個姜姐整天唯唯諾諾跟在后頭喊他“少爺”。 商家的生態(tài)讓他不習慣,不喜歡??伤靼壮诉@里,他無處可去。 有天晚上商妙清的mama跟商思博的mama起了沖突,商思博跟商妙清都牽扯進來了,把個商家鬧得天翻地覆。商毅仁把所有人都叫到客廳訓話,從晚上十點訓到凌晨,訓得他頭疼,回到房間后腦子里飄的都是兩個姑媽的吵鬧聲跟商毅仁喝罵聲,一晚上沒睡好。 他剛到海城不久,也沒幾個能去的地方,第二天就去了學校。學校放假,圖書館開門,他跑去了自修室,本想在桌上睡一會兒,可空蕩蕩的房里也沒個人,桌椅擺得整整齊齊,他在桌上躺了會兒總有種十分不安定的感覺。于是就往房間里找,找到那排書架,爬到書架頂上試了試,覺得那地方隱蔽,就算來人也不易察覺,就在上面補覺。 后來見到了在下面奮力推桌子的葉清歡。 他把這些告訴了她。 “你那天推桌子干嘛?”他問。 “怕你從書架上摔下來。”她如實說,“太高了?!?/br> “這么關心我?那時候就喜歡我了?”他笑。 “沒有?!彼f。 “我還不知道你那時候不喜歡我?”他不滿地咕噥,“說句‘是’又不會掉塊rou。哄都不知道哄我一下。” 葉清歡不說話,盛鴻年用下巴蹭她的額頭,低聲問:“那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情人節(jié)那次?還是給你過生日那次?還是知道我要去美國的時候?” 他今天沒刮胡子,胡茬冒出頭來,蹭在她額頭刺刺癢癢,葉清歡低頭躲開,小聲說:“別鬧。” “那你說啊。”他不依不饒,用手指頂起她的下巴,臉又壓下來啄她的嘴唇,嘟囔,“不說就親到你說為止?!?/br> 一下,又一下,他用舌尖描畫她的唇型。葉清歡微微發(fā)顫,閉上眼,小聲說:“我不知道。” “真絕情。”他咕噥,壓住她的唇。 一聲咳嗽, 來自第三人,是個年長的護士。 葉清歡推開盛鴻年匆匆起身。 “藥滴完了?!弊o士客觀地提醒, 又冷眼掃過來, 說,“病毒性感冒,會傳染?!?/br> 葉清歡臉紅,下了床站到一旁。 盛鴻年舔了舔嘴唇,有點兒意猶未盡。 護士走過來,彎腰拔針,盛鴻年疼得咧嘴, 說:“您輕點兒?!?/br> 護士把棉球摁到他手背上的針孔處, 冷冷吩咐:“自己壓住了,一分鐘后拿下來。針孔24小時不要沾水?!?/br> 盛鴻年撮了下嘴唇, 雖不滿還是乖乖照做。 護士把輸液袋連著軟管針頭收起來放到治療盤里, 朝葉清歡說:“這里是急診,不是病房。病人既然醒了, 建議你們找醫(yī)生看一下, 有問題轉內科病房, 沒問題的話直接回家?!?/br> 說完護士拿著治療盤掀開布簾,頭也不回地走了。 “就這態(tài)度,難怪醫(yī)患關系緊張?!笔Ⅷ櫮贽糁耷颍焐夏钅钸哆兜?。 葉清歡只問:“你感覺怎么樣?需要住院嗎?” 盛鴻年抬手在喉嚨處捋了幾下,略疼,燒退了身上也輕快多了, 便搖頭:“沒事兒了,回去吧?!闭f罷他下床穿鞋。 葉清歡只想留在這里也是休息不好的,不如回家。醫(yī)生給盛鴻年開了三天的點滴,明天再回來輸液也是一樣。 她蜷著受傷的胳膊,彎腰要去拾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