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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br> 寧紹璟不吭聲,車夫就慢慢駕車,采香偷偷一笑,王爺關(guān)心王妃呢。 馬車晃晃悠悠,慕娉婷有些困,等到馬車停了她才清醒,感覺有些不對。 “怎么不走了?”采香敲了敲車壁詢問。 車簾被掀起,寧紹璟的面容出現(xiàn)。 “本王在酒樓定了雅間?!睂幗B璟握住慕娉婷的手:“可賞江月?!?/br> 寧紹璟?浪漫?慕娉婷對此保持沉默,順著她的力道下車。 她正在一個院子里,被寧紹璟牽著,上了二樓雅間。 原來他們剛剛是在酒樓的后院。 此謂臨江樓,樓如其名,臨江而建,二樓三樓的雅間帶有露臺,可觀清風(fēng)明月,可品湯湯江水。乃文人雅士最愛之所在。 今天中秋,酒樓人很多,吟詩作對聲音隨處可聞,還有人說著中秋文會,留名千古之類。 慕娉婷就看著他:“王爺也來參加文會?” 是想收羅人才?不像,寧紹璟可不是魯莽的人。 “此處風(fēng)景獨(dú)好?!睂幗B璟回話。 慕娉婷以為寧紹璟口中的風(fēng)景是在露臺上可觀月涌大江流,很快她就知道,完全不是。 不過片刻間,酒樓就sao亂起來,尖叫怒罵大聲喧嘩。 娼婦婊.子賤人的辱罵聲,不絕于耳。 寧紹璟牽著她。站在門邊光明正大看戲。 他們雅間正對面,一隊穿著暗褐色衣服的下人簇?fù)碇粋€穿金戴銀的肥胖婦人,那婦人正叉著腰叫罵。 她聲音尖銳:“你個小賤人,竟敢勾.引我男人,當(dāng)老娘是死的么……拖出來,給我拖出來,讓老娘看看這小娼婦到底長了怎么樣的一副sao(浪)下賤模樣。” 那些下人便如狼似虎的沖進(jìn)去,拖出來一個身形苗條的女子,還有一個身著青衫、看似倜儻的男人。 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跟在身后想要護(hù)著那個女子。 女子也尖叫著盡力掩飾自己的面容,男子還努力把她擋在身后,維護(hù)的意味相當(dāng)明顯。 肥胖婦人“嗷”的尖叫:“你個不要臉的死鬼。這時候竟然還護(hù)著這個小娼婦……” 她撲了上去,男人被她一下子撲倒地上,她坐在男人身上,一邊哭號一邊撕扯,還不忘吩咐下人:“給老娘把這小娼婦的衣裳扒了,她不就喜歡勾.引男人么,老娘讓她浪個夠。” 女子左沖右突想要離開,但是卻不是那些下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扭著手臂露出了臉。 慕娉婷看了兩眼,終于認(rèn)出,此乃太子妃庶妹。 那天在宮里撞她的那一個。 相信不少人也認(rèn)出來了。 “娼婦就是娼婦。長了一副狐貍精的樣子專勾別家男人?!蹦芥虫靡汇渡竦墓し?,肥胖婦人已經(jīng)以不符合體形的敏捷,從男子身上爬起,對著太子妃庶妹的大胸就是用力一抓。 太子妃庶妹發(fā)出尖銳的痛苦厲叫。 慕娉婷哆嗦了一下,替太子妃庶妹覺得疼。 “精彩么?”寧紹璟關(guān)上門,側(cè)頭詢問慕娉婷。 他面色一本正經(jīng),眼底一派坦然,慕娉婷不知道為什么,就聽出來求表揚(yáng)的意味。 她默了一默:“多謝王爺,臣妾很開心?!?/br> 寧紹璟以拳抵唇輕咳一聲:“不是本王安排的,她本就是這樣的人?!?/br> 慕娉婷笑笑。面上一派感激:“王爺愿意為臣妾費(fèi)心,與別人無關(guān)?!?/br> 寧紹璟“哦”了一聲,指了指外面:“要去露臺賞景么?” 采香為她披上披風(fēng),又塞給她一個湯婆子,慕娉婷跟著寧紹璟到了露臺。 酒樓的熱鬧已經(jīng)散了,想必太子妃庶妹夫家的熱鬧才剛開始,慕娉婷頗有些神清氣爽,把自己喜歡吃的月餅掰了一半遞給寧紹璟:“王爺嘗嘗,這個甜而不膩,味道不錯?!?/br> 寧紹璟結(jié)果嘗了嘗,不夠甜,不過很香,他三口兩口就吃完了。 八月十六,天微陰,慕娉婷處理完府中事務(wù),出門,發(fā)現(xiàn)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她一時興起,拋卻煩惱走進(jìn)雨中。 毛毛細(xì)雨,沾衣欲濕,微微涼。 腳下鞋子終于是沾濕了。 慕娉婷不等采香和鄭嬤嬤嘮叨,便趕忙朝寢室走:“嬤嬤放心,寶兒會愛惜身體的,這就泡個熱水澡,驅(qū)驅(qū)寒?!?/br> 鄭嬤嬤無奈看著她,慕娉婷討好一笑。 這一幕落在寧紹璟的眼中,引得他緊蹙的眉目柔和了三分。 “去拿干毛巾來?!痹谀芥虫脹]有進(jìn)屋之前,寧紹璟吩咐承影:“準(zhǔn)備熱水,王妃要洗浴?!?/br> 慕娉婷發(fā)梢濕潤,衣服微潮,采香進(jìn)屋要去拿干毛巾為她擦拭。 寧紹璟已經(jīng)把慕娉婷拉到身前,慢慢為她擦拭。 慕娉婷怔住了。 力道有些重,速度也很快。扯得頭發(fā)生疼,他定然是沒幫人擦過頭發(fā)。 慕娉婷悶哼一聲:“王爺,您和臣妾頭發(fā)有仇么?” 寧紹璟手一頓,力道便輕了三分,速度一放緩。 一輕一緩之間,疼痛便被舒適取代。 他的氣息包裹著她,慕娉婷面色微紅,忍不住抬頭。 仰頭,看著寧紹璟嚴(yán)肅面容,慕娉婷終于噗哧一聲笑出來。 寧紹璟低頭看她,很是不解。 然她笑靨比春花燦爛,他卻是愛看的。 慕娉婷笑而不語,寧紹璟沉默一下,松了手:“好了?!?/br> “王妃,您先換雙鞋,熱水片刻就好?!辈上惴鲋芥虫米?,剛要跪下為她擦腳換鞋,卻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寧紹璟盤坐地上,為她脫下鞋襪,剛剛擦頭發(fā)的毛巾便裹在了她腳上,又輕又緩的慢慢為她擦拭。 說是擦拭,那輕緩的程度,不如說是摩挲。 慕娉婷呆呆地看著他,仿似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一般。 心卻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讓她擔(dān)心下一刻它就會從胸腔中掙脫出來。 她的心跳與他的動作,構(gòu)成一曲奇妙的曲韻,讓人不忍打擾,不忍破壞。 腳上微微有些癢,慕娉婷腳反射性地縮了一縮。 外面丫鬟回稟,熱水已經(jīng)好了。 采香為她套上干爽的鞋子,慕娉婷極快地起身,落荒而逃。 浴桶里灑了花瓣。香味四溢。 溫?zé)岬乃?,舒服的令人嘆息。 采香幫她按著肩膀,緩解疲勞。 慕娉婷心中亂成一團(tuán),寧紹璟或冷酷、或無情、或嚴(yán)厲的樣子交替在眼前閃現(xiàn),最后全都化成了他低著頭,為她擦拭腳掌的樣子。 優(yōu)雅,認(rèn)真,卻意外的撩動人心。 這幾日因?yàn)槟莻€孩子和蔣真真帶來的陰郁,一掃而空;慕娉婷捂住了胸口,那里暖暖的,有些心動。 坐在梳妝臺前,采香為她擦拭頭發(fā)。 銅鏡并不十分清晰,然而依然忠實(shí)的映出了主人面若桃花、眼含春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