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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發(fā)堵,又怕被丈夫責(zé)怪,好一會兒才順過氣兒來。 她使人去叫了薛氏過來,劈頭數(shù)落:“除了一味的裝賢良,你還會做什么?若是早早的給她訂了親,還會這樣嗎?現(xiàn)在竟然還敢以死相逼了,都是你給縱容的!當(dāng)我不知道是不是……” 薛氏默默站著,心里委屈,卻又不能辯駁。不管她是否愿意,謝萱的教養(yǎng)問題都得由她負責(zé)。 待老太太發(fā)完火,她才能悄悄離去。薛氏嘆了口氣,揉了揉發(fā)痛的腦袋。她本想著不管不問能做賢妻,不成想賢妻也不好做。若早知道委屈也未必能求全,還不如一開始就做個毒婦。 謝凌云知道阿娘為什么而發(fā)愁,謝萱絕食的事情動靜那么大,她也聽說了。謝萱不同意這婚事,倒也不難理解。這世上的姑娘不論是好是壞,恐怕沒有一個會心甘情愿嫁給調(diào)戲了自己的人。更何況,謝萱還是個心氣兒高的。 她還記得,在綏陽的時候,孫九郎家求親,謝萱不也不同意么?不過謝萱除了絕食,似乎沒用過別的法子。 謝凌云尋思著,其實拒婚也沒那么難,若真不想嫁,總還有其他法子可以考慮,不過成本太大了。在綏陽時,謝凌云就給謝萱出過主意,但是被謝萱給拒絕了。謝萱肯做的,是絕食。 她很清楚,謝萱不是不想出嫁,是不想嫁給這么一個人。這想法并沒有錯。只是這樣一來,就很麻煩了。 祖父祖母不像爹爹阿娘,對謝萱的絕食之舉并不放在心上,似乎是篤定了謝萱只是嚇唬人,沒有真尋死的膽量,自然也不會為了她去極力反對這門親事。 既然謝家支持這婚事,不肯更改主意。那要是想毀了這婚約,可就只能從孫家下手了。 可是孫家會同意么? 謝萱絕食的第二日上,英國公幼子孫叔寧上門拜訪忠靖侯。他此番前來,小心翼翼,姿態(tài)放的極低,只說聽聞貴府小姐似乎不大愿意這樁婚事,要不就算了吧? 忠靖侯一愣,當(dāng)即說道:“這話怎么說?”這是不愿意負責(zé)了? “唔,不是晚輩不想負責(zé),只是如果因此而害得五小姐沒了性命,那晚輩的罪過就更大了?!睂O叔寧小心覷著忠靖侯的神色,眼前驀然閃過老爹那張痛心疾首的臉。 就為這么一樁事,老頭子快把他給罵死了。他老爹一向膽小,明明有著潑天富貴,又有皇上做靠山,卻什么事兒都不敢做。一聽說謝家姑娘要自殺,唬得老爹忙攆了他來賠禮道歉,說他禍害人家姑娘,要打要罵,由得人家。人家要退親,那便退親。若有什么要求,也只管同意就是。 按老爹的話說,不管怎么著,面子總得做足。誰讓他犯渾在先呢?總不能真讓謝家姑娘自殺了吧?說要是謝家姑娘真自殺了,那就成借酒行兇,逼死姑娘了。不僅英國公府名聲受損,還會連累太子,損了太子的名聲。嘖,兒子都顧不上了,還外孫呢。 不過他心里清楚,孫家最大的倚仗就是他早逝的jiejie和他的太子外甥。他還真不敢給他外甥抹黑。 “是她不想嫁,可不是我不想娶。” 忠靖侯一噎,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這孫叔寧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怎么沒半點權(quán)貴子弟的氣度?白瞎了這副好相貌!也難怪萱丫頭寧死都不愿嫁他。 若是沒有謝懷禮成親那夜的事情,或許忠靖侯也就順水推舟同意取消這婚事了,他不是不明事理。可是那夜那么多人瞧著,不結(jié)親,還能怎樣? 謝家總要顧忌面子吧!家里還有沒出閣的姑娘啊。 孫叔寧看忠靖侯面沉如水,心下惴惴,回想著老爹的話,硬著頭皮繼續(xù)說:“侯爺怎么看?晚輩實在是沒法子啊?!?/br> 對方只看了他一眼,并不說話。 這是不愿退親? 孫叔寧的心一點點下沉,試探道:“要不,婚事照舊?”他想謝家沒其他選擇,他想了一想,說道:“晚輩保證,若真得了貴府小姐為妻,一定萬分尊重,不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不是,都這樣了,謝家那個小姐該同意了吧? “不再飲酒胡鬧?不再往房里抬人?”反正他不愛飲酒,他房里也已經(jīng)有三個小妾了。孫叔寧越說心越往下沉。還想怎樣?他都是當(dāng)?shù)娜肆?,不想被他老爹上家法啊?/br> 忠靖侯擺了擺手,無力道:“你先回去吧?!彼恼f,這孫叔寧果真是個不靠譜的。 孫叔寧不知道謝家的態(tài)度,但是主人家都發(fā)話了,他也覺得他該說的都說了,也盡力了,就起身告辭了。 忠靖侯讓人轉(zhuǎn)告謝萱,孫叔寧來過了,并將其的承諾換了種說法。 謝萱躺在床上,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孫叔寧這種人的承諾怎么能相信?當(dāng)她前世沒聽過他的風(fēng)流韻事么? 她想絕食,可是有丫鬟婆子奉衛(wèi)氏之命,強按著她給她灌粥。她被逼無奈,也略微喝下了一點。 二伯母李氏來看望她,這個一向嚴肅刻板的女人,竟然對她說:“我說姑娘,你這是何苦呢?人吶,爭不過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用爭,不用搶。不是你的,搶也沒用。要我說,你不如趁著孫家愧疚,一進門該拿到手的都拿到手,有了兒子,有了銀錢,男人怎么著,隨他們?nèi)ァ?/br> 謝萱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中年女人會說這樣的話。她記得二伯母死了兒子,抱了小妾生的兒子來養(yǎng)。二伯的兒子就活了一個,還是李氏養(yǎng)的那個。二伯母算是個厲害人物。 可能很多內(nèi)宅婦人都這樣,可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丈夫相貌家世樣樣都好,跟她夫妻恩愛,長命白頭。她不想再有缺憾,都不行么?上輩子,別人都可以的,為什么偏偏她不行?她寄希望于這輩子,可是這輩子似乎也很難實現(xiàn)了。 她快十七歲了,即使真的不嫁孫家,等人們淡忘這件事,她重新定親至少也得是一年以后,十八歲的她未必會有好人家。 她不是不懂,只是不甘心。她從來沒有這樣恨過自己的年紀。她想她若是遲生兩年就好了?;蛘呷羰撬齽傄换鼐?,薛氏就給她定了好親事也行啊?;蛘呦然试缢纼赡暌残邪 上Я艘磺卸疾荒苋缢?。 二伯母的話給了她一個提醒,無路可走的時候,也要走出一條路來。老天不會一直欺負她的。 謝萱不再絕食了,看著也像是接受了孫謝兩家的安排。謝家上下松了口氣,忠靖侯吩咐,謝萱的嫁妝公中多出一些。 因著謝萱的事情有些特殊,大房二房也無異議,竟是默默同意了。 謝懷信也托人告訴meimei,說自己給她準備的也有嫁妝。 謝萱心中一凜,別是他去賭了吧?她忙讓人叮囑謝懷信不要進賭坊,否則她一定告訴父親,打斷他的腿。 謝懷信氣得摔了一方硯臺。