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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瘋了一般,痛罵馮姨娘,說是馮姨娘害的。 馮姨娘十分委屈:“你懷了身孕,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會知道,還去害了你?咱們姐妹多年,我害你做什么?” 岳姨娘有孕后,一直是瞞著眾人的。這幾日,馮姨娘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與她一起做針線,一起吃飯。她當時不疑有他,現(xiàn)在想來馮姨娘定然是藏了壞心的! 當著謝律的面,岳姨娘咬牙發(fā)狠道:“怪不得你突然改了性子一樣,給我送吃的送穿的,還跟我一起做針線。你的心真黑,害了我肚子里頭這個,你的懷信就是老爺跟前唯一的孩子了?你可別忘了,京城老太爺身邊還有一個呢。那可是太太生的,比從你肚子里頭爬出來的要尊貴的多……” 謝律越聽越覺得不像話,厲聲呵斥:“胡說什么!好好養(yǎng)著身體是正經!” 家里四五年沒有喜事,這回岳姨娘剛有孕事就小產了,謝律心情不佳。然而還未來得及安撫小產的岳姨娘,這兩個妾室倒先吵鬧爭寵起來了。 不用說,這中間定是有貓膩。岳姨娘有孕后隱瞞不說,未必沒有壞心思;岳姨娘指責馮氏也肯定不會毫無道理。但是,事情已經發(fā)生了,岳姨娘的胎兒沒了,馮姨娘又是他一雙兒女的生母。為著懷信的名聲,此事必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家要想和睦,就不能太較真。 唯恐再旁生枝節(jié),此事謝律不打算讓妻子插手。聽了兩個姨娘的辯白之詞后,又查看了所謂的馮姨娘送的衣料香囊,謝律很快結了案:“海棠那些食物確實是孕婦禁忌,但芙蓉也太不小心,連自己有孕都不知曉吧。這樣,芙蓉好好養(yǎng)著身體,就罰海棠禁足三個月吧!”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 把文名給改了,改成如果有更好的,再替換 第7章 婚事 岳姨娘呆呆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知道了馮姨娘給的食物有問題,還這般明晃晃的偏袒?她清楚她不如馮氏受寵,難道加上孩子一條命,也比不上馮氏么? 知道老爺向著自己,馮姨娘松了口氣,猶自抽抽噎噎喊了兩聲委屈,才不甘不愿回去禁足。 然而,回房后一對上女兒緊繃的小臉,她就叫苦不迭。 謝萱早聽說了岳姨娘小產一事,又驚又怒。她怎么攤上這么一個生母!屏退下人,謝萱直截了當:“姨娘好糊涂??!” 馮姨娘有點懵,但很快她反應過來,一臉無辜,直說自己冤枉。 “姨娘真當旁人都是傻子不成?你就不能給我們兄妹積點德!”謝萱氣急了,真希望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的生母,“我明明告訴過你,不要做蠢事,你怎么還……” 馮姨娘一愣,眼淚便掉了下來:“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兄妹?你當你爹這幾年為什么看重你們,不就是因為信兒是他兒子么?若是那岳芙蓉肚子爭氣一點,哪里還有你們兄妹的活路啊……” 老爺對懷信很好,各種用度不比嫡出的差;可若是老爺身邊不止一個兒子,他還能有這種待遇么? 姨娘又哭又鬧,謝萱按了按隱隱作痛的腦袋,內心充滿絕望。這樣短視無腦而又狠毒的姨娘,她和哥哥真的能過得好么?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都沒什么用了。她不再說話,直接轉身出去了。 馮姨娘越發(fā)委屈,她這么做可都是為了誰??! 岳姨娘的事情鬧得動靜大,薛氏不可能不知道。不過謝律還是又親自對她說了這件事。 謝律用簡短的、帶有強烈個人情感色彩的話講述了事情的始末,復又舊話重提:“琬琬,你也看到了。懷信需要一個更好點的母親,你就辛苦一些,多教導教導他,將來他跟禮兒也好互相幫襯是不是?” 薛氏一臉為難:“按說懷信叫我一聲母親,我教導他也是應該的。只是……” “只是什么?”謝律臉色微沉。 “岳姨娘剛失了孩子,咱們再大張旗鼓地說去重視懷信,她心里豈會好受?再者,阿蕓就夠讓我cao心了,我哪里還有精力去照看旁人?”薛氏又道,“依我看,馮姨娘把懷信教的很好,記在我名下,倒顯得我霸道,見不得他們好了。我既是他母親,自然隨時都能教導他,又何必再多此一舉,惹他們娘倆不快?” 謝律沉吟半晌:“你真覺得馮姨娘把懷信教的很好?” 薛氏點頭:“是很好。”頓了一頓,她又道:“懷信和萱姑娘都很好。” 謝律想了一想,知道妻子是真的不愿,就換了話題,暫時不再提及此事。 這一年,謝家的事情不少。岳姨娘小產后數月,謝懷信竟出了天花,雖然最后臉上留了幾個麻點,但好在性命無礙。 馮姨娘堵在岳姨娘門口連哭帶罵,被謝律給呵斥了回去,只得在房內暗暗詛咒岳芙蓉不得好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詛咒真起了作用,岳姨娘的確沒活過這一年的冬天。 ——自小產之后,岳姨娘的身體就不大好,又郁結于心,在床上捱了大半年,便拋下年僅六歲的女兒,撒手而去。 岳姨娘下葬后,薛氏將謝蕙接過來撫養(yǎng)。 謝律對此不置可否,他為薄命的岳姨娘傷感了幾日,就又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謝凌云年紀小,這一年發(fā)生的許多事,沒有人告訴她。她只知道懷信病了又好了,只可惜臉上多了幾個點點;岳姨娘沒了,阿娘要養(yǎng)蕙jiejie了。 謝蕙是個很安靜的小姑娘,謝凌云也很喜歡她。兩個人作伴,日子過得相對要快一些。 年齡稍長,謝凌云發(fā)現(xiàn),官家小姐的生活并不輕松。白天她要跟著寧夫子學讀書寫字、學規(guī)矩禮儀;還要跟著母親學其他本領。晚上她練習內力之余,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輕手輕腳離開房屋,在花園練武。 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那天薛氏感嘆著該給十四歲的謝萱相看人家了時,謝凌云才驚覺,她自己已經十歲了。 她更驚訝的是,才十四歲就要相看人家了么?江湖兒女,十八。九歲還未出嫁的大有人在啊。 九月初,綏陽縣搬來一戶姓陳的人家,就在縣衙的臨街。謝律去拜訪陳家家主,帶著一身酒意回了家,拉著妻子的手:“琬琬,咱們回不了京了,回不了京城了……” 薛氏一面安撫他,一面輕聲詢問,方知這位陳家家主是太子太傅,堅定的太子派,不知什么緣故,竟告老還鄉(xiāng)了。 還能有什么緣故?肯定是太子一派已經毫無希望了啊。 薛氏柔聲安慰丈夫,心里卻想,大不了不做官就是了,難道辭官之后,還不許他們回京么?但這話自然不能對喝醉了的丈夫說。 這些年,謝律多方運作,想調回京城去。然而可惜當日是圣上金口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